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温浅轻轻嗯了一声,望着陆琳儿柔声道:“琳儿,姐知道你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只有将这边的事情尽快了结。
才能离开这个伤心地,开启新生活。
陆琳儿没说话。
过了片刻后才小声呢喃了一句:“能不能换个人带我过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说着就哽咽了。
因为她很可悲地发现,只要一想到顾良州这个人,抑或是提到他的名字,她的情绪都会变得很复杂,爱恨交织,无法自控。
其实陆琳儿也不过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女孩。
从小到大一直都被家人保护的很好,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丁点挫折,一朝突逢巨变,父亲惨死、爱人背叛,她受到的打击是双重的。
温浅很心疼她。
“好,我去和他说。”
门外。
周时骁听了温浅的话后,刚毅的脸庞闪过一丝失望,他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就能得到陆琳儿的原谅,对于她来说,自己就是她的杀父仇人。
谁会继续喜欢杀父仇人?
陆琳儿看起来没心没肺,实则心思比谁都细腻,周时骁有种预感,自己可能要失去她了……
过了一会儿。
陆琳儿从病房走出来,由温浅陪同一起去接受审查,同行的还有刘菊英和另外一名女警,两人像是押犯人似的一左一右走在两边。
这次刘菊英倒是没再挑事。
一想到周时骁临走时警告自己的那个眼神,她哪敢再肆意妄为,这个陆琳儿也真是一身的娇纵大小姐脾气,还说不想看见周时骁,真是矫情又有手段,这是故意玩欲擒故纵呢。
‘故意’玩欲擒故纵的陆琳儿去接受调查。
这期间温浅一直等在外边,过了没多久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循声望去,原来是周时骁,此刻正面带犹豫地捏着一封信。
“弟妹,这封信请你帮我交给琳儿。”
后期他会很忙,怕刺激到陆琳儿的情绪也不敢时常出现在她面前,只能将自己想说的话写在信里,就算他们的婚姻关系解除了,此生,他也只有陆琳儿一个妻子。
温浅为这一对儿惋惜。
看起来多般配啊,只可惜中间隔着陆庭生的死,恐怕很难再走到一起了,她接过信,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只负责送信,至于琳儿会不会看就不关我的事了。”
“好。”
周时骁点头应了一声,之后大步离去。
果然如温浅所料。
陆琳儿很快就接受完调查审问,出来后看到那封信,连拆都没有拆就撕碎扔到了垃圾桶,纷飞的纸片一如她的心,支离破碎以后如何再能恢复如初。
一个星期后。
简单办理完陆庭生的丧事,温浅一行人回到了广府。
至于周时骁,从给温浅信那天起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睡前,温浅还和周时凛嘀咕呢。
“你哥可真是个狠人,他把琳儿的生活破坏得一团乱,然后拍拍屁股就这么消失了,你们男人啊,都是始乱终弃的大渣男。”
正给哄儿子睡觉的周时凛一愣。
“?”
什么叫男人都是大渣男?
他抗议!
“我可一点都不渣。”
“哼。”
温浅轻哼,将最后一口奶油雪糕塞进嘴里,舔了下嘴角才道:“话别说的太满,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谁知道你会不会像周时骁一样算计我,别忘了,你们兄弟两人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
也许是周时凛记忆一直没有恢复的原因。
现在的她生活美满,可总是缺少那么一点安全感,总害怕周时凛会随时抽身而去。
虽然温浅没有明着说,但是周时凛听出了她话里的意味,他将熟睡的虫虫轻轻放在小床上,之后长臂一伸就将温浅揽进怀里,清了清嗓子才很正式地说。
“温浅同志。”
“我很郑重地告诉你,这一生我只会衷于党和国家,还有你。”
情话他不会说。
可他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真心,虽然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是他这人像是大雁一样认死理,一辈子只认一个爱人。
温浅被他认真肃穆的样子逗乐,嘴上嗔怪,心里却暖融融的。
“我男人这么好,我该怎么奖励你?”
她主动攀上周时凛的肩膀,坏坏一笑。
彼此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亲热,周时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娇妻在怀,他自然不想委屈自己,于是直接以吻封缄,讨要自己最想要的奖励。
一室暧昧。
大床不住晃动,温度节节攀升,结束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温浅累得浑身绵软没有一点力气,只能任由周时凛抱着去浴室冲洗。
洗着洗着,差点就再度着火。
幸好儿子的哭声解救了她,否则今晚一定会累成狗。
她推了不管不顾的周时凛一把,尾音软似羽毛:“虫虫哭了,你去看看他。”
“不管他。”
周时凛将渣爹的属性发挥得淋漓尽致,鼻尖轻蹭着温浅红肿柔嫩的唇,嗓音沙哑道:“哭一会儿就不哭了,咱们继续。”
温浅:“……”
这是什么绝世好爹。
她佯装生气地将头扭到一边,抵住男人落下来的吻。
“去不去,不去当和尚一周。”
一周?
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周时凛无奈地轻哼一声,暗自决定从明天就开始培养儿子独立入睡,满一岁后就分房睡,男孩子独立要趁早,都这么大了哪有和爸妈睡一个房间的。
他套了条短裤走出去。
动作敷衍地拍了拍虫虫的肉屁股,压低了声音循循善诱:“儿子,你是大孩子了,要习惯没有爸妈的陪伴独自入睡了。”
被迫长大的虫虫:“?”
他迷迷糊糊叽咕了两声,小身子一转,顺势给了亲爹一个爱的回应,‘噗嗤’一声,熏得周时凛脸都黑了,从浴室出来的温浅看清这一幕后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让你欺负小孩。”
周时凛臭着脸:“明明是他在欺负我,哪有往人脸上放屁的啊,儿子都是漏风的皮裤,媳妇,我需要一个贴心小棉袄来温暖受伤的心灵。”
“所以呢?”
“所以,一次怎么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