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多的尸体扭曲的交织,生前必定在抢什么东西。猛然间寒风凛冽,赵涵露不由的打了个寒颤。随着而来的就是猛然的拍门声。所有尸体就像是活了扭打,争抢,拼命的往前爬。哀嚎声,求救声,辱骂声。地上暗红色的血缓慢消失,当才还是流脓爬蛆的尸体变得光滑,就连已经枯黄的草木慢慢有生命的颜色,枯木开花,千年难遇的景象。
白宿和赵涵露两人就像是一个局外人站在院中,看着这一幕起死回生的景象,瞬间有些不安,但只能紧紧握着佩剑,不敢轻易动弹。
一个中年男人,拿着凳子棒槌向赵涵露袭去:“老八,躲开!”白宿抽出剑,挡在赵涵露面前,反手一挥,正面迎击。
结果那男人直接透过白宿,袭向另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男人。
谁料有一个身穿麻布的姑娘,拿着剪刀向着白宿方向冲过去“白师兄!”赵涵露睁大眼睛,就在剪刀落下去的一瞬间,那姑娘透过白宿的身子,刺向另外一个人。
白宿看着此景,握着佩剑的手不知道往哪放,警惕看着这院子里躁动。
“师兄,这这是?”赵涵露指着那个从白宿穿过的女子,有些慌神,一时不知的,与往日的气质完全不同:“为何?为何?老八你胸前在滴血?”赵涵露神情木讷的指着,白宿身上的血口子,渗血的伤口不停地染透白宿的黑衣,虽说黑衣看不出什么血迹,但伤口不停地渗血,看的要人触目惊心。
白宿随着赵涵露指的方向望去,黑衣上除了方才爬墙蹭到的灰尘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东西:“老八,没有啊!”但仔细一看赵涵露的眼神不对,才意识到他们早就进入迷阵。
“不会的,不会的!”赵涵露站在那,眼泪夺眶而出,滑落脸庞看的让人卓是心疼,但又不知道她看到什么如此伤心。
白宿捏了捏拳头,自己这么多年从未碰见这种阵法,如果现在算是阵法启动,那么到底是什么时候触发了阵法?
“姓白的,你在望什么呢!”江染站在墙头,一只手拿着追踪符,看上去挺狼狈的,你说好不容易追上了他们,他们居然在这落魄的府邸里拉拉扯扯的,看的让人莫名火大:“你俩在这家徒四壁,荒的到处长草的地方干嘛?别跟我说你们逛街逛到这?”
“到处长草。”白宿喃喃道。
“你难道看不到什么东西?就比如什么腐烂的尸体,枯木什么的。”白宿大声喊到。
“没有,除了草还是草!”江染翻了一个白眼,调下墙头,走到跟前。真的是除了草还是草,难道害怕我骗你们不成,问的问题简直是幼稚至极。
江染看了一眼四周恍然:“原来是幻术啊!看样子挺高级的!”江染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小罐头,打开用小指抠了一点朱砂点在白宿的额头上。
“这是什么?”白宿狐疑的摸了摸额头。
“别动,朱砂罢了!”江染刚给赵涵露点完,转眼就看见白宿将额头上的朱砂给抹花了:“哎,头疼,你怎么手这么贱呢?”江染叹了口气点起脚尖,又给白宿额头上补了一点朱砂。
一阵扑面而来的酒香味向白宿袭来,白宿低头看着江染的鹿眼,就不禁想到那夜的吻,双颊就不由自主的烧了起来。
江染看着白宿那无处安放的眼神加上那已绯红的双颊道:“你脸红的像个番茄,怎么还害臊了?”江染眯起眼睛一边打趣,一边将小指上的朱砂迹用符纸抹淡点。
赵涵露刚回了神,看着周围的杂草众生,和刚才成了一个鲜明对比。威风袭过,才感觉脸颊那凉嗖嗖的,手背抹过,自己是哭了吗?
大概是吧!
“江璃,你为何在这!”赵涵露惊讶道。
“出来溜达!”江染咧嘴一笑。哼,叫你两大半夜的出来瞎溜达,现在好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们可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不可能的事情。
“跟着我,别又走丢了!”江染轻轻的推开了门,门开的很是轻松,但是灰蒙蒙的门板上一个个暗红色的血手印,看的让人触目惊心。
两人看的有些愣神。
“再不走?还准备留在这儿吃夜宵?”江染见俩人愣在那一动不动,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俩怕不是傻了,都已经知道这儿是个古怪的地方还在这待着。
俩人回神连忙跟上。
一根长长的发丝悄然的缠在江染的脖子上。这一路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轻易挑开话题。只是江染在前头走着,两人在后面跟着。
离客栈一里不到的时候,门前隐隐约约的站着一高一矮的白色身形,江染不用问就知道那个站在那儿的是谁。“师姐!”那个矮小的白团子向江染奔去。
“师姐!你去哪里了。”依旧是那个软软糯糯的故作生气:“师姐你去哪了?让我和赵师弟好生难找!”
“我没找她!还有我说过师姐会跟着追踪符回来的你不听。不知道是哪个人在这叫死叫活的,吵死个人!”赵让看见江染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嘴上明显还是一种不屑的语气。
黎苑对赵让吐了吐舌头:“不知道是哪个人在这儿呆了将近一个时辰!还好意思说我!明明就是担心师姐!”
“我没有!”赵某曰。
“你就有!”黎某道。
“我真的没有!”
“你还嘴硬!”
……
江染看着两人推推嚷嚷的看的卓是好笑,刚进门就看见打着瞌睡的店小二,见有动静连忙爬起来,对上江染的眼神有些慌张。
“给我少一点水,就去睡吧!我们这些江湖人士,晚上就不需要你服侍了!”江染道。
“姑娘,我本就早就睡了!谁知道一个逛完花楼的醉汉吵着闹着要住房,今晚看来是真的睡不了喽,姑娘谢谢你的好意哦!”店小二用抹布擦了擦桌子,然后打了个哈欠,拎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了厨房。
“月芽!”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在江边呼叫着,看着模样皮肤奶白,眼睛狭长,要不是他身着布衣,还真的以为他是哪个名门世家的小公子呢!肉肉的小手抓着一大把野山菊,左右张望,不知在找什么。
待那小孩走远了,只剩一片寂静,江染想抬脚。
却发现四肢不听自己的使唤了!我这是在做梦吗?
江边传来哗哗的水声,谁知江染当想本能性的走向前,一看究竟,谁知那腿不听自个的使唤就已经走到跟前。仔细一看芦苇丛里有一个浣纱的小姑娘!身着布衣却满身补丁,麻衣都浆洗的发白,小而瘦弱的身体,蹲在青石板上,白丫丫的小脚直接踩在石板上。芦苇丛中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双布鞋。
“月芽,我可找到你了!”男孩站在岸边,扭扭捏捏的,将那束野山菊攥的紧紧的,双脸微红:“月芽!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了一丛花长得和你一般好看,所以我就采下来送给你,好看吧?”
我在旁边看着,心里不由的赞叹这小朋友年纪轻轻就情话如此动听,简直长得还了得。
“杨帆!你妈都让你不要来找我了,不然到时候又该说我坏话!”女孩站起,扭过头,微皱眉,浓眉大眼,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声音倒是十分嘹亮动听:“这花是好看,可为何要把她给摘下来呢?”月芽接过花眼睛微眯,一脸惋惜,但神色却满是柔情 手里把玩着花,算是爱不释手,可嘴上却恶狠狠的死不承认。
这姑娘,哎女人的心,海底针啊!猜不透,摸不着。
“杨帆,“回家吃饭了!”一个尖亮刺耳的声音响起。
“月芽,我下次再找你玩啊!”那个叫杨帆的男孩子听到呼唤声立马声色慌张:“月…芽,我…我走了,真走了!”
月芽眼神微眯有些失落,但看着手中一大束野山菊,微微轻笑,将鼻子凑到花前嗅了嗅。
“你怎么又和那贱蹄子在一块啊!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怎么就是不听,你看那贱蹄子长得跟她娘一样,一脸狐狸样。”那妇女想扬手打他,但是还是收了回去。
“妈,月芽不是!”
“你还顶嘴!”
月芽的笑脸一瞬间的收住:“贱蹄子?”
杨帆**村村长的孙子,算是一生中顺风顺水的,而月芽是寡妇的女儿,虽说两人互相心生情愫,两人天壤之别真的可能在一起吗?
“师姐,该醒醒了!”
有人在叫我?是谁?
为何我起不来了,四肢无力,连眼皮都太不起来了?
“师姐,醒醒!”黎苑在一边十分焦急,叫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响应,赵让直接把黎苑直接拽开,用手指探了探江染的鼻息。
“黎苑,呼吸十分微弱,快找那个死断袖!”赵让脸色焦急,一瞬间往后瘫坐:“快呀!”
黎苑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趴在栏杆上:“快……快……”
“黎苑你师姐怎么还没起来?”韩雯雯嗔怪道。
“陆闲风,陆医师快救救我师姐,快!”黎苑喘着粗气,指着房门内:“求你了,快点,救救我师姐!”
陆闲风立马跑上楼,断月在后面拎着药箱。刚进门就看见赵让瘫坐地上,神色凝重。
“师姐……”
门外瞬间站满了人,谁是真心实意来看望,谁是虚情假意的凑热闹,我都不在乎,请你还我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