秦流西笑得直不起腰,指着秦明淳,抠门穷鬼小师叔,哈哈,笑死她了。
秦明淳的怨念越来越深,盯着她不满地道:“我这不是突然就被喊了一声小师叔,哪来准备什么见面礼,这不赖我。”
“是是是,不过你这新晋小师叔,是不是也得给点什么?”秦流西吃吃地笑。
秦明淳微微一僵,有些羞赧。
那个,他好像是真穷。
从前秦家若在鼎盛未败时,他小东西也有不少,要送见面礼那是随意都可以拿出来,可现在,他好像真没什么好东西能拿得出手的。
秦明淳有些急了,想要马上回去翻翻自己的屋子,怎么着都得拿出一两件东西来作见面礼啊。
“我回头就补上。”他像是发誓。
秦流西又想笑,却忍住了,掐了一下他脸上的软肉,道:“在学馆学得如何?”
秦明淳站在她面前,挺直了腰背,道:“山长和先生们都挺好。”
“同窗呢?”
秦明淳一默。
秦流西瞥过去,挑眉道:“怎么,被欺负了?”
“也不算是,我还好,我脸皮厚呢,年纪又小,人家的闲话当没听见,装傻。”秦明淳立即道:“倒是四哥哥,经不起激,跟人家干架,被先生罚了。”
“激什么了?”
“有人不知如何知道我们的身份了,说我们臭狗屎运,父兄在西北吃土,我们就在学馆读书,说我们心坏,就该跟着去吃土,而非在这享受。”秦明淳耸了耸鼻子,道:“要我说,他们才坏呢,这是故意刺激我们,才说那样的话。跟着去吃土,哪是我们要跟就能跟的,他们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秦流西乐不可支:“然后呢?”
“然后我四哥哥经不住激,跟那人打起来了,被先生罚抄字一百篇呢。”秦明淳咋舌又后怕,道:“幸好我没跟着一起,不然我也得跟着被罚。”
秦流西眯着眼,问:“任由你四哥哥干架不帮忙,你觉得还对了?”
秦明淳后背一寒。
他吞了吞口水,道:“我干不过,我要是冲上去了,岂不是只会被挨揍的份?我就苟着,然后找了个机会暗算。”
“暗算?”
秦明淳道:“我趁那人上茅厕,抓了一只蛤蟆扔进去,把他吓得掉茅坑了!伱放心,我做之前,都是早早就算好了逃跑的路线,还找了个同窗做我的证人,他怀疑不上我。”
一个恶作剧,无伤大雅。
秦流西点点头,道:“不错,有勇有谋,而非莽撞。面对这样明显是激将法的话,你不上当,也是对的,他说得再难听,都抵不过你们交出好的成绩扬眉吐气。”
秦明淳歪着头,道:“可四哥哥事后骂我没血性,是软蛋。”
“他有血性,除了跟人干了一架,受了罚,又得到什么好处了?”秦流西淡淡地瞥向窗外,道:“他什么都没得着,只得了先生的罚,兴许还有先生的不喜,而受罚抄书更是要费时间费精神,有这时间,多读两本书,多和先生交流不好?”
“他是血性所然才经不起激,还是自己受不了这讽刺,还不好说呢。没有实力,讲什么血性?你们在学馆还不是正经学生,经了这一事,在先生和山长那落了个经不起事沉不住气的印象,于你们一点好处都没有。要完成受罚,还费时,到时候月考,考不过,那就只能收拾包袱滚蛋,正好上了人家的当。”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们还都只是弱鸡一只,家败处于弱势,入学堂还只是旁听生,什么都不是,弱成这样还讲什么血性,经不住人家一激,将来还能成就什么?”秦流西声音凌厉:“我是你们,就谨小慎微地苟着,先在学馆站稳脚跟,再慢慢壮大自身,将来,是虫是龙,自有分辨。记住了,你们只有强大了,才能振兴家族,但像你们这样的弱鸡却偏去讲什么血性,证明自己傲骨不折,那就是愚蠢。”
秦明淳心中颤颤,低头领教。
“你做得可以,明着我们干不过人,那就暗着来。”秦流西赞赏地看着他,道:“规划好逃跑路线,懂得找人当自己的证人,让人抓不到把柄,就算你赢了,那人嘴脏又臭,掉茅坑灌粪,大善。小五,虽说你四哥坏在冲动,可你们是兄弟,是一家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外就得拧成一股绳,这是对的,就是要讲究法子。”
秦明淳挠头不好意思地笑:“我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不能让他好过了。”
秦流西看一眼窗外,忽略那踩在雪上咯吱脚步声,然后开始考秦明淳这些时日的学问。
一考,又是一言难尽。
“山长说我算学很有天分的。”秦明淳又开始忐忑。
秦流西欲言又止,叹道:“行了,尽你最大的能力去学,学到啥是啥,去吧。”
“哦。”
秦明淳拜别秦流西,一溜烟地跑回自己的院落,翻箱倒柜。
万姨娘走过来,问道:“你不是去你大姐姐院里了吗?我都说了她不在。”
“在,大姐姐回来了。”秦明淳一屁股坐在炕上,道:“姨娘,我见着大姐姐的两个徒弟了。”
万姨娘哦了一声,看他神情蔫蔫,道:“咋的,被他们打击到了?怕啥,你是你姐的亲弟弟,就算越不过他们去,你有一点他们肯定越不过你。”
“啥?”
“脸啊,儿子,你有脸呀。”万姨娘坐下,道:“我看过了,他们都没你长得好看,将来长大了,也肯定不如,他们又是穿朴素的道袍,你稍微打扮一二,不就跟花儿一样,肯定入你姐的眼。”
秦明淳黑脸:“姨娘,我才不是因为这样的事发愁。”
“那是什么?”
“按着辈分,他们得叫我小师叔呢,大姐姐也认了,这不人家拜见我了,我不得要送上一份见面礼?可我都没拿得出手的东西。”秦明淳抓头挠耳的,十分懊恼。
万姨娘脑袋一空:“小师叔?那按这辈分的话,我岂不是他师奶奶,天咧,我这么老了!”
秦明淳:“!”
算了,他们母子俩就不同一个道的,别费唇舌了!
嗯,湿的程度如何呢?买了一盒嘉宝果,第二天就长了霉!我觉得此时是发菇菌的好时候,你们说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