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通局办公室。
孙传志面色阴沉,在房间内来回不安的踱步。
“主任,打探出来了。
“袁佩林死了。
“咱们的刺杀计划一举成功,局座对您的这份生日献礼定然会十分满意。”
魏进故作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邀功汇报。
“袁佩林是死了。
“我问你,你派去的人呢?”孙传志冷冷问道。
“人,我让他们执行完任务各自去外省潜伏两月。
“待风声一过再回来。
“估摸着这会儿远走高飞了吧。”
魏进装傻充愣道。
“我告诉你吧,你派去的人这会儿在吴敬中的电椅上喝茶呢。
“就因为你的狗屁美人计。
“朱燕被拉去让人白睡了不说,还落了个香消玉损。
“剩下的七个人。
“也是一群废物,现在吴敬中正加紧审问,一口咬定是叶局指使我干的,扬言要上报国防部和委座。
“一旦消息递上去,叶局蒙冤,必然会大发雷霆。
“到时候你我就等着卷铺盖,吃枪子吧。”
孙传志指着他破口大骂。
“七个人?
“我明明就派了三个人,朱燕已经死了,剩下五人哪来的?”魏进皱眉不解。
“这还用想吗?
“那五个人肯定是红票,人也是他们杀的。
“保密局恨咱们比红票深。
“摆明了就是要本烂账赖在老子头上。”
孙传志十分恼火道。
“主任,那咱也不能任由他们泼脏水吧,上报总部请人来调查、调停。”魏进建议。
“要不说你是个猪脑子。
“吴敬中抓的现行,要捅上去,叶局就是跳黄河也洗不清。
“知道为什么吴敬中压着不报吗?
“他在等老子表态呢。”
孙传志左手叉腰,右手揉着生疼的鬓角,简直无语。
摊上这么个猪手下。
真是倒霉到家了。
自己怎么就没个靠谱的手下帮忙捞钱、解难呢?
等等。
吴敬中有个“津海通”洪智有。
自己不也有个“金钱通”谢若林吗?
咋把这小子给忘了。
“滚滚滚,去把小谢叫来。”孙传志不耐烦的挥手。
“是。”
魏进眼中闪过一丝妒忌之色,不爽的走了出去。
他就想不明白了。
谢若林这种出身一般,没背景,没山头的土货,还是个结巴,咋站里上上下下都围着他打转?
“小谢,主任叫你去办公室一趟。”魏进来到档案室,冲正在整理文件的谢若林喊道。
“是魏……魏科长啊。
“科长,最近梅大师的弟子要在升平戏院开场。
“我给您搞了两张戏票。
“您和嫂子有空了可以去听听。
“还请笑纳。”
谢若林干笑一声,摸出两张戏票递了过来。
“你咋知道我喜欢听戏?”魏进扬眉看着他。
“您夫人是书香门第,又是老北平人,哪有不好这一口的。
“魏科长。
“我,我没啥大本事,又没级别在身。
“就是个使口替用的劳苦命。
“还请以后多多关照。”
谢若林一脸谄媚的笑道。
魏进原本还有几分恼这家伙,一听这话,心头气消了不少。
转念一想也是。
这小子算个屁,自己犯得着妒忌他吗?
“快去吧。”
魏进不屑摆了摆手,转身而去。
“呸!
“什么玩意。”
谢若林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
到了办公室。
孙传志赶紧招呼:“把门关上,小谢,快过来。”
两人来到沙发。
孙传志亲手给他倒茶,笑盈盈道:“小谢,你跟我几年了?”
“津海光复那会,您来津海坐镇,我就在档案室任文书了。
“得,得有两年了。”
谢若林恭敬而不失亲近的笑道。
“我想起来了。
“那时候是刘主任说了算,我是副主任。
“他当时嫌你磕巴,没少拿你当笑料,还一度想过裁撤你。”
孙传志指了指他,洪声笑了起来。
“对,那时候还叫中统。
“是您,您把我保了下来,要不我早就滚蛋了。
“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是我的亲大哥。”
谢若林眼眶一红,起身向他鞠了一躬。
“坐坐。
“你是我的人,今儿咱哥俩谈谈贴心话。
“这两年你帮了我不少,能力我是看在眼里的,咱们党通局不比军统晋升叙衔很麻烦。
“在咱们内部,只要是积极上进的。
“提个科长什么的,我还是能说了算的。”
孙传志先画了张大饼,一翘腿点了根烟接着道:
“知道吴敬中为什么官越做越稳。
“放着跟建丰去上沪加官进爵不要,非得留在津海吗”
“属……属下不知,还请指教。”谢若林佯作愚笨道。
“实话告诉你吧,吴敬中私下捞的比一个集团司令官还多,现在津海谁办事不找他?
“就连咱们的基本盘市政口,驻军,甚至洋人的红利,他哪哪不是吃的满嘴流油。
“为啥?
“不就是因为他有一个‘津海通’秘书,专门揽活吗?
“小谢,你的脑子、手段我看不比那个什么洪秘书差。
“你得学学人家,不能光倒情报。
“这玩意能值几个子。
“你得像洪智有一样,把摊子支起来。”
孙传志敲了敲桌子,明着提醒道。
“主任,有您这句话,我……我可以试试。”谢若林笑道。
心头却是阵阵冷笑。
洪智有是谁?
人家有美佬同学。
有漕帮大哥罩着。
是吴敬中的姑爷。
自己都是跟他吃饭的。
关键你孙传志跟老吴也没法比啊。
胆小如鼠,干啥啥不成,只会玩女人。
党通局在津海又吃不透吃不深,自己拿命去支摊啊。
“嗯。
“这就对了,眼下就有摊活,需要你运作。”孙传志笑道。
“主任,您说。”谢若林道。
“你上次的情报很准确,袁佩林确实藏在绣春楼,但昨晚魏进演砸了。”孙传志道。
“袁佩林被红票杀了?
“这是好事啊!
“怎么就砸了。”
绣春楼的消息封的很死,谢若林还真没听到风声。
“人是红票杀的。
“跟咱没关系。
“魏进派去的三个蠢货,朱燕被人白睡还丢了性命。
“另外两个人被抓了现行。
“现在吴敬中把抓到的红票,一并七人全算在咱们头上。
“你说咋办?”
孙传志苦恼的抬手问道。
“主任,这事很麻烦。
“袁佩林是保密局的金疙瘩,主抓这件事的又是建丰的门人李涯。
“捅到上边去。
“叶局自身难保,上次钟旺国的事还没平呢,又摊上这么一出,那是肯定要拉……拉你出来顶罪的。”
谢若林皱了皱眉,一针见血道。
“是啊,所以我才想托你把这事摆平了。
“吴敬中的口气很硬。
“但他现在把这事封锁了,你说是何意?”
孙传志其实猜到了,但他想听听谢的意见。
“很简单。
“他想要津海内部消化。
“红票下手的肯定是锄奸队。
“吴敬中不想得罪这帮人。
“更不想给毛人凤当枪使,明着跟叶秀峰对着干。
“所以,他留足了转圜的余地。
“就得看主任你愿不愿意和解了。”
谢若林这一分析,说话都不磕巴了。
“你认识洪智有?”孙传志道。
“认识。”
“好,跟他谈谈,只要条件合理,一切都可以谈。”孙传志道。
“是,主任。”谢若林领命。
“没外人,叫哥。
“老弟,我能不能过这一劫,全靠你了。”
孙传志双手拉着谢若林的手,郑重嘱托。
“放心。
“我,我肯定给你谈下来。”
谢若林领命而去。
……
同元书店。
余则成走了进来。
这次他没带翠平。
无他,怕翠平揍罗掌柜。
简单眼神交会后,俩人来到了后边的仓库。
“则成同志。
“昨晚锄奸队的同志潜入绣春楼,成功刺杀了袁佩林。
“很不幸的是,锄奸队的人被抓了。
“我叫你来就是……”
罗安屏一见面,先开了口。
话没说完,余则成打断了他:
“刺杀失败了。
“昨晚他们杀掉的是一个叫郭亮的人。
“他是袁佩林的助理。
“这就是李涯布下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引出锄奸队和党通局的刺客。
“你们中计了。”
“什么?”罗安屏骇然大惊。
“余同志,你,你确定吗?”他扶了扶额头,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确定。
“现在袁佩林在李涯手上,除了他,连吴敬中也不知道。
“我劝过你……”
余则成摇了摇头,没有继续打击他。
罗安屏瞬间整个人精气神尽失,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
“不,不会的。
“一定是你弄错了。”
余则成看了一眼他,没有去争辩。
“掌柜的。”
这时候门外传来罗兵的声音。
“进来。”罗安屏道。
罗兵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罗安屏脸上血色尽失,待罗兵离去,他起身向余则成鞠躬致歉:
“则成同志,组织已经确定了。
“你的提醒是对的。
“是我的大意、武断决定,害了锄奸队的几位同志。
“我负全责。
“同时向你表示歉意。”
余则成平静道:“老罗,现在不是讨论责任的时候。
“你刚来津海,对这边的人、环境不熟悉,难免会出错。
“当务之急,最要紧的是营救锄奸队的同志。
“吴敬中现在想假借‘袁佩林’的死,给党通局和叶秀峰找点事。
“这也是我们营救的良机。
“吴敬中想从中捞钱,党通局肯定得放血,咱们这边也不例外。
“你尽快筹集资金。
“我好去买人。”
“资金?”罗安屏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
“实不相瞒,组织的经费很紧张。
“我这还欠着书局和房东的银票,你琢磨下,赎一个人得多少美金?”
他小声问道。
“少说五千,多了上万吧。”余则成道。
“啊!
“这比劫法场的难度还大啊。”罗安屏愁的满脸苦水。
“没钱也有没钱的法子。
“让那几位同志咬死了自己是党通局的人。
“让叶秀峰掏腰包吧。”
余则成想了想道。
他本想找雍建秋。
但张家口丢了,华北一带战线进一步被十一、十二集团军压缩,宿北那边国军也在疯狂反扑粟将军。
战火一天比一天激烈。
医药、军火、粮食就像个无底窟窿。从黑市、国军手里买,往往都是溢价,运输还得各方打点。
饶是雍先生女儿在北美开矿,也是捉襟见肘了。
“哎。
“都怪我!”
罗安屏懊恼的拍了下大腿,然后满眼期待道:
“则成同志,一切靠你了。”
余则成点了点头,沉默而稳健的走了出去。
……
回到站里。
余则成四下看了一眼,来到了洪智有的办公室。
“老陆也在呢。”他笑眯眯的打招呼。
“没事,就过来发发牢骚。
“听说了吗?”
陆桥山笑问。
“什么?”余则成一脸好奇。
“李涯请了两个厨子。
“一个川菜师傅。
“一个徽菜师傅。
“据说还要把八大菜系的掌勺全请齐了。
“咱们这位李队长,袁佩林丢了,他还有心思研究美食。”
陆桥山不屑摇头道。
“民以食为天嘛。
“海青天还有买猪肉的时候呢。”
“李队长在延城黄土吃多了,想改善下伙食能够理解。”
余则成笑道。
“这不算啥。
“李涯住的谁的房子?”陆桥山眨眼干笑。
“马奎的啊。
“智有亲自给他置办的家什。”余则成道。
“我在行动队的人说。
“李涯在家里请他们吃饭,枕头边还放着周根娣没收走的照片框。
“天天搂着做美梦呢。
“你说这人长得也不赖,又身居要职,自己娶个媳妇不好吗?
“净干这种龌龊事。
“小人就是小人,打再多发蜡,西装再光鲜,也藏不住那股子土气。”
陆桥山摇头嗤笑。
“确实有点过分了,也不怕马奎晚上来找他。”余则成调侃了一句。
“要不古人说,饱暖思欲呢。
“这人穷怕了,酒色财气,色永远是在温饱之后的事。
“现在娶个媳妇,都是拖家带口的,爸妈、兄弟姐妹沾上了,不管不行,那都得钱。
“李队长不娶,图个照片乐子,这叫经济实惠。”
洪智有听的也是乐了起来。
甭说。
李涯关于成家立业这一点,是有觉悟的。
“对了,老陆,齐大福审的怎样了?”洪智有问。
“那不用说。
“嘴都给他撕烂了,总算是出了老子一口心头恶气。
“而且,审不审这事都已经定性了。
“必须是齐大福勾结党通局,害死了袁佩林。
“站长也是这个意思。
“没法,某人背后是建丰,出了这么大事,那必须是齐大福当替死鬼啊。
陆桥山眼神一厉,旋即又温和笑了起来。
“做长官的艺术嘛,舍小保大。”余则成道。
洪智有给二人续了杯茶。
他看出来余则成有事。
不过,老余不急,自己自然也不用急。
听听乐子也挺好。
“我很奇怪啊。
“你说袁被杀这么大事,站长咋捂着不上报。”
说到这,陆桥山低声道:
“我给郑局长打过电话了。
“他让我别管。
“你说这啥意思?”
“啥意思?上边不想闹大吧。”余则成知道但不说,引着陆桥山自个吐出来。
“屁。
“咱和中统是宿敌,有这好机会,毛人凤能放过?
“依我看,绣春楼死的那个不是袁佩林。”
陆桥山说出了看法。
“老陆,可不敢乱说。
“站长、乔站长精心布置的局,怎么可能是假的?”
洪智有一本正经的提醒。
“我一开始也不信啊。
“但事实就摆在这,我也被李涯他们给骗了。
“你等着,等了结了党通局的事。
“李涯肯定还会立大功。
“这人阴啊。”
陆桥山说到这,起身道:
“不说了,站长让我去民调局开会,快到点了。”
“老陆,你还说站长不器重你。
“好多人做梦都求着能开会露脸。
“这大大小小的会,有头有脸的事都让你办了。”
余则成打趣道。
“嗨,劳苦命。
“走了!
“等着吧,敢耍我,丢了的手艺我迟早得找回来,袁佩林藏不住的。”
陆桥山撂下一句狠话,走了出去。
“有事?”洪智有关上门,倒了陆桥山的余茶问道。
“有。
“我跟上边接过头了,他们没钱赎人。”余则成很无奈的说道。
“没钱,那还谈啥?
“站长可不是开佛堂的。”
洪智有看着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他们是真没钱。
“雍先生手头现在也紧。
“我是真没法了。
“要不还是把人头算到党通局,让他们掏这钱得了。”
余则成有商有量的笑道。
“也只能这样了。
“我去跟站长谈谈,看他能不能松口。”
洪智有道。
“靠你了,老弟。”余则成感激道。
来到站长室,吴敬中正在批阅文件。
“站长,党通局那边找人同我接洽了,孙传志表示愿意赎人。”洪智有道。
“还算他识相。
“他想怎么赎?”吴敬中问。
“他说愿出每人十根金条,赎回两个手下。”洪智有道。
“两个?
“红票联系上了吗?”吴敬中问。
“红票那边也让雍先生传话了,说……说拿不出钱。”洪智有道。
“红票会没钱?
“雍建秋不是家里有矿么?他怎么会缺钱。”吴敬中不满冷哼。
“最近战士吃紧。
“雍建秋大半个家当都投进去了,着实拿不出钱周转。
“老师,我是这么想的。
“雍建秋有没有钱,姑且不说。
“陆处长已经给郑局长打电话问过了。
“他已经推测出袁没死。
“就他跟李涯的关系,这消息早晚得传开。
“所以这人留在手里每多一天,就贬值一分,甚至到最后会一文不值。
“还不如趁着孙传志急着灭火,一股脑打包给他。
“党通局可不少钱。
“津海经济调查团的那个钟旺国,据说抄家的财产拉了满满一卡车,金条美元更是数不胜数。
“孙传志历来只进不出,钱财肯定少不了。
“咱大不了宰狠一点。
“反正挣谁的钱,不是挣。
“卖红票锄奸队个面子,这帮人不好惹,就当结个善缘了。”
洪智有和声细气的劝说道。
“哎,这帮子人啊买军火,买情报有钱了,让赎人就装死。
“行吧,也只能让孙传志掏这钱了。
“告诉他,别耍赖,别搞鬼把子,别逼老子去党通局抓他!”
吴敬中指了指天板,连说三个“别”,态度是相当的坚决。
“老师放心,孙传志现在就是惊弓之鸟。
“那价格,我让余主任去弹。
“收钱,到时候让龙二去。
“就算日后有人查起这事,就说是漕帮的人发现孙传志养女人、贪污,私下勒索他。
“与您,与津海站一点关系都没有。
“您事后放人,只是因为调查清楚,那个郭亮与其他嫖客争风吃醋被误杀。”
洪智有早准备好了名目。
吴敬中满意的笑了起来:“不错,你越来越像我当年了。
“不过,争风吃醋被砍了脑袋不太合适。
“就说是红票刺杀的。
“反正他也是内奸,就当红票贡献了五个人头钱,送他们一桩锄奸的好名声了。
“善缘嘛,还是要结嘀。”
“是,老师圣明。”洪智有恭敬奉承道。
……
三天后。
刘家镇外。
戴着墨镜,身穿唐装,扮相极为冷酷的龙二下车,迎面往谢若林走去。
谢若林从车上取出黑色小皮箱,毕恭毕敬的给这位江湖大佬递了过来:
“龙帮主,辛苦。”
龙二眼镜往鼻梁上一架,开箱扫了眼确认货正对板,二话不说上车就走。
谢若林自嘲的耸了耸肩。
孙传志还让他做第二个洪智有。
人家洪智有和龙二好的穿一条裤子。
自己呢。
在龙二眼里连个屁都不如。
哎。
人比人,气死人啊。
谢若林摇了摇头,转身上了车。
……
津海站,站长办公室。
“站长,这是龙二拿来的。
“您点一点。”
余则成把箱子递了过去。
吴敬中扫了一眼,颇是惊喜道:“怎么这么多?”
“老师,余主任把价格杀到了一人十五根,比原定的多了五根。”洪智有在一旁解释。
“可惜了。
“早知道这家伙家里藏了这么多金条,一人二十根也能砍下来。
“学生无能,让老师失望了。”
余则成颇是惋惜的叹了口气。
“哎。
“不失望,不失望。
“则成,知道我近来为什么疏远你吗?”
吴敬中关好箱子,拉着他到沙发坐了下来。
“学生大致明白点。
“刘雄、马奎的事,我多少受红票嫌疑连累了。
“老师让我远离是非,是在保护我。”
余则成恭敬回答。
“对了。”吴敬中挤眉一笑。
“你、智有,就像我的左右手,缺一不可。
“你是自己家人。
“受点委屈,吃点亏,那都是自家事,时机到了是能补的。
“不像某些外人,得捧着。
“你得罪了,人家会记仇。
“所以,平时遇到事,我只能委屈你和智有,你懂我的意思吗?”
吴敬中拍了拍他的手背道。
“学生明白。”余则成点了点头。
“今晚去我家吃饭。”吴敬中欣慰点了点头。
喝了口茶后,他说起了正事:
“眼下的难题是,袁佩林还藏着。
“除了李涯没人知道。
“我套过几次话,这家伙很狡猾,有些信不过我。
“现在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俩。
“今天我会给李涯上点手段,你们俩在三天内,务必把这个袁佩林找出来,让他永远的消失。
“否则,李涯这个副站长,我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了。”
“是!”
二将齐齐领命。
“你们去吧,把李涯叫进来。
“我今儿和郑介民得好好盘盘他。”
吴敬中眼神一厉,颠了颠下巴道。
二人识趣退下。
很快,李涯走了进来。
吴敬中满面春风的招了招手:“来,吃点水果,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