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震耳欲聋地金銮殿中,跪在地上的南宫悦与墨笙箫母女两人没有开口说话。
墨空若带着审视的目光,望着没有说话的两人,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墨空若要等着,南宫悦和墨笙箫主动开口,向他解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墨笙歌才不会傻到,率先开口说话,让墨空若原本燃烧着正旺的怒火,转嫁到她的头上来,不然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皇后、墨笙箫,你们母女两人,是准备不说话到什么时候?这谋害嫡长女和嫡长姐的罪名,是你们母女两人能承担得了的?”
墨空若不威自怒,一句不大不小的声音地质问,掷地有声地落在金銮殿之上。
不仅是跪在地上的墨笙歌听见了,在养心殿中守着的宫人们更是听见了。
听完墨空若的话后,原本遭墨空若吓得不轻的墨笙箫,一下子更不敢开口说话。
从小到大之间,墨笙箫从未见过,如此严肃的墨空若,着实让她感觉有些害怕。
南宫悦仿佛是感受到了,墨笙箫的无助和害怕,连忙跪到墨笙箫的身边,抱住了此时无比害怕的墨笙箫,像是给足了墨笙箫安全感。
念桃和蕴竹两人,在注意到南宫悦和墨笙箫母女两人的动静后,心疼地望向跪在她们面前的墨笙歌。
南宫悦对墨笙箫的此番举动,这不是在刺激墨笙歌,让墨笙歌更加不喜墨笙箫吗?
墨空若自然注意到了,念桃和蕴竹这俩小丫头,心疼地望向墨笙歌的小动作。
不止是念桃和蕴竹两人担心墨笙歌,就连墨空若作为墨笙歌的父皇,自然是担心墨笙歌的心理。
富察皇后仙逝地早,墨笙歌没有感受过几年母爱,或许她早已忘却,母爱该是什么样子了。
正是因为这样,墨空若才会更加担心,墨笙歌是否能接受,南宫悦和墨笙箫母女两人,在她面前上演的母女情深。
墨笙歌用余光瞥了南宫悦和墨笙箫母女两人一眼后,故作嘲讽地开口说话。
“华娘娘和四皇妹,可还真真是母女情深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华娘娘做错了什么事,四皇妹才如此害怕。四皇妹,身为皇室的公主,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缩在华娘娘的身后,算是怎么回事呢?”
墨笙歌的这一番话,无疑是给南宫悦和墨笙箫母女两人沉重的打击。
墨空若听完墨笙歌的话后,一脸不喜的看着南宫悦和墨笙箫母女两人。
墨笙箫果然不如墨笙歌,不管是做事风格,还是做人的性格,极其地比不上墨笙歌这个嫡出的长公主。
看到墨空若如此不喜的表情,墨笙箫一下更吓得没办法向墨空若开口说话。
“皇兄,本王瞧着这和硕公主的嘴,以前可是伶牙俐齿得很,怎么如今到了这金銮殿上,却不似从前一般,伶牙俐齿得说话呢?”
肖洛白一边和墨空若说着话,一边摊开手中的折扇,为自己扇走热气。
墨空若坐在肖洛白的一旁,自然是能感觉到,肖洛白在他旁边所扇的风。
肖洛白不提醒墨空若,墨空若甚至还忘记了,墨笙歌还跪在地上,与南宫悦和墨笙箫母女两人跪在一起。
墨空若一边让墨笙歌起身,让墨笙歌站在肖洛白的身边,一边用审视的眼光,审视着南宫悦和墨笙箫母女两人。
在得到墨空若的允许后,墨笙歌在念桃和蕴竹的搀扶下站起身,径直走到肖洛白的身旁。
肖洛白见墨笙歌往他的方向走来,他伸出自己的手,让墨笙歌借着他的力,走到他的身边来站着。
墨笙歌明白了肖洛白的意思,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手,放在肖洛白的手上,让肖洛白拉她一把。
墨笙歌借着肖洛白的力,走到了肖洛白的身后,站在高处审视着南宫悦和墨笙箫母女两人。
念桃和蕴竹见墨笙歌走到了肖洛白的身后站着,她们跟在墨笙歌的身后,走到了墨笙歌的两边站着。
墨笙歌和肖洛白的这一举动,皆落在了南宫悦和墨笙箫母女两人的眼中。
为什么墨笙歌和肖洛白两人做出这等有伤大雅的事情,墨空若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而她在春日宴所发生的那一切,墨空若是极其地生气,恨不得马上将她嫁出去。
墨笙箫忘记了胆怯,一脸生气的模样望着墨空若,试图要为自己证明一些什么。
“父皇,儿臣觉着不公平。为何长姐与摄政王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时,父皇却充耳不闻,而儿臣做出此事时,父皇却巴不得让儿臣立马完婚?”
墨笙箫这不经大脑的问话,把在场的除南宫悦和墨笙箫母女两人以外的人,惹得哈哈大笑,他们在笑墨笙箫的不知好歹。
墨笙箫不自己好好想想,她和墨笙歌能有可比性吗?墨笙歌和肖洛白两人,是两情相悦,亲自向墨空若请旨求来的指婚。
而墨笙箫的指婚,是墨笙箫让皇室陪她一起,丢足了脸面,墨空若为了防止旁人说闲话,才不得不下旨赐婚。
墨笙歌听完墨笙箫愤慨的指责后,唇角勾起一抹不知名的笑意,双眼带着嘲讽的眼神,望着墨笙箫那张愤慨的脸。
“四皇妹当真我们不晓得,四皇妹和宁亲王之间的婚事,父皇是因为什么事,才给四皇妹和宁亲王指婚的吧?四皇妹难道会不知道,一报还一报吗?自己作了什么孽,最后会一一报应到自己的头上吗?”
墨笙歌这是在提醒墨笙箫,她与其一脸愤慨地质问墨空若,不如自己好好想想,自己当时究竟做了什么,墨空若才会这样做。
墨笙歌的这一番话,勾起了墨空若和墨笙箫对那日春日宴所发生的一些事,一些极其不好的回忆。
如果墨笙箫没有动歪心思,想要害墨笙歌的话,那日春日宴上所发生的一切,便可以避免。
那句老话是怎么说得来着?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墨笙箫如今的生活状态,犹如这句老话所说。
肖洛白听完墨笙歌的话后,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让墨笙箫难堪的机会。
“和硕公主,现在不是在说,为何会在你与你母妃的寝宫之中,出现有诅咒之意的木偶吗?你为何要顾左右而言他,打乱你父皇的思绪,不将事情说清楚?”
肖洛白一眼便能看出,墨笙箫的那些小心思,便丝毫不客气地将墨笙箫的那些小心思点破,将话题拉回原点。
墨笙歌听完肖洛白的话后,心中默默地给肖洛白点一个赞。
肖洛白不愧是头脑清醒的人,墨笙箫将话题扯开这么久,他居然还能将话题给扯回到原点。
经过肖洛白这么一提醒,墨空若这才想起,他将南宫悦和墨笙箫母女两人,唤来养心殿的真实原因。
墨空若叹息一口气,墨笙箫不愧是南宫悦的女儿,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差点让墨笙箫将他带入沟里面去了。
还好有肖洛白和墨笙歌两人,不然仅靠南宫悦和墨笙箫母女两人,在她们的三言两语之间,便可以让他忘了对她们的惩罚。
“父皇,儿臣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四皇妹之所以会这样,恐怕还是父皇和华娘娘过于骄纵的缘故啊。如果四皇妹不愿意说,那不如请慎刑司的嬷嬷们,对翊坤宫的宫女们一一用刑,这样审问下去的话,一定会有人吐口。这样的话,父皇岂不是不用担心,四皇妹一直这样隐忍不发,耗费我们大家的时间了。父皇认为,儿臣的方法如何呢?”
墨笙歌的这一番话,无疑是给南宫悦和墨笙箫母女两人一个晴天霹雳。
翊坤宫的那些宫女们,几乎是旁人塞到她们宫里来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她们的贴心宫女,那些宫女一旦进入了慎刑司,那她们所做的那些事,皆将公之于众了。
墨空若在听完墨笙歌的话语后,止不住地点点头,以此表示赞同墨笙歌的言语。
墨笙歌的此番言语,无疑是给墨空若指引一个新的方向,让墨空若对这件事情有了一个新的思路。
既然有慎刑司这么一个部门的存在,那他就应该利用起这个部门来,不让这个部门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