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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男人。前面加bp; 龙敬很认真的学着。他舌头很硬，有时候音舌头不转弯，杜丽雯就忍不住笑。这个法国长大的女孩子，不像国姑娘那么害羞、腼腆，想说就说，想笑就笑，龙敬倒觉得挺痛快。
天气很热，龙敬由于音紧张，头上冒出了汗珠。他伸手抹了一把。杜丽雯拿出手绢，把手伸过来。龙敬以为她要给自己手绢擦汗，刚想伸手接，可她却把手直接伸到龙敬脸上，为他擦汗。龙敬又惊讶，又害羞，内地姑娘是绝不会这么大方的。不过，她温柔的擦拭使人感到很舒服，那手绢散出的清香也使他心爽神怡。
“你讲得口渴了，喝些茶水。”他指着茶杯说。她拿起茶杯喝了两口。
“你法国是喝咖啡？”他又问。
她点头：“是的。”
“咖啡好喝还是茶水好喝？”
杜丽雯笑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我觉得还是咖啡好喝，喝习惯了。”
“那么你觉得法国生活好，还是国生活好。”他又问。
她又笑笑，“怎么说呢？要说生活条件，当然是法国好。国吃穿住行各方面都落后了，这是因为生产落后了。法国有许多大企业，国的企业很少，所以不富强。”她看看龙敬又说：“所以我很佩服龙先生，你这么年轻，却勇敢地创业，并把工厂办得很好。国要多有些你这样的企业家就好了，国家会富强起来。”她到叔叔家后听到不少龙敬创业的故事，很是感动敬佩。叔叔因磨坊垮了对龙敬有怨言，可杜丽雯却不以为然，企业就是要竞争嘛，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国外企业因竞争破产很常见。
“你就叫我哥，你与我妹妹同岁，这样叫随便些。”
“好，我是独生女，很希望有个哥哥。”
龙敬又说：“你刚才说得好，国需要展实业，实业强国啊。我也想这方面做努力。你毕业以后就来帮我。”
杜丽雯笑说：“这是当然了，你是我的哥哥了么，我应该帮你嘛。”
两个人说笑着学习，都觉得很愉快。
第二天晚上两人又一起学习，一连学了二十五天。到了后来，两人越来越熟悉，越来越融洽，竟真有些像亲兄妹一样了。
同杜丽雯的接触，龙敬感到她非常聪明，性格也有不少本地少女不具备的优点。他想植物杂交就能取得优势，混血儿的优势也不小呀。人要多与外界接触，国家也要多与外界接触，这样才能相互沟通、融合，取长补短，相辅相成。如果以后有条件，自己也要去国外看一看，抑或是学习一段时间，开阔眼界，增长见识。他报上看到，一些国青少年获得庚子赔款去国外留学，心里很是羡慕，自己现要办工厂，身子离不开，否则也可能跃跃欲试的。
11
龙敬厂长室里看着账目。看到面粉销量和工厂收入节节上升，他心里的兴奋如钱塘潮一浪高似一浪。
刘少卿闯了进来，一向讲究穿着打扮的他衣衫不整，满面灰尘。
“刘先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龙敬吃惊地问。
“老板，不好了，我们的货船微山湖被土匪抢劫了。我上前讲理，被他们打了一顿。”
“打伤了么，要紧么？”龙敬连忙问。
“不要紧，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可一船面粉全被抢走了。”
“人没大碍就好。这事怨我，你跟我提过要拜会青红帮，请求他们保护货船。可这段工厂生产太紧张，我还没来得及去。”
“这事得抓紧办了，否则货船还可能被抢。我们生意好，土匪看着眼红呀。”
“好，我明天就去办。”
刘少卿喝了口水，说：“我打听了，现今官府**，世道混乱，土匪猖獗，求青红帮保护的人不少，像咱们这样刚办厂不久，没什么名气，他们不一定看上眼呢。”
“那怎么办？”龙敬有些着急地问。
“听说苏州一带青红帮的老大徐天来眼前正宠一个叫小金花的风尘女子，对她是有求必应，走走小金花的后门，事情可能好办些。”
小金花，这名字是从当代名妓赛金花得来的了。听说要去低声下气求一个风尘女，龙敬心里很别扭，低头沉吟。自己虽然没上过正规学堂，可从小由父亲教书，孔孟之道，礼义廉耻的书读了不少，经商也想做个正派的儒商。如今要做这种事……
“我准备份厚礼，你去办这事行么？”龙敬看着刘少卿说。
“你去好。你是老板，有面子，也显得对人家重视。还有……”刘少卿看着龙敬笑了。
“还有什么？”
“男人喜欢漂亮女人，女人也喜欢英俊男人，听说这小金花虽然是风尘女子，但爱好读书写字，特别喜欢与俊俏的书生打交道，所以你去，会好办事。你可是苏州城年轻英俊儒雅的小老板。”刘少卿又笑了。他是个比较随便的人，吃喝嫖赌无所不好，说话有时也带些市井油子味。
听了这话龙敬心里加别扭，不愿意去。
刘少卿看出了龙敬的心思，劝道：“老板，你知道红顶商人胡雪岩？”
龙敬点点头，这可是他崇拜的大商人。
“胡雪岩为了展事业，可是三教流无所不交，跟青红帮、跟官府关系都密切呀。他也很会交女人，大小老婆娶了十几个呢，情人是不少。他可是事业、女人两不误。”
龙敬不出声。
“要这混乱年月混事由，不脸皮厚些不行呀，该低头时就得低头。总是想水清可就摸不到鱼了。”
龙敬又沉吟片刻，抬起头说：“好，我去。”
刘少卿说：“要带份厚礼，女人么，喜欢珍贵饰……”
龙敬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