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的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阿童的药也喂了。可顾淮的身子这么虚,是该听江璃所说的那样,该吃点带油水的东西。
老天爷,我豁出去了,鱼塘里的鱼对不起,我师兄病了,这事成不成就看你了。不多不多就一条,少一条鱼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而此时的江璃呢?正在偌大的玄门闲逛,希望能半路找些野鸡,野鸭什么的。反正诸如此类的活物,来者不拒。
可找着找着就有些犯困,毕竟平日里这个时辰自己早就睡了。可昆仑就他一个女弟子,也不能找同性凑合一晚,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为了少走一点路,把两个半死不活的往自个客房了带。但是如果他们不及时用药,有可能就命不久矣。
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就以这群星璀璨的天为被,草堆为床,将就一下吧!江璃拍了拍这干草垛,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上就睡了。
妈的,老子怎么这么冷?
脑袋里出现了一个女声,像是打扰了她的清梦,音色十分愤怒,丝毫不在意满嘴的脏话。
江染猛的睁开眼睛,那大而闪亮的鹿眼竟变的有些妩媚,缩了缩颈脖,心里想着:这江璃儿到底搞了什么鬼,能把自己活脱脱的冻醒。
江璃属水,天生不怕冷。哪像自己本就魂魄少的可怜,再加上自己属火,这是天生怕冷的命。只不过自己死不了,但这过程实在是太难受了。
江染缩着脖子快速穿上外袍,生怕这风一不留神的就溜进自己的脖颈那。这秋天快到了吧,这夜里怎么这么冷,这江璃儿搞什么鬼,大晚上不睡觉,出来瞎逛什么?真是冻死人了!
不由得紧紧衣服。
等等,粉墙黛瓦,园林风格,这莫非是,江南玄门?
娃哈哈,这也算值了,怪不得这小妮子,大晚上不睡觉的,原来出门找吃食!但是这玄门夜里宵禁那还有什么吃的?果不其然这江璃儿平日里不好好听讲,现在扑空了,吃了个哑巴亏了吧!
不过这虞美人叫人好生想念。
没错差点吃光萧老头的鱼塘的是江璃;玄门偷酒喝的是江染。只不过这姐妹俩是双生,一个省体内有两个残缺的灵魂。
不过这大多的锅都甩在江璃身上,毕竟除了昆仑之外的其他修仙门派都以为那天资聪颖,却修得邪术的江染,早在多年前死在了他师父墨千羽的忘却下。
这江湖传言多半是假的,就好比江染得死。江湖人多嘴杂,有些事越传越离谱。
江染轻手轻脚的摸到了离藏酒阁不远的假山后,微微探出脑袋,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可爱的紧。
这藏酒阁前的站岗弟子活生生的比早些年前的要多出几个。不过这怎么可能难倒我?也不看看我江染是谁,这江湖上我也算半个女魔头。江染微微斜嘴一笑,这笑真是说不出的邪魅。
要是说江璃木棉花看似可爱但是内藏英雄气概 ,但江染就不同,她就像一个绽放带血的红莲,看似邪魅危险,却心底软弱。
双指束起幻化出一符咒,念诀,只见这符瞬间分散,化成一个个细小的睡虫,飞向格外站岗的弟子。
一白衣矮小的玄门弟子,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打着哈欠对身边的胖师兄说:“师兄,我好像有些困了!”
“还真别说,今儿我也好困,真是撞了邪了!”旁边的胖子听了矮个子的话后,像是被哈欠传染了似的,自个也打了个。
嘿嘿,江染躲在假山后面,眯着眼幸灾乐祸。
“别睡,今儿是白宿师兄检查,再说这几天是劝学季,前些年就有一个偷……哎!你们怎么都……”高瘦子刚想转过身提醒同他一起守门的同门师兄弟。别说这还没转身就晕乎乎的倒下了,最后睡着了三个字尽变成了呢喃的梦话。
江染拍了拍手,摸了摸鼻子,蹦蹦跳跳十分招摇的进了藏酒阁,阁内的看守员已一动不动的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
哎嘿!这居然还不需要我动手,也好回去的时候可以少画一张符咒了,挺不错的。
江染走上去瞧了瞧,双手一摊,满脸,小惊讶,眉头假意挑了挑。意思:我没动手啊!是你自己先睡的,不怪我!然后双眼一眯邪魅一笑,欢快的跑了进去。
趴在桌子上的弟子睡得香甜,一看就不是江染的符咒搞得鬼,估摸着这弟子看门外看守森严,这偷酒贼应该不会有这通天的本事进来吧!
这还没多久,那江染就抱了一小坛虞美人出来,白陶质地细腻,上面字光滑圆润,不知时刻上去还是印上去的。
哼就你们这点小伎俩,还想防住我。就这么简单的阵法,想逮我画阵的人再去修炼几百年吧!
不远处的白宿打了个喷嚏,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缩了缩衣服,今儿的天有些冷。
此时的江染不知道躲到那个旮旯角落里,凑着瓶口如吸毒般深吸一口气,上头。
咂咂嘴。
这江璃儿不够意思哈,来玄门都不告诉我一声,真是的害我想这口想了好久了。江染的脸依着酒坛蹭了蹭,但冰凉的触感不由的让江染打了个寒战。结果咧嘴一笑,别提有多傻。
嘶,真冷,不过酒下肚了就暖和了。
白宿提着佩剑往藏酒阁赶,有人触发了自己的阵法,前去一瞧只见自己师弟们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怎么推也推不醒。
连忙看了一眼自己布的阵法,结果刚踏进门的一瞬间,阵法起,无数利剑剑灵向白宿飞去,还好白宿身手敏捷,一个转身就躲过去了。
躲过的瞬间,阵法消散,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就好像骗人玩的小把戏。
远处喝的正欢的江染,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结果眼前一个光亮,江染咧嘴一笑,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
今儿本姑娘心情甚好就给你随意的布个小把戏玩玩,就当破坏那人的阵法的回礼吧!
不过这酒的味不像以前那么甘甜了,味有些辣。许是……许是因为上次喝的太多了把他们辛辛苦苦酿的百年陈酿都给喝的差不多,这就年份太短了,这酒就没那么醇香。
嘚嘚嘚,就是这样的,反正有的喝总比没得喝来的好吧!
白宿持着霜华,剑半出窍,脸色有些难看:“我先收拾你我再去领罚!”
江染道:“哎呦呦!你可真动手了,伤了和气多不好?”
白宿道:“是你先动的手!”
“我怎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看样子你记得你说说看!”江染捂着嘴笑道。
白宿剑锋对准她,那双眼像是冒着寒光一样盯着江染,怒道:“你还是女人吗?”
江染道:“不是女人难不成是你的人?”话中带着戏腻,像是故意斗这白宿发火。
白宿双手微颤,憋了好久,扬剑指着江染,面如寒霜:“江璃,我们打一顿!”
江染道:“嗯哼!你还认识本姑娘”
江染道:“罢了,本姑娘乏了,下次见面再打!”故作打了个哈欠,双指扬出一符咒,启唇一吹,那符便燃出一火光:“小哥,你在房顶,好生休息!”
那人便不见了踪影。只留白宿一个人在房顶上观月色,天乌漆漆的,哪还见得月亮啊!
这哪是昆仑的废柴啊,喝了酒就变成了昆仑的人精,这不要脸的性子倒是不会改的!白宿突然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脚步变得凌乱。面前灰茫茫一片看不出什么,扶额往前走了两步,谁料一个踩空,直接从屋顶上摔了下来,这哪还像威风堂堂的玄门黑面。
江染则是顺着引路符的光亮,找到了客房,跌跌撞撞的爬上了床。这江染哪料到自家妹妹的床上会躺着一个身材精壮,竟还眉清目秀的男人。
江染压着被子上就呼呼大睡,许是怕冷身子就不自觉的靠近了顾淮这大暖炉,可不江染躲在顾淮的咯吱窝里睡了一夜。天被染成醉醺醺的红色,鸟儿站在窗头却不敢吱声,仿佛看着一场闹剧的前戏。
江璃躲在顾淮的怀里睡得香甜,谁料这场闹剧的开头是顾淮先醒的,顾淮的死人脸上表现出难得的惊讶。
这谁怎么会睡在我床上?
非礼?低头一瞧,自己穿着白色的里衣,我的衣服哪去了?顾淮惊恐的掀开被子,缩到床的角落里。
这人,这人居然趁人之危。
“美人,快到本姑娘的怀里来!”江璃依着被子,嘟着嘴,双手的突然扑腾,梦里肯定住着一个怡红院。
顾淮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刚想起身抬脚离开这个鬼地方。谁料江璃一个完美转身,直接死死的抱住顾淮的小腿,搞得顾淮没法子动弹。
“美人你怎么没洗澡,身上臭臭的!”江璃凑着鼻子往前嗅了嗅,一笑:“原来已经洗的香香的啊!”
人不可貌相,这叫赵让姑娘人长得水灵灵的算是极品,可干的都是什么龌龊的事,自己不是在前堂跪着吗?怎么会……不行我要把她弄醒,讲清楚。
可江璃睡得死,怎么推都不醒。
顾淮艰难的抽出自己的腿,满脸嫌弃的将江璃用被子裹起来,推下床,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下坠的身体,让在梦里逗狗的江璃踩了个空,满眼睡眼惺忪的看着,可入眼帘的是一俊脸,让江璃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想要抬起巴掌抽自己一巴掌,可全身的紧绷感,让江璃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