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不必龙立找上官喜。
她主动奔向龙立。
而龙立见猎心喜,拔出陪伴他征战经年的月牙弯刀,划出一道满月,待上官喜闯入铜钱会教众布下的阵,即刻迎上她,招招夺命,术术狠辣。
上官喜嘴角含笑,却是势不杀敌不罢休的冷笑。
这座铜钱会教众布下的阵法,交给沈鲤来破,她眼下的任务只有一个,貌似对付龙立,其实真正的目标是那三个金刚境。
刚才三人商量了。
沈鲤说道,那两个朝露境高手未必放她对付金刚境,不如打一个障眼法,看着一门心思和朝露境厮杀,实际上时机一到,立刻转变战场,换他来拖住这个朝露境,她随即去杀三个金刚境。
只看初次交手。
确实依照少年郎的计划在走。
上官喜的杀力惊的龙立汗毛竖起。
在西域边陲之地厮杀了这么多年,少有和上官喜这般每一招一式,没有半点花里胡哨,皆是为了如何杀敌。
月牙弯刀愈来愈快。
看似龙立占据上风,其实不然,他正被上官喜推着一步步后退。
铜钱会教众布下的阵法,不断给上官喜制造麻烦。
这种阵法,若是唯有她一个人冲阵,确实会有掣肘。
然而事情不随铜钱会众人的想法,他们是三个人一起冲阵,阵法的作用便下降了大约三成。
余下七成也足够了。
上官喜跟龙立缠斗,时不时旁边就有兵器探来,无比希望趁她不注意,给她增添伤口。
出乎龙立预料,上官喜并不是养尊处优的那种人,甫一交手就知道了。
她是真正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经验丰富,明白怎样做才能以最小的力气斩杀敌人。
龙立倒吸一口凉气。
他隐隐有种不想继续打下去的心思。
西域边陲之地,高手少之又少,尽管刚才跟宫佩说什么,他日日夜夜都在厮杀,实则是以境界欺负别人,仗着朝露境,打杀一些不入流的人。
真和上官喜这般人物搏命厮杀,才恍然大悟,过往积攒下来的所谓经验,一丁点的屁用都没有,毕竟斩杀弱者的本领,用来对付上官喜这种强者,根本就是找死,而且是那种死的超级快的找死。
月牙弯刀从进攻渐渐转变成防守中找寻机会进攻。
又过半刻钟。
变成只防守。
似乎龙立改变主意,让宫佩和其他三位金刚境得手,反过来配合他斩杀上官喜。
余光扫了眼战场。
龙立的心情立即掉入谷底。
事情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
上官喜三人正在以一种蛮横不讲道理的方式,冲杀他们。
不错,现如今,不是他们守株待兔,而是上官喜三人追杀猎物,他们便是猎物。
龙立缓慢的产生后悔的情绪。
上官喜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进攻一波快过一波,朝露境高手的气机掀起扬尘,经过树木,像是有十几柄斧头砍伐,树木倾倒。
旁边的河水,水流减慢,似乎一场厮杀,影响了河水自己的节奏。
上官喜起了一术,轰击舞的密不透风的月牙弯刀。
龙立嘴角升起一口腥甜的鲜血,强忍没有吐出来。
还是注重防守。
完全不敢进攻。
进攻就意味着会出现破绽,让上官喜找到破绽,他真的会没命的!
而上官喜直到现在,都没有发挥十成十的力量全力以赴。
她观察少年郎的行动,留心那三个金刚境高手的位置。
可是,沈鲤迟迟没有遵从计划那般,换他缠住龙立,让上官喜快刀斩乱麻,杀了三个金刚境高手。
上官喜幽幽叹了口气。
她知道少年郎的心法。
仅仅是交手厮杀后,明白三个金刚境高手有几斤几两,打算自己包圆了。
这场冲阵。
关键点不在于朝露境的宫佩、龙立。
而是三个金刚境和布下阵法的铜钱会教众。
杀了他们。
相当于剪除了宫佩跟龙立的羽翼,那时,上官喜、沈鲤、杨柏叶三人便能势大力沉的斩杀两人。
并且,两人想跑也为时晚也!
察觉到这一层。
上官喜增加了一成力气。
龙立顿感压力骤增,不顾后果运转气机,使得月牙弯刀舞成了一轮满月。
……
宫佩和杨柏叶交手后,心底便清楚,一时半会是分不出胜负了。
原以为这位杨家的公子是个绣花枕头,万万没想到,杨公子的剑居然那么快、那么凌厉、那么刁钻。
宫佩的兵器亦是一柄剑,他却不是纯粹剑修,而是道家练气士。
早年间,宫佩年轻时,曾想过干脆成为纯粹剑修,一辈子心中只有一柄剑。
可听说剑道崎岖坎坷,天下学剑之人千千万万,迄今为止,一品大剑仙还不是只有一根手指头?
倒是听说最近西蜀剑阁山的山主突破到一品了。
宫佩却半点不羡慕。
用道家练气的方式来习剑,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沉迷其中了。
依照恩师他老人家的说法,他学的并不是剑,且是大道。
何谓大道?
大道就在他挥出的一剑又一剑之中。
不同于剑修的纯粹,他的剑,包罗万象,唯独没有剑修那种的杀力。
正因如此,宫佩丝毫不拒绝铜钱会的安排,派他到北隋和草原边境做生意。
行是大道,坐是大道,生意同样是大道。
他的每一天,皆是在体悟大道中路过。
同样的,看着这些年家财万贯,不光高兴,还认为他的大道正走的愈来愈高深。
不过。
和杨柏叶交手之后,宫佩所认为的大道正一步步加快坍塌。
杨家剑法的威名,他早有耳闻。
那位杨家二品大剑仙,几十年前名声传满江湖,不提一场场厮杀胜利,最有名的便是这位剑仙每一剑都是在告诉敌人,剑道一途该怎样行走。
和剑修对战,就是一场亲手教学,只要撑住不死,获益匪浅。
当然,有阳就有阴。
这是那尊大剑仙切磋时用的剑意,而要是对付必杀的敌人,那么,每一次出剑,便是如同天外砸下来的陨石,纯粹敌人坚持的大道!
如此剑术,江湖上有好事者称为“破法”。
得了那位大剑仙传承的杨柏叶,与宫佩厮杀。
自然不是用前者。
且是使用老祖宗跟敌人厮杀的“破法”。
他要用自己的剑,令宫佩坚持走的大道,从出现裂痕,再到无可挽回的崩溃。
一旦坚持行走的大道崩溃了,杀或不杀已经没意义了。
那时,宫佩就是彻头彻尾的废人,回天乏力,再无任何一点“活”下去的欲望。
修炼这种剑道,痛苦不堪。
杨柏叶小时候不知哭过多少次,乃至数次逃跑,不愿跟随老祖宗习剑。
但他怎能跑的了?
次次都被抓回来。
先被父母结结实实揍一顿,用绳子捆住交给老祖。
老祖倒是笑眯眯的。
温柔帮他解开绳子。
紧接着,传剑之时,不知是故意,或是今天修习的剑术本该如此痛苦,杨柏叶痛的鬼哭狼嚎、满地打滚。
这种剑道、剑术、剑意的痛,不光局限在肉身,杨柏叶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无数剑斩成了小块。
欲要将来人前显圣,背后就得苦常人所不能。
杨家剑法之所以威名远扬,杨家的二品大剑仙之所以让江湖上又尊敬又恐惧,归根结底,还是杨家剑法另辟蹊径,于剑道一途,走出一条特殊的道路。
传言杨家的二品大剑仙有望一品天象。
虽然不知是不是真有其事,足见杨家剑法的厉害。
杨柏叶的剑,被老祖笑话成小虫子爬爬。
别看眼下有了点道行,要想更进一步,难之有难,非得在生死之间的大恐怖面前突破自我,方才有机会触摸老祖宗的境界。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老祖说的轻松,杨柏叶行走江湖,数次舍生忘死的拼杀,一看到那般恐怖,便心慌意乱,幸好数次厮杀的敌人都不算强的离谱,杨柏叶都赢了。
然而,仍是临门一脚,未曾得见真正的生死大恐怖。
宫佩的修为只能算是不错。
别说与之前让他拼命厮杀的敌人相比,就是杨家里的那两位朝露境高手,宫佩照样比不过。
杨柏叶在心间微微叹了口气。
除了以星宿教教众身份斩杀铜钱会之人,他还存了在冲阵过程中,见识见识生死大恐怖。
阵法倒是有点意思,冷不丁的就袭杀你一下,对杨柏叶却造成不了丝毫伤势,顶多、顶多就是有点麻烦。
他尚且如此,何谈上官喜了。
剑快了起来。
宫佩持剑配合随手捏成的小道术抵挡的吃力。
吃力归吃力,短时间内杨柏叶还是伤不了他的。
只是,麻烦的地方在于杨柏叶每一剑皆像是在问道,问的是他自己的道,宫佩坚守道心,一遍又一遍分神告诉自己,他行走的大道没有问题,万万不可被杨家剑法给欺骗了。
一旦坚守不住心扉,被杨柏叶的剑影响到了大道。
那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即便侥幸不死,所行走的大道崩溃,与活死人没什么区别。
“沈兄弟,你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打着打着杨柏叶高声问道。
未几。
少年郎声音清亮喊道:“阵法和三个金刚境交给我好了,你和上官姐姐瞧好吧!”
紧接着。
不是对杨柏叶或是上官喜说,而是喊话布阵的铜钱会教众以及三个金刚境高手。
“你们这群宵小之辈,睁大狗眼,好生看看小爷的手段!”
……
少年郎是打算按照计划进行的。
他亮出丈六金身,仿佛传说中远古洪荒才存在的猛兽,砸进铜钱会教众布下的阵法之中,顷刻间就死了四五个人。
这四五个人的损失,于阵法的完整性上来说,丝毫无碍。
创造阵法之人,早已考虑过了此事,死了点人,其余人手立即补过来,维持阵法运转。
至于那三个金刚境高手。
只有一人对他形成了威胁。
是个武夫,根底十分扎实,金刚境巅峰,只差一步就能成就朝露境道行。
沈鲤是跌过境的,这武夫一出手,就明白他这辈子再也跨不过这一步。
上限钉死在了此地。
就算绞尽脑汁,也突破不了!
没办法,一个人的天资能走到上四品里的金刚境,也算是惊才绝艳。
江湖上,上四品之下的好手如过江之鲫,这个年代又是大年份,上四品高手如一茬又一茬的韭菜,割了一茬,马上又长出一茬。
多的是像此人这般的。
走到金刚境便无路可走了。
如那年纪轻轻就破境到朝露。
无论是江湖上的名宿,还是好事者,都称之为天骄。
沈鲤原是天骄,主动跌境,没了金刚龙象身,便算不上天骄。
谁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又得到了修持丈六金身的法门,加上少年郎杀力极高的剑术,他重新当的个天骄的称谓。
秦羡卿对此事颇为了如指掌,当沈鲤在卧霞寺一经施展丈六金身法门,就引得卧霞寺佛家气运雷动,她就明白,这小子没了金刚龙象身,又惨兮兮的跌境,实则根本不算个事。
他原就有一份佛家大气运,修持丈六金身是水到渠成的事,与其他佛家练气士不同,不必把金刚身修炼的圆满无暇。
鉴于此,秦羡卿估算着少年郎行动的进程,给路上经过的星宿教分舵写信,教少年郎帮忙为分舵解决麻烦。
启封城分舵是最后一个麻烦。
这个麻烦不同以往,是一桩一个不小心便得身殒的大麻烦。
虽然修持的是佛家丈六金身,越肆意厮杀,少年郎却越兴奋。
丈六金身如同世上最为坚固的神兵利器。
任由三个金刚境高手捶打,别管是朝着要害攻击,或是走偏门,沈鲤一动不动,这正应了丈六金身较为关键的那句点睛之语,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似山、如大江大河。
也是在这一刻,领悟了这一点的沈鲤,体内气机不自觉流转,越来越快,并且迅速粗壮了一圈,倘若他内视,会十分惊奇的发现,气机居然有了金光之色。
如此异象,说明丈六金身从小成跃升了一个层次。
真正的登堂入室。
放在南吴佛国,让佛家那些和沈鲤有仇的高僧看到了,也会无可奈何放下过往的仇怨,低三下四的请他进入佛门。
少年郎糊里糊涂,不知其中的奥妙。
秦羡卿也不会料到,短短时日,他居然把丈六金身修持到这般程度,便也没有提前告知。
这般地步,在佛家有一个广为人知的说法。
【转世活佛】。
唯有转世活佛,方能修持丈六金身后,好似没有任何的瓶颈,一路精进。
打着打着,沈鲤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他愈来愈不在乎三位金刚境高手的攻杀。
不管是准备良久的压箱底杀招,或是连绵不绝如磅礴大雨的拳头。
少年郎嘴角噙着笑,不理不会。
他要先把这些碍眼的铜钱会教众赶尽杀绝。
非是少年郎没有半点慈悲心。
而是不杀他们,死的便是自己。
佛家虽有佛祖舍肉饲鹰的故事,但不好意思,他是个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剑客。
纵然修持了丈六金身,那也是为了更好的出剑!
剑道一途崎岖狭窄,只要有一颗纯粹的剑心,那便是真真正正的剑客。
铜钱会教众根本不是沈鲤的一合之敌。
顶着三位金刚境高手你来我往的围杀,接近三刻钟的时间,终是杀的一个不留。
若是没有那三个扰人的苍蝇,破阵的速度还会更快。
三刻钟。
他们这些金刚境高手,拼尽全力厮杀了三刻钟。
少年郎不光没有流丁点的鲜血,身上连淤青也没有。
仿佛三个金刚境,是在辛苦的为他揉肩捶背。
“好了,接下来是你们了。”
沈鲤的话语轻飘飘的。
转瞬。
凋朱颜斩向那位金刚境巅峰的武夫。
擒贼先擒王。
对付敌人围杀,找到机会把那个最厉害的杀掉,余下的敌人会感到胆寒。
我方气势冲上九重天,敌方气势一落千丈。
这便是把机会转变成胜机的关键。
凋朱颜实在太锋利了。
沈鲤的这一剑,又是他毫不留力,倾尽全力的一剑。
快若眨眼。
不等这位金刚巅峰的武夫退走,剑尖就已经刺入胸膛。
还是另外两位金刚高手眼疾手快,发疯一样的推走他,又搜刮气机轰向沈鲤,方才险之又险的将之救走。
当然是不算晚。
沈鲤这一剑,杀了金刚巅峰武夫最好,如若杀不了,也没关系。
因为一剑用老,新的一剑即刻又起。
救走了人,那么距沈鲤最近的那位高手,却跑不掉了。
剑光一闪而逝。
此人的头颅飞起。
鲜血慢了半拍,才流出。
“啊?!!”
惊呼。
不敢置信。
不可思议。
别说活着的两位金刚境了。
就算宫佩和龙立都对少年郎捉摸不透。
天下何时多了这么一号人?
他的体魄是仙人的体魄吗?
为什么怎么打都打不烂?
活见鬼了!
沈鲤丝毫不做停留,不去管几丈之外的金刚巅峰武夫,扑杀向十几步远的那位金刚高手。
这人被吓破了胆。
转身想跑。
他却并不知道,如此点距离,对于沈鲤来说,还不如不跑,不跑的话,拼命厮杀,兴许有点活路,一旦没心思战斗,只想着逃命,全完了。
凋朱颜锋锐,沈鲤的剑术又快。
压根跑不掉。
死路一条。
那人垂头看着露出的一截剑尖,这才明白何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视线模糊,浑身感到冰冷,意识昏沉。
残留脑海的最后一个想法便是,听命铜钱会做下这一切,真的值得吗?连命都没了,那些财富,于他而言,又有何用?
旋即扑倒在地,了无生息。
这一幕清晰落在宫佩和龙立的眼睛里。
他们没了继续厮杀下去的想法。
得跑。
得趁着还能跑,赶紧摆脱这三人。
沈鲤追向最后一位金刚境高手,问道:“你们还能拖住他们吗?”
上官喜古井无波的说道:“他没了战意,想跑。想多了,在我上官喜手底下逃跑,比登天还难!”
龙立脸色一沉,不知作何感想。
杨柏叶失笑,一剑比一剑快,问道于宫佩:“此人的道心出现了裂痕,他跑不掉了。”
宫佩别说做出点表情,连转动眼睛的力气也不敢用,眼下,使出全部的本事紧守道心。
“好!劳烦你们了。”
上官喜反问:“怎么倒像你是主力,我和杨柏叶是给你打下手的?”
“哈哈……上官姐姐这话怎么能说出口啊!我们可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贫嘴!算了,不用你了,此人我自己斩杀,你去帮杨柏叶。”
说罢。
精准找到龙立破绽的上官喜,直截了当的拍到他胸口一掌。
这一掌似单刀直入。
不仅击碎了龙立体内流经心脉的气机,连他的心脏也震碎了。
说句良心话,龙立只要谨小慎微防守下去,暂时不会落败。
可惜沈鲤那边的战况委实难以置信。
铜钱会教众组成的阵法,三刻钟的时间被破,这还是有三位金刚境高手联手阻击的情况下!
随即,几个呼吸之间,两个金刚境高手死于少年郎剑下,最后那位金刚境巅峰武夫,看似境界比另外两人高,其实他才是顺风顺水走到现在的一人,厮杀的经验上,低于先死的两人。
何况,此人已经被彻底吓破了胆。
只想着逃命,绝无还手的想法。
死局!
彻彻底底的死局。
要是他有拼死一搏的心思,兴许有一丝丝活路。
至于现在,却是没了。
沈鲤追上这人,干脆利落将之斩杀。
看了眼没了呼吸的龙立,转身走向最后一人宫佩。
上官喜深深注视了眼少年郎背影,暗道,沈鲤又变强了。
与他一块,朝宫佩走去。
走的不紧不慢。
但是他们两人的每一个脚步,皆落到宫佩的心扉。
他……守不住道心了!
杨柏叶的剑,连绵不绝。
宫佩所行走的大道,裂痕扩大,越来越大,迅速出现崩溃的趋势。
这位在北隋边境和草原做了无数买卖的大人物,早就忘了绝望流泪的感觉。
眼下,却是恐惧的泪流满脸。
只有死的话,还不会令宫佩这般惊慌失措。
死加上道心崩溃,见多识广的他,完全不知该如何是何。
仿佛,他的结局,比单纯的死亡更加恐怖。
一剑、一剑……
杨家剑法在杨柏叶手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沈鲤观剑,若有所思。
最终。
一剑斩在宫佩的脖颈。
人头落。
胜负分。
尚未正式开战,原本占据上风的铜钱会,已经棋差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