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罢,四位女子香汗淋漓地鞠躬下台。
此时,一位身着大红华服的高挑美人款步走上舞台。只见她身姿婀娜,面若桃花,貌似此女乃是此地花魁,众人一见,皆纷纷叫好,气氛瞬间被点燃至高潮。
女子只是优雅鞠了一躬,嘴角上扬,美美一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令人心醉。旁边乐师开始奏乐,音乐舒缓动听,如潺潺流水,和刚刚的热辣形成了鲜明对比。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唱罢,在场观众如同癫狂,打赏不断。
这女子轻声谢过,莲步轻移,退出场中,那身姿婀娜,如风摆荷叶,雨润芭蕉。
“好美的曲子,好迷人的诗词……能够创造这样美好诗词的人,定然是一位高情志远的奇男子!”旁边的程夕遥不自觉出声,眼眶竟然有些湿润,那明亮的眼眸中满是感动与钦佩。
没想到这个清冷英武的金吾卫校尉,竟然感动如此,只见她双手紧紧握拳,身子微微颤抖,似乎还沉浸在那美妙的诗词之中。
“程大人谬赞了,我也没那么好。”唐春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他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眼神中却透着几分得意。
李月清和程夕遥同时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唐春。李月清那细长的眉毛高高挑起,樱桃小嘴微微张开,美眸中满是惊讶。
程夕遥则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仿佛要将唐春看穿,万万没有想到,如此诗词,竟然是出自唐春这厮之手!
难以置信!
坏的流脓的唐春,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诗词?
难道这家伙的放荡不羁,只是表象!本质是一坨被大粪包住的金子?
“这么看着我干嘛,怪不好意思的……对了,李姑娘,你可否有兴趣上去卖艺?不仅有打赏,还有提成!”唐春觉得,李姑娘这样的身材,不去跳钢管儿舞,着实可惜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嘴角挂着一抹坏笑。
李月清简直惊呆了,她气得满脸通红,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唐春竟然让当朝皇帝在青楼卖艺?
她深吸一口气,按耐内心的怒火,那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都泛白了。
“不用不好意思嘛,没什么丢人的……你看看那些唱歌跳舞的姑娘,都是明星,备受尊敬的。”唐春依旧想要看李姑娘跳舞,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月清。
“唐大人,借一步说话!”李月清站起身来,走向身后空房间。
唐春不明为何,也跟着走了过去,顺手将屋门关好。
莫非是李姑娘折服本县令的文采,要与我定下终身?若是她主动投怀送抱,我是同意呢?还是先稍微推辞一番再同意,以示自己的品行高古?
好纠结啊……
啪!
“啊~~~~~干嘛打我?”
“让你长长记性,忍你很久了!”
“李姑娘,念你是女流,吾不与你一般见识,你再打我可还手了!龙爪手、化骨绵掌……啊……姑娘,我错了,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
日上三竿,不夜城静悄悄。灿烂的阳光倾洒在这座独特的城池上,可这里的人时差都是反的,越到晚上越欢。
李月清被安排在不夜城唐春的府邸之中,这府邸修建颇为考究。高大的朱红色大门威严矗立,门楣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走进府内,其中假山高大耸立,宛如顶天立地的巨人,嶙峋的怪石形态各异,透着一种自然的韵味。池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弋,只怕是花了不少银两。
每个卧室隔壁,竟都有抽水马桶,设计颇为巧妙,让李月清主仆二人研究了许久,唐春给她们的惊喜太多了,天知道这家伙的脑子里,装了多少新奇古怪的东西。
此刻唐春应该还在睡觉,主仆二人结伴出门,向不远处的闻香楼而去。一路上,李月清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她想要知道,这里的人究竟过着怎样的日子,对唐春又有何想法。
来到闻香楼,里面静悄悄,竟也无人看守,大门敞开,进出自如。
这有些反常,烟花之地对于姑娘们的管理向来很严格,不少人都是被逼良为娼,限制她们的自由,没想到这里竟如此松懈。
“两位,我们这里申时开始营业,现在大都在睡觉……”打扫卫生的下人一见是唐县令的朋友,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对她们很是尊敬。
“我们想找昨天唱歌的那位红衣姑娘……不知可否?”程夕遥轻声问道,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
“找红袖姑娘!可以可以,既然是唐大人的朋友,那就是我们闻香楼的贵客,两位请屋中稍坐……我给你们去请。”这下人十分客气,弓着身子在前引路,将两人带到了一处清幽的客房暂时歇息。
不多时,那叫做红袖的姑娘走进房间。只见她轻移莲步,身姿袅袅。一见李月清,赶紧行礼。
这红袖卸妆之后,竟是一副清秀可人的模样,看着年龄不大,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那白皙的肌肤如羊脂玉般温润,双眸似秋水般清澈。
“红袖见过李姑娘,不知李姑娘有何吩咐!”知书达理,落落大方,脸上也无一丝媚态,完全不像是烟花女子。
下人奉上茶水,李月清伸手示意红袖坐下,问道:“可是唐春逼迫你在此卖唱?”
红袖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不悦之色,眉头紧皱,回道:“我敬你们是唐大人的朋友,以礼相待,若是你们再玷污大人清誉,请恕小女子不能奉陪。”
“你……”李月清没想到,这红袖姑娘竟然如此维护唐春,一时语塞。
难道这红袖并非被迫在此卖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