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收到了马兹莫特家族的信笺,是关于对方想要投入资源于雅力士的王女,马歇尔,并且希望让她也投入一部分的资源让她的政治实力与个人实力迅速增长。其中,对方还请星辰会对马歇尔进行浸染。
星辰会的事情就是塔拉的事情,那么塔拉的事情亦是星辰会的声音。她拒绝了这一项合作的请求。双方显然知道帮助马歇尔表明什么。塔拉比马兹莫特家的家主更加了解马歇尔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内容,帮助马歇尔约等于和查理国王敌对。人们做出的任何事情都会有蛛丝马迹,她现在和星辰会有密不可分的联系,若是她在暗中帮助马歇尔,那么现在掌权的查理若是查到这件事情,星辰会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原初教会。
塔拉不希望有人对星辰会的发展从中作梗,星辰会作为掌控国家符文魔力的基本配给的家族产业,举手投足之间都会引起巨大波浪。更何况,她的弟弟又在暗中掌控着【黑星】的运作,对方也不赞成帮助马歇尔的举动,在一系列的思考之后,她写信回绝了马兹莫特家族的信笺。
这件事情在她最近处理的众多事务之中算是小的,好不容易才从【奇迹石像】对她造成的伤势之中恢复过来,她就得立马投身于如山如海的工作当中。费特想要帮她处理一些看起来不那么重要的事务,但遭到了塔拉的拒绝,她表示每一件事情都非常重要,并且这是在自己的职务范围之内的工作,她必须要自己完成。也就是说,弟弟的好意她接受了,但没有必要。
要说近来最大的事件便是西斯格的【匪贼失乐园】在开张三天后居然灾难性地被摧毁成了一片废墟。更加离奇的是,在事后的调查当中,调查员在失乐园内部竟然发现了一种非常规的符文魔力的痕迹,但没有人能够分析出这种魔力到底有什么作用。
这些实际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失乐园的所有者居然想要再一次对这块地方实施重建工作。要知道,这块地方自上次兽人叛乱的时候就已经被摧残过一遍,她现在更是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失乐园的主人对晶板桥拥有绝对的控制权,这已然是西斯格内多年不变的铁则之一。政府本想乘着这个机会,想要以商谈的方式夺下这一道关口,但在看到对方的举措之时,人们傻眼了。
“所以说,这些饭桶解决不了的事情就要抛到我这里来......”塔拉重重地锤了一下桌面,大笔一挥,驳回了面前的文件,“自己滚去解决!”
失去的魔力已经回不来了,而在这一段时间内积攒下来的所有文件都还等着他一并批阅校验,真是让她忙的皱纹增添。文件当中的还有一些申请是让她亲自上阵的,她都因为自己的身体还需要调理为由全部推辞了。
虽然这样很有可能影响她作为国家首席术士的名望,但她近来忽然发现,即使是这样,大家对她的实质性认识并没有推进分毫,对于她们姐弟俩辛辛苦苦打理的产业更没有任何帮助。
使用【群星之矛】显然是有副作用的,她将自己的一部分魔纹作为术式成立的代价,现在的她已经从五魔纹高阶术士跌到了五魔纹中阶,若是再不好好休息一下,她的魔力上限没准还要再跌。即使是休息了一阵子,也不能完全治好这种隐疾。
塔拉今天罕见地拒绝了全部要她出马的所有文件,剩余大部分政府内部的公文也回绝掉。星辰会内部的事务相对于政府来说显然是九牛一毛。她本就不应该帮政府部门擦屁股的。她已经想象出那些好吃懒做的蠢猪朝她抗议的行为,而她也早已做好了满面冰冷的应对行为,并不会认怂。
当一个人有了足够的力量和权利之时,他的嘴巴便可以大声并且勇敢地说出拒绝的语句;相反,若一个人没有力量也没有权利时,他的嘴巴就很有可能由不得自己了。就比如说现在正坐在佣兵集会两楼的普利琉斯,他正被一众自称为“兄弟会”的人包围在最中央。集会内所有佣兵都被撤到场外,无故闯进这栋大楼内的兄弟会称不会花费多少时间。
一根银亮的魔铳正抵在他的喉咙之上,而执铳者是一位独眼的男人,仅仅是看上一眼,普利琉斯的心就在不断打颤。
他真的会扣动扳机的。他真的会扣动扳机的。他真的会扣动扳机的。
普利琉斯的喉结不断地上下鼓动,冷汗在短短半分钟之间便湿透了他的内衣。他的眼球不断在眼眶内弹跳,不用看,他也能感受到周围的视线就好像一颗颗子弹从自己的身体内穿入穿出。
拿枪正对着他脖子的男人眨了眨自己没瞎的那只眼,左脚居高临下地踏上了他的座椅,正正好跺在他的两腿之间。
“唔!”普利琉斯的身体一阵颤抖,他在那一瞬间看到那男人的鞋底全是一根根尖刺。
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但被面前的男人硬生生用蛮力止住。
“我问,你答。”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懂?”
普利琉斯大气都不敢出,只好猛地点头。结果对方直将铳身猛地甩到了自己的脸上,他只感觉嗡地一声,剧烈的痛苦充斥着他的整个大脑。他不敢哀嚎,因为铳口又一次抵在了他的下巴上。
“我问了,你答。”
“懂......我懂!我懂!”普利琉斯吞了口唾沫,用尽自己的全力说话。他的脸上被撞出一大块乌青,一说话就疼得要死。
“很好。”独眼男人点点头,依然是没有任何表情地问道,“你知道一个名叫谢尔顿的男人?”
“是,是的!”他不敢再说话了。
“他的身边是否跟着一个小孩,并且自称为是他的儿子?”
“是的!”普利琉斯想要点头,但火铳估计会从他的下巴处冲出来。
“他的名字是否叫梅林?”独眼男人继续保持着这种简洁的风格。
普利琉斯皱起了眉头,有些犹豫地说道:“不......不是。谢尔顿先生的儿子叫马林。”
“马林?”独眼男挑起了自己的眉毛,“你没有骗我。”
铳口再次朝普利琉斯的喉咙处顶了顶,可怜的男人连忙摇头。
“没,没有,他的名字就叫马林!”
“那我再问你,谢尔顿的全名是什么?”
“谢尔顿·马尔克斯,对的,就是谢尔顿·马尔克斯。”他特地重复了一遍,希望在对方的神情中看到满意的答复。
但独眼男脸上依然没什么波浪。
独眼男自顾自地说道:“男孩的名字叫梅林,不叫马林。小心这两个人,尤其是那个小男孩。他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你掐死。”
啪!铳口又一次甩在了普利琉斯的脸上,将他从椅子上砸到了地上。
“走。”独眼男看了一眼普利琉斯两边红肿的脸,轻蔑地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我打你。我本无义务回答,但出于情分,我便回答你。”
普利琉斯重重地咽了口口水,眼神呆痴。
“因为我想。渣滓。”说罢,独眼男转过身去,朝后招了招手,兄弟会的人退潮般离开了。
普利琉斯捂着自己的脸,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双眼之中除了震惊,似乎还多了些什么。
第二天,他便从佣兵集会离开了。据说他连手续都没办,就这么兀地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