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白衣少年们倒有些不耐烦,一个手中提着食盒已在藏书阁门前的,许是因为等得太久,低着头双眼呆滞的盯着鞋尖,仔细一瞧那魅惑勾人的柳叶眼,这不正是昆仑老九赵让。依着长柱昏昏欲睡的黎苑,耷拉着脑袋,肉肉的小手拉着衣袖,另一只无趣的在地上画着圈圈。
“赵师弟,师姐何时出来?”终于有人结束了这漫长的沉默,黎苑抬起自己软软的包子脸,一脸无奈的看着赵让。赵师弟你倒是说句话呀,我快无聊死了。黎苑眼睛吧唧吧唧的挤出一点眼泪,只是一点却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像是在哀求着赵让开口说一句。
赵让斜眼看着黎苑,心里道:又来,这烦人精怎么又来这这套。这么天才的脑子却整日里跟着江璃学这些外面邪道的事:“按照江师姐抄书的速度的话,应该早就抄完了。”
“那师姐怎么还不出来?”黎苑道。
“你怕不是忘了里面还有谁?”赵让道。
“哦!我今天在甲班时听到了,我当时还不懂什么意思,原来是那玄门老古董,被贬到了听竹院,听说也被罚了!......”黎苑亮起自己八卦的眼神,一脸饶有兴致的看着赵让手舞足蹈的,嘴巴里说着不停。
赵让一脸无奈,这八卦的性子像谁,要不是他和江璃的姓氏不同,不然他自己都有点怀疑他们两是亲生姐弟。这八卦的神情是一毛一样,赵让挑了挑剑眉,不过他们确定再说一件事吗?
“老古董是顾淮,死人脸是白宿,如今在里面的是死人脸。昨夜里陪江师姐偷喝酒的那位。”赵让可真想白一眼,但想到这小矮个独自在这水,很深的甲班待着也不容易,呆在那却没人说话,想来也是无聊的紧,要不我有时间去找他说说话?
不行,赵让,这黎苑老是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你就不嫌烦吗?反正谁去谁是王八,突然心里冒出来一个声音。
赵让就是如此矛盾之人,看似果断,阴狠,其实心里比谁都要优柔寡断,也就是嘴狠!
对,谁去谁是王八,赵然心里暗自打算。
“江染师姐跟野男人去喝酒了,哇哦,有事情。”软软的脸颊红扑扑,加上那兴奋的手舞足蹈的双手甚是可爱。却对上那双死亡般的凝视,不由有点小慌乱。
赵师弟你别用这么吓人的眼神盯着我,我的小心脏受不了。可是我没说错啊,虽然我知道你崇拜江染师姐,但是我这不是污蔑江染师姐的名声,这都是有根有据的事实。
“你别看着我,昆仑所有人都知道江染师姐是个名副其实的酒鬼。再说了这败坏的都是江璃师姐的名声,你就收起你的眼神!”黎苑挺起自己没有底气的腰板,满脸有理的妄想用气势压倒赵让。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赵让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心软同情这小话精。
“喂!看那有个美女,你瞅瞅她跟江师姐哪个好看?”
......
“我觉得吧!江师姐长得比较好看,这姐姐虽长相精致,但没有即没有江璃师姐的放荡不羁,也没有江染师姐身上的气质!”
黎苑倚在赵让旁,仔细的打量着不远处提着食盒的黑衣女子。
赵让随着黎明努嘴的方向望去,一个身着黑衣的,身材高挑的女子:“就那样吧,没什么的。”心里道:这不是上次去找江师姐时在甲班门前看到的那个女子吗?身着黑衣想必是玄门女子中数一数二的存在。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定要和她比试一般。
“哎!你也太没意思了吧,我问你是什么,我问你是她和江师姐的区别,你这是答非所问!”黎苑愤愤的撅着嘴,想着大概是平日里江师姐对他,让他对美女有这深深的误会。
赵师弟不会以后找一个相貌奇丑无比的拜天地吧!也对他相信心灵美才是最美的。黎苑张着嘴,若有所思…
这厮又再想着什么,一脸狰狞。赵让撇了一眼黎苑,只见他一会情绪高涨,一会情绪低落。脸上忽红忽白,脑袋里都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在他俩疯狂的眼神交流之际,赵涵露已经走到跟前,看着这两个一高一低的男子,觉得甚是眼熟。
这不就是那个高个子师弟,矮个子师兄嘛!上次遇见他们就觉得甚是有趣,不过现在看来还真是有些缘分的,在这也能碰见。
赵涵露是那种外表看起来漂亮冷艳,恭恭敬敬,做什么事都是一板一眼的;其实内心是十分纠结的人,和所有人一样对着美好事物向往,对好奇的事勇于追求,可是对于自己的感情,却永远像一个鸵鸟,喜欢却不敢说出口,埋着脑袋躲在沙丘里。可这种性子何尝不好……真正说出来了难道就能成功?
赵涵露宛然一笑,挎着食盒微微欠身道:“玄门弟子赵涵露。”
赵让倒是有些意外,但还是微微欠身回礼道:“昆仑弟子赵让!”这赵涵露想不到还挺有大家闺秀风范,说话文质彬彬,有条有理的。
“在下是昆仑黎苑,劝学会上咱们是一个班。”黎苑站了站直,学着赵让一样礼貌的回了一礼。在外不可丢昆仑的脸,这是师父常说的。
不过回完礼,立马变得痞痞的,转头用眼神示意赵让道:赵师弟,怎么样,温文尔雅,动了芳心没!
滚,少在这给我学江璃师姐说话的腔调。赵让对着黎苑挤了挤眉,脸色一黑,从表情就能看的出来,这赵让是发了多大的火。
不过这俩人不愧是多年的默契,配着昆仑私密的传音术,连语言强调都传的一清二楚的。
“赵姑娘,你跟我师弟是一个姓氏哎,还真的有点小缘分。”黎苑完全不理会方才赵让的话,转头就对赵涵露嬉皮笑脸道。哼,你看你表面上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心里早就不知所错了吧!
黎苑注意你的言辞想我什么时候…赵让的怒火仿佛马上就要冲出,刚想扬起拳头朝黎苑抡过去,结果赵涵露的一句话就给打断了,手停在半空甚是尴尬。
赵涵露疑惑道:“咱们还真有些缘分,其实上次碰见你们师兄弟两人时,就有些好奇,为什么你年纪轻轻就喊他叫师弟?”赵让突然抬手倒是吓到了赵涵露,只见她秀眉一皱,表面看似平静,心里已经波澜壮阔:这手是要干嘛,我这是……说错了什么?
手停在半空甚是尴尬,伸向前给黎苑一拳也不好,收回去也不像样,突然灵机一动。
“你好。”赵让主动向前走一步握住,像赵涵露招了招手。
我在干嘛?好傻气,我为何要这么做……疯了。
卧槽,赵师弟你……
闭嘴,我不想听!
“嗯!你好!”赵涵露笑了笑,虽然有些惊讶,但是有人打招呼就应礼貌相当。
“昆仑规定没办法,这些按拜师顺序来,赵让来的比我晚,所以他叫我师兄,虽然这规定有些变态,但我还是乐在其中。”黎苑双手摊了摊,一脸无奈,可是看着那得意表情,十分欠揍。但在赵让心里这算救场,化解尴尬气氛。
赵让摇了摇头,这是事实,自己也没办法。不过这黎苑到底跟了江璃多久,这神色动作学的十分的相像。江璃的性子顽皮,加上黎苑的心智还小,所以他们俩在昆仑自然而然结伴成为了好朋友,可是自己倒是如何跟他们玩到一块的。
赵让嘴角微微上扬,因为只有自己知道。
“白宿你给我抄快点!”藏书阁内一个闷闷的女声响起,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但好像又在顾虑什么,音色故意放的很低大约是顾虑藏书阁内的阵法。
“态度不好加抄一遍!”空中悠悠的飘来一句话,像是萧老头,沧桑又沙哑。
“不是,我态度已经够好了!”江染听到后晴天霹雳,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刚才已经压低了我的声音,不,我没发火!”耐着性子抬头解释道。
“再加一遍。”
“不是我……”江染张了张口,但看着白宿的眼神就欲言又止。我要是再这么讲下去,指不定会罚个几遍。我记得自己也没得罪他什么,他为何如此针对我?
“前日在玄门偷吃烤鸭,罚你去前堂罚跪,你倒好乘着半夜偷偷摸摸的溜了回去,你这是当我眼瞎看不见啊!”话语过于激动,被口水呛到,咳了好久。
“你放心,我跟你师父说过了,今晚会给你饭吃的!”
五年前咱们就在萧老头面前露过面了,好了现在他记仇了。你不克制,我也不克制,咱们俩都要玩完,我现在真的有种想死的冲动。我好歹也是那种女王范,怎么就看见这萧老头就怕的要死,我不要面子的吗?
“好好好,我抄,我抄!”江染白了个眼,叹了口气,撸起自己的袖子,小声嘀咕着:“早知道刚才……”
在后来白宿也没听到什么。
江染你怎么就一时没忍住嫌东嫌西的,真该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抄抄东西安慰自己受伤的小心灵吧!
“你不是要追白宿嘛!不过你还真有胆,我呀看见他就莫名的怕,上次帮你偷酒就被他逮着了!”江璃在神识里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悠哉悠哉的跟江染聊着天。
“……”
“你说我要不要借你几本画本,让你吸取一下经验,有人人恋,人仙恋,还有人妖恋,保证你满意,呵呵呵哈哈哈…”江璃一脸猥琐,越笑越疯狂。
“滚,闭嘴!”江染怒道。
“嘤!你居然骂我,苍天啊,大地啊!”江璃学着戏文里的女主,捏着嗓子,翘起兰花指,捻起袖子擦着眼角根本就不存的眼泪。
“你能不能少看一点不正经的戏文画本!”江染嫌弃道。
慕色渐渐低沉,刚沐浴完的江璃趴在书案上揉着自己快要断掉的手腕,低声咕哝着:这江染甩手掌柜当惯了,平日里霸气凌然,一副闯荡江湖的热血范,谁会知道这侠义江湖心里藏着多少坏心思,果然玩战术的人心都黑。
好巧不巧这次又被自己给碰上了,虽说江染她抄的比自己多,可是这抄完的痛苦可是自己承担的,她倒好躲在一边睡大觉。罢了,毕竟自己也犯事,也不能只让她一个人承担。
神识中,江璃看着熟睡着的江染,恬静的趴在那,嘴里还不时还咕哝着,好似在说梦话。江璃轻笑,但一瞬间,笑容戛然而止,铺平纸,可刚提起手想研磨,手腕酸疼无比,根本连笔都提不起来。想了想不禁失笑道:“也是,也不差,这一时,就让那小子等一会吧!”
揉了揉手腕,跑到床边,飞速的爬上去,双脚一蹬甩了甩,鞋子就飞出去了。
“我觉得这小严的腿伤,还是能拖一拖的!现下最重要是睡觉,这研制药方的是还是交给顾淮!”江璃眯着眼抓着被子安安稳稳的躺了下去,突然想到了什么,扑腾的一下爬了起来。
“可是!我不跟他并不熟,非亲非故他为何帮我?”江璃一脸郁闷,焦躁的揉了揉头发。
“啊~”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