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着玫瑰花纹路的钥匙此时放出高贵的华光,如一颗太阳一般从地面遥遥升起。马歇尔手中的伤口在温和光芒的灌溉下迅速愈合,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脑中回想起先前这枚钥匙内父亲对自己的话来。
这就是......父亲留给他的遗产......
咔嚓!空间似乎被钥匙放出的强大光芒给烧化了,马歇尔眼前的一切都在翻转扭曲,好似一本巨大的书页在迅速翻动。
【马歇尔。】
“是......是谁?”马歇尔迅速转过头去,竟有些恐惧地寻找这个熟悉的,空灵的声音到底源自哪处。
【马歇尔......】
【马歇尔!】
【马歇尔?】
【马歇尔——】
马歇尔面前的空间愈发扭曲起来,就好像一只看不见的手用自己随身的小刀划开空间,再抽出一只汤匙,在乱成一团的空间之中肆意搅动!
小女孩鼓起勇气,慢慢地挪动双脚,小心翼翼地靠上前去,她胸前的这把钥匙好像带等待着什么,她定是知道,这份遗产等待的人便是自己!
“父亲......”她一跃而起,身体轻巧地夺下了飘在空中的这一枚闪闪发光的钥匙!
好烫!马歇尔身周的空间居然以她为中心,正如海中的旋涡一般旋转内缩!
马歇尔只觉得自己的肚脐眼处被狠狠扯了一下,周围的景象化成了无数道五彩斑斓的光带,围绕着她不断回旋!
一道道空间障壁在她的面前剥离,如一闪闪接连不断打开的门,哔哔啵啵地释放飞旋的火星,完全不相关的场景在空间的裂隙处连接起来,成为一道极其狭长却靓丽的风景线。
在空间的夹缝之间,魔力与空间的界限已经趋于没有,幸亏马歇尔没有浸染,否则半道上拍打在她身上的魔力水珠和狂风早就把她给撑炸了。
咚!神秘的空间裂隙之间爆出灿烂的光辉,猛地把马歇尔给吐了出来,她摔了个屁股墩,腿上沾染了温暖湿滑的泥土,却又毫无肮脏的感觉。
哗啦啦——
温暖的光芒从马歇尔的头顶撒下来,就像一只温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头颅。
......
“马歇尔小姐,这里是雅力士王室与鲁比斯接触的最古老的源头。您所在的这个位置,早已等候您多时了。”一个老迈的灰白色狼兽人身着粗制布袍,操着一副熟稔的侍从口音,正在那锈迹斑斑的王座之下跪伏。
“这里是......”
这座宫殿空阔,庞大,老旧,爬满了碧绿的,充满生机的植物,却失去了它原来的效用。
“琼尼女士,这便是鲁比斯内大部分兽人都向往的地方......”好久没有人叫过马歇尔的姓了。
马歇尔倒吸一口气,除了她们二位以外,这个宫殿之内竟是什么人也没有。
“我的父亲从来没有和你说过......”她喃喃道。
“但执棋之人早已消失,没有了主人的棋子正在生锈,腐烂,败坏。”狼兽人微笑着说道,“只有纯正的血脉才能启动这奇迹之城,不,应该叫它最开始的名字,【一无所有之地】......”
“执棋之手重新出现,棋子上的瘢痕才会逐渐消失......在皮囊之上生长出来的癞疮疤也应该被迅速除去......”
“我,你确定说的是我么?”马歇尔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您正是这执棋之手!我从小便是琼尼家族的侍从,势将让您真正登上最高的王座!”
“你......”马歇尔正要从王座上走下,她胸前的这把钥匙却再次飘了起来。
“即使我死了,我也有那可爱的儿子,即使儿子死了,也有那令我疼爱的孙子......我们家族成员的名字始终是‘無’,您的姓氏永远是琼尼。真是奇妙呀!”
地底下忽然涌出的魔力顿时把这个王宫照得透亮,墙壁上的枝枝叶叶一瞬间融入墙体,成为了一道道绝美的,栩栩如生的画作!地面上的浮灰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被清除干净,宫殿内的每个厅堂再次显得光彩照人,令人艳羡起来。
“这里可是,一无所有之宫。只有一无所有,才有希望创造奇迹......”無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颤颤巍巍地趴坐在地上,眼角流出两行血泪,噼噼啪啪溶入地底,就好像在灌溉正在疯狂生长的植物,“艾云尼,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也该随你去了。”
还未等马歇尔来得及挪动步子,这头年迈的狼兽人早已化成了一堆白骨,成为了这宫殿的一部分。
琼尼家族从未让这【一无所有之城】失望。
嘎扎!宫殿的门被推开,漏进了一丝丝潮湿的,黏糊糊的阳光,似乎在侵蚀屋内凉爽快意的氛围。
走进来一个身着正装的,瘦削标致的狼兽人。他的眸子是蔚蓝色的,就好像盛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泉,他的眼沟很深,是不是天生那么深呢......
他和春不一样,但似乎有些地方......出奇地......一致......
但她们并不熟啊。
......
一枚金光灿灿的玫瑰型徽章被别在马歇尔的胸口,这是属于骑士的荣誉证明。
【我宣誓,我将善待弱者】
【我将勇敢地抗击强暴】
【我将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我将帮助任何需要我帮助的人】
【我将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
马歇尔作为金玫瑰魔法骑士团的团长,带头宣誓。
【我将对我的所爱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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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