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姐,你要出门?”
周时骁坐在沙发上看书,听见动静后抬起头,目光沉沉地看向柳大姐,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柳大姐突然就感觉到一丝心慌气短。
她没敢看周时骁,含糊地说了声出门买菜就挎上菜篮子匆匆走出了家门,见状,周时骁剑眉微蹙,并没有跟上去,反倒是重新看起书。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
柳大姐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整个人都没什么精气神,眼圈也红得不像话,像是哭过的样子,周时骁看在眼里,猜测着她可能是去找赵玉梅了。
看样子是没有见到人。
否则也不会魂不守舍。
他状似无意地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柳大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你就说出来,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着急强。”
“我……”
柳大姐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她很想告诉周时骁商量一下对策,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强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可能是这几天换季,总觉得没什么精神。”
见问不出什么,周时骁也没勉强,淡笑着点头。
“那你去忙吧。”
翌日。
柳大姐照常出门买菜,她心里记挂着女儿,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赵玉梅和六指的住处,大门上依旧挂着铁将军,根本就没人住。
重重叹息一声,她转身往巷子外走,快要走出巷子口时,迎面突然走来一个戴着帽子和黑色墨镜的女人,身形看起来有些眼熟,很像自己女儿。
“玉梅?”
柳大姐试探地喊了一声。
只见那女人四下里看了看,见巷子里并无其他人才摘下了墨镜,不是赵玉梅又是谁,柳大姐顿时激动地红了眼。
“你这孩子躲哪里去了?”
“妈,你别担心我,我藏身在很安全的地方。”
想到自己不日就会离开,赵玉梅终究是有些心软,没忍住就将自己现在藏身的地址说了出来。
“要是有事你就去这个地方找我,对了,妈,你没和周时骁透露我的消息吧?”
“没有。”
柳大姐摇头。
“妈怕知道的人多了对你就多一分危险,前几天,小周还问起你呢,不过我打了个哈哈将话题岔开了,玉梅,你和妈说实话,你真没做违法的事?”
“哎呀,我说了没有,你怎么不信呢。”
赵玉梅眼底闪过不耐烦,这次回来,她是来拿自己的存折,刘奎说了,报复完周时骁后就带着她去云省那边躲一躲,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之前一直有警方的人守在附近,昨天撤了自己才有机会过来。
“妈,你千万别再和周时骁说关于我的任何事情,行了,你赶紧走吧,我也不能在这地方多留。”
刘奎已经打探清楚了。
周时骁确实就是公安,再结合他从自己妈嘴里打听自己的消息,更加可以肯定了,这些公安可真是诡计多端,恐怕从一开始接近自己就是带着目的的。
不过,刘奎已经想好一百种疯狂报复的方法。
周时骁动不得,还不能动陆琳儿?
***
柳大姐见了女儿,心里松快了不少,走起路来都有力气了,周时骁看见她出去买了一趟菜精气神就回来了,猜测着可能是有了赵玉梅的消息。
只是不知赵玉梅是不是和刘奎在一起。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两人还真能藏,眼看着大半个月过去了,一丁点儿面都没有露过,藏得可真够深的。
“柳大姐,看你今天状态不错啊。”
“对了,我听说六指被公安抓了,听说经他手走私了一大批国家文物,这次怕是要判重刑了,玉梅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可千万别被连累了。”
一番话说得柳大姐白了脸。
怪不得女儿东躲西藏地过日子,原来是六指犯了这么严重的事,自己女儿整日里和他混在一起,会不会被他牵连?
“小周,你一定要救救玉梅啊!”
柳大姐只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中年妇女,女儿就是她唯一的希望,虽说女儿做事愈发离谱,可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她怎么能看着女儿进监狱。
当下就将赵玉梅的叮嘱抛到了九霄云外,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一遍。
“她说藏在很安全的地方,小周,若是我劝她自首,会不会少判几年?”
“那要看她参与了多少。”
周时骁放下手中的书,心里默默记下那个地址,以找人活动的借口出了家门,一出门就直奔公安局,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后,一行公安就迅速出发了。
彼时。
赵玉梅也刚回到落脚点。
刚一进屋,刘奎就冲了过来,抬手就是一耳光重重掴在她脸上,怒火冲天地吼道:“谁让你他娘的出去乱跑的!”
“刘哥……”
赵玉梅被这一巴掌打得倒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疼得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看着暴怒可怕的刘奎,她连哭都不敢哭,扶着门框小声辩解。
“我回去取存折了,咱们马上就要去云省,手里没钱怎么行。”
说着就颤颤巍巍地将存折递了过去。
刘奎向来自负,自觉没有落魄到花女人钱的地步,盯着存折嗤了声,冷哼道:“老子从来不花女人的钱,这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说完就大步往外走。
“刘哥,你去哪?”
“你刚才出去一趟说不定已经暴露了,这里不安全了,咱们得赶紧转移,若是招来条子就麻烦了。”
赵玉梅一听赶紧手脚并用爬起来。
都说狡兔三窟,在这院子住了半个多月,她从来不知道院子里的井竟然是通往外边的地道,跟在刘奎在地道里走了许久,再出来就到了一处破败不堪的民房。
“这、这怎么住人啊?”
刘奎拍了拍身上的土,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要是觉得没法住就赶紧给老子滚,老子女人多的是,不缺你这一个。”
赵玉梅:“……”
她只能畏畏缩缩地闭了嘴,现如今,自己和刘奎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想平安走出广府这地界就只能靠他了,过了一会儿,见刘奎脸色缓和了几分,她大着胆子上前,软声问:“哥,什么时候教训陆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