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晗怎么都想不到谢伯祥会把四合院送给自己,不过从许纯良那里得到消息之后还是决定过来一趟。
孙长利得知这件事之后顿时心里不平衡了:“凭什么?这份遗嘱一定是假的,我谢大爷就算给也不可能给她。”
溥建一听就火了,师父已经看过遗嘱,证实为真,孙长利这番话分明是质疑师父的专业性,怒道:“不给她给你?瞧你个无赖样,谢爷也是糊涂了,居然给你留下一笔钱。”
孙长利道:“是谢大爷欠我爹的。”
黄望麟皱了皱眉头道:“你先出去,这里没你事,把欠条收好了,回头我再仔细看看。”
孙长利顿时闭上了嘴巴,听话听音,真惹黄三爷不高兴了,老爷子直接说他手中欠条是假的,他这两百万可就黄了,孙长利不是傻子,他非常清楚没有黄三爷和许纯良为自己做主,自己就算拿着欠条也休想要回这笔钱。
溥建指了指门外,孙长利垂头丧气地去外面抽烟了。
刚点上一支烟,就看到一辆黑色烈马猛禽到了,这车气势十足,驾车的是墨晗,在车内居高临下地望着孙长利。
孙长利瞬间感到自己矮了一大截,琢磨着如果曾远清手中的遗嘱为真,那么墨晗就是谢伯祥家产的合法继承人,自己这二百万就只能指望她了,想到这一层,身躯顿时弯得更加厉害,满脸堆笑地招呼道:“墨小姐,您来了。”
墨晗都没正眼看他,下车向里面走去,后面还跟着一辆皮卡,两名黑衣人将带来的花篮送上。
墨晗和谢伯祥没多少交情,最多也就是因为购买龙骨的生意来往。
许纯良打电话给墨晗告诉她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算对墨晗来说,这套四合院也不是小数目,比起遗产,她更感兴趣的是谢伯祥把遗产留给自己的真正原因。
墨晗先去灵堂献花拜祭,做完这一切之后,她跟着许纯良一起来到了房间内。
黄望麟已经请来了律师,曾远清拿出的那份遗嘱已经验证为真。
墨晗和黄望麟也算熟悉,招呼道:“黄三爷别来无恙。”
黄望麟点了点头道:“还过得去,想必纯良已经将请你过来的原因说明,这里是谢伯祥先生的遗嘱,请过目。”
墨晗接过遗嘱看了一遍。
曾远清心中暗叹,师父是不是临终糊涂了,竟然将家业给了墨晗,自己劳心劳力地照顾他那么久,到最后什么也没得到,师父啊师父,你太偏心了。
墨晗看完之后,秀眉微颦道:“黄三爷,这上面并未说明谢爷要将遗产留给我的原因?恕我直言,我和谢爷的关系还没到可以托付家产的地步。”
溥建道:“墨小姐要是不想要可以转赠给我。”
黄望麟瞪了他一眼,认为溥建的这句话不合时宜,溥建马上噤声,在师父面前他还是守规矩的。
黄望麟道:“其实我们也想不到为何谢爷会将家产留给你,你放心,这份遗嘱绝无问题。”他目光投向一旁的律师。
律师道:“墨小姐,根据谢先生的遗愿,他生前所有的财产将由你继承,你是唯一继承人。”
墨晗道:“不好意思,这实在是太意外了,我想静一静。”
黄望麟使了个眼色,几个人都起身离去,留给墨晗一个冷静思考的空间,毕竟是好几个亿的意外之财,换成任何人都需要冷静。
墨晗道:“许纯良,你留下。”
许纯良只好留下来陪她,等其他人都离开之后,墨晗道:“什么情况?”
许纯良道:“我还想问你呢。”
墨晗道:“我和谢伯祥没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把家产留给我?”
许纯良笑道:“我和他关系还可以,他怎么不把家产留给我?”
墨晗道:“我必须搞清楚这件事。”
许纯良道:“你今天肯定是没指望了,大家跟你一样莫名其妙,现在就等你一个明白话,你到底要还是不要?”
墨晗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接受吗?”
许纯良笑道:“以你的财力还不至于觊觎这套宅子,不过以你的好奇心你肯定会接受,你得搞清楚到底谢爷为什么会把这么大一便宜送给了你。”
墨晗道:“就你聪明?”
许纯良道:“其实这事儿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谢爷不会平白无故把家产留给你的,说不定他认识你家人。”
墨晗摇了摇头道:“我从未听说过。”
许纯良道:“你家里人做过的事情你不一定都知道。”
墨晗叹了口气道:“行,这份遗嘱我认了。”
许纯良道:“谢爷还留下一张欠条,上面有两百万的债务,欠孙老蔫的,你要是接受他的遗产,就等于默认接受他的债务。”墨晗点了点头道:“没问题,回头我把两百万给他。”
她起身环视周围,轻声道:“如果我没记错,这套宅子过去是属于夏侯尊的。”
许纯良点了点头:“谢爷从夏侯木兰手里买下,住了连一年都不到。其实他之前还写了一份遗嘱,是要把这套宅子捐给京大,不知怎么又改了主意。”
墨晗道:“他是要做慈善?”
许纯良道:“说来讽刺,他想捐一笔钱赞助考古事业。”
墨晗道:“也没什么讽刺的,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会冒险做那些事情,这样吧,我回头让人把宅子评估一下,我按照市场价拿出一笔钱,以谢爷的名义成立一个基金会,仍然用来赞助支持考古事业,也算是我对谢爷的尊重。”
许纯良暗暗赞许,别看墨晗脾气古怪,可总体三观还是很正,够义气,做事也够敞亮,谢伯祥慧眼识珠,把家产留给她没错。
墨晗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之后,众人无不钦佩。
曾远清现在已经彻底无话可说,表面上墨晗接受了师父的遗产,可人家又用这种方式帮助师父回馈了社会,还承担了所有的债务,这事儿干得漂亮,就算是自己也做不到。
这次黄望麟也对曾远清网开一面,如果坚持追究的话,曾远清免不了要被法办。
溥建送许纯良回去的路上,心中还是充满不解:“纯良,谢爷为什么会把家产留给墨晗?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啊?”
许纯良道:“你这不是废话嘛,肯定关系不一般。”
“父女?也不像啊,谢爷那长相也生不出这么好看的闺女。”
许纯良笑道:“咸吃萝卜淡操心,反正跟咱们没关系。”
溥建道:“不过墨晗这件事处理的够漂亮,我都有些佩服她了,你以后对人家好点,她本性不坏。”
许纯良道:“我啥时候对她不好了?”
溥建道:“墨晗这么高傲的人眼里能容下谁?除了在你面前低三下四委曲求全。”
“放屁吧你就。”
“我是旁观者清。”
许纯良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却是组织上的电话,通知他调令已经来了,让他复工之后马上回去办手续。
许纯良挂上电话,叹了口气道:“我得准备去济州了。”
溥建道:“济州也不错,要是你一人觉得孤单,我可以陪你过去。”
许纯良指着前面道:“到了,靠边停车。”
溥建把车停在路边,许纯良已经下了车,溥建落下车窗道:“不请我上去坐坐?”
许纯良道:“改天吧,我今天还有安排。”
溥建道:“我师父让你明天中午去麟正堂,夏侯木兰过来。”
许纯良知道夏侯木兰这次来京是为了确定举办登临门主之位的具体时间,黄望麟让他过去应该是想让他当个见证,可许纯良并不想在公开场合介入疲门的内务,淡然一笑道:“估计时间上来不了,回头再说吧。”
许纯良回到叶清雅的工作室洗了个澡,出来后看到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表妹甄纯的。
许纯良给她回了过去,甄纯告诉许纯良,她和周德明一起正在前往南皖老家的路上,他们这次回老家是为了探望周德明的奶奶,问许纯良有没有兴趣一起过去。
许纯良不禁笑了起来,这个小表妹想一出就是一出,他让甄纯好好玩,自己最近恐怕没时间。
陪甄纯聊了好一会儿才挂上电话。
叶清雅来工作室了,她今天去参加京城的一个笔会刚回来,人有些疲惫,在沙发上坐下,感慨道:“我还是不适合这种交流活动,本想着能够通过交流提升自己书画的水平,可实际上根本没有半点作用。”
许纯良笑道:“书画界也是名利场,单纯为了艺术的人已经不多了。”
叶清雅道:“现在的书画界变得越来越现实,书画界不少人都将主要精力放在投机专营上面,热衷炒作之人比比皆是,真正能沉下心提升自身艺术水准的人却越来越少。”
许纯良道:“还不是钱给闹的,也不仅仅是书画界,各行各业都是这样。”
叶清雅揉了揉酸痛的脖子道:“我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
许纯良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她的身后,大手落在她洁白无瑕的颈部,为她轻轻揉捏着,在他的按摩下,叶清雅颈部的肌肉迅速放松下来,大手恰到好处的揉捏让叶清雅情不自禁发出轻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