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没有在罗宾来之前点餐,而是等到他坐到位子上以后才开始叫菜,这兴许也算是另外一种意义之上的友谊了吧。
“我要年糕豆腐包,还有高汤萝卜,还想吃点什么鱼饼鱼糕什么的。”福特按照自己的口味习惯点了这些菜,“你要吃你自己点,我可不会帮你付钱,你这个无业游民。”
“哈哈......”罗宾挠了挠头,他从自己的包里翻出几张照片,“你确实应该找老婆了。对了,福特,我和你出个题。”
“怎么了,失业以后重拾童心了么?”福特刻薄地说道。
“我也想试试。”老板娘好奇地朝前探头道。
“可以哦,那老板娘也可以参加哦。”罗宾来者不拒,笑着把一张照片摆到了他们的面前,“知道这是谁么?”
福特看到这就是先前那张戈兰的背影图片:“你玩这个上瘾么?”
而老板娘则是奇怪地说道:“怎么可能知道嘛。”
“是啊,”罗宾若有所思道,“但问题是,福特你一下子就猜到了。”
“这怎么看都是戈兰吧。”
“不过福特也是这样的,我不记得的客人,他都可以认得出来。”老板娘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种事情不大对劲,“应该很适合接待客人吧。”
“如果没给我留下什么印象就不行。”福特慢慢的转过身去,开始往嘴里塞一块白萝卜。
“不是这个问题。”罗宾把自己手中的通讯器摆到了福特面前,上面有一条讯息,“你知道这是谁么?”
“怎么可能知道?”福特奇怪地说道。
“真的吗?”罗宾重复地问道。
“真的。”
老板娘也疑惑了:“福特是有什么奇特的能力么?还是说什么所谓的大师?”
罗宾又在屏幕上点了两下道:“那这个呢?”
显示在屏幕上的是一张图片,图片的中央是一只腾飞的鸽子。
“鸟?”
老板娘说:“这连我都知道,是鸟。”
“回答正确。”
“你在耍我吗?”
“快看下一个。”罗宾又将一张蒙着眼睛的女人的图片给福特看。
“诺玛。”福特看到这张图片之后奇怪地转过头去,不假思索地说道,“话说你在做什么啊......”
“话说是诺玛么?”老板娘红着脸说道,“这是什么玩法!公私不分吗?话说,你不是有老婆了吗!哎呀,好下流!”
“是吗?”罗宾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福特无语地看着面前捂着羞红的脸的老板娘道。
罗宾却没有接过这个话头,开怀大笑道:“好啦,喝吧!老板娘也喝一杯吧。”
老板娘此时显得格外慈祥:“那我也喝一杯吧。”
“真好啊,无业游民那么轻松。”福特叹了口气道。
“对了,把戈兰也叫过来吧。我说请客的话他会来的吧?”罗宾说完便拨通了戈兰的号码。
不过现在即使罗宾亲自拨通他的号码,他估计也不会接了,因为这个可怜的家伙在自己的幻梦破灭之后就一直昏着被绑在仓库内的柱子上。他身边的通讯器响了,上面显示出罗宾的名字。在响了一阵子之后,罗宾放弃了继续再打下去,明亮的屏幕也迅速黯淡。
他们对面的两个人正在继续说话,肯尼斯问巴基道:“话说,巴基,你说的更加不妙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是之前说的行车记录术式里面的数据......”巴基说,“有其他人说要用一千九百万金币来买。”
“一千九百万?是撒谎漫天要价吧?”
巴基紧张地握着自己的双手:“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了,如果不把数据早点拿到手的话......之前新闻似乎也报了。我从那之后就睡不着,总觉得门铃下一秒钟就要响起......”
“你啰里啰嗦的,烦死了!”肯尼斯直接站起来,一脚把对方坐着的椅子给踹倒了,巴基也顺势摔倒在地上。
巴基挣扎着爬起来:“神秘之吻现在形势大好,马上就要发售歌碟了!”
“也就是说之后的保护费会更多是吧?”
“对,而且有一个克洛丝的粉丝,买彩票中了两千万!虽然说还不知真假......”正在他说话的时候,卡特正一脸阴沉地走向戈兰,捡起了他手中的通讯器,“但那家伙应该可以榨出不少钱。”
“十个亿?那直接抢了那家伙不是更赚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神秘之吻就没有办法发扬壮大了。”罗宾担心地说道。
“好好好,你真的很疼克洛丝啊。”卡特一边点着戈兰的通讯器的屏幕,一边说道,“那下次跟她说/今晚和我玩两把怎么样/边描绘这种未来景象/边听你们说话/说不定阴沟也掺了一脚/我的直觉这么说/这种情景就好像推理小说的主角在这里分析一样/嘿嘿!”
“你说阴沟会花九亿买那个数据?”肯尼斯说道。
“我也觉得/而且阴沟也知道谁是十亿的主人/希望让我们去袭击那个人/或者是阴沟准备自己去抢。”卡特一边哼着自己的调调,一边奇奇怪怪地说道,“我对他的脑回路了如指掌/这样的我才是史上最强/你知道吗!”
“那要怎么做呢?”肯尼斯请教道。
“怎么做/好嘞/想想/来做吧。”卡特狡黠道,“故意陪他玩玩说不定也可以啊/在我看来那家伙就是一个冤大头/一两百万就另当别论/冒点风险/拿到十亿/阴沟模仿我赚钱/就是个不上道的家伙/虽然想打败他/但我今天好困啊/我再想想/今天就比赛结束。”
“这个人怎么办?”肯尼斯看向近乎没什么作用的戈兰。
“这家伙的话/以赌博的时候来说/就是有重新入局的最后一次机会/也就是有随用随丢的备用品就万事大吉/”卡特揪住了戈兰的头发,把他的头朝上拽,“备用品越多/越可以为惨剧做准备/你懂了吗/所以什么都别说/我总是想着你的事/在两千万的彩票兑奖之前/只用把你关在这里/所以戈兰/撑着一口气活下去吧/意识还清醒吗/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戈兰刚刚睁开眼,就看见自己通讯器的屏幕上显示出“母亲”的字样,也就是说,在他昏迷期间,这该死的家伙已经给他拨通了他母亲的号码。
“在你忘记怎么说话之前就好好说吧。”卡特讥讽地说道,“我现在正在打。”
“啊,妈妈......”戈兰吞咽下自己口中的血液,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带有哭腔,“抱歉这么晚打给你。不,没什么......”
戈兰的眼角又挤出了泪花:“我只是想知道你还好吗......我之前可能说是要结婚,抱歉......”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卡特毫无人性地捂着嘴偷笑。
“我放弃了......”戈兰为他自己的婚姻下了最后通牒,也为自己的人生下了最后通牒。
由虚假和幻想吹出的泡沫总会破灭的,很有可能泡泡内的主人在破灭之前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在这座冰冷的囚牢之内。他们先前定是知道的,但他们竟是选择了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