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黑夜之中,原本在白日里,是极其美丽的风景,在黑夜的衬托之下,增加出几分神秘,让人想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与这寂静的黑夜,格格不入的是,通火透明以及充满欢乐的这九州清宴之中。
酒桌上的王公大臣们,正在觥筹交错地推杯换盏之中,醉得不亦乐乎。
未曾沾染一滴酒的女眷们,用右手紧握着团扇,轻轻地为自己扇着风,观赏着歌舞表演给她们带来的乐趣。
歌舞表演一曲闭后,所有女眷皆望着,坐在最高处的墨空若,仿佛是在等着墨空若要宣布一些什么事情。
墨空若喝下斟满的酒后,眼睛望向坐在不远处的沈慕辰,脑袋里在思索着,怎么将他的意图表露出来,询问沈慕辰那些话。
肖洛白仿佛是明白了,墨空若无法向沈慕辰提问的无奈,他借机替墨空若问出,那无法问出口的话。
“南安王,你给本王说一句实话,你和惠国公主此番前来华夏,究竟是意在何为?真的只是巡游华夏,以及替云国的王公大臣们求娶华夏公主那么简单吗?”
肖洛白故意借着醉意,问出了困扰他们三人的心间,整整一天的问题。
正所谓酒后吐真言,肖洛白正是知晓这一点,才故意借着酒劲,询问出这个问题。
沈慕辰只要一想起,云华容在云国所发生的一切,会忍不住地心疼起云华容。
如果他能够早一点,出现在云华容的身边的话,云华容或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沈慕辰愈是这样想着,原本就已泛红的眼角,情不自禁地掉出两滴眼泪。
沈慕辰思索一阵后,终于还是决定,将事情的真相,全部吐露给他们。
“不出摄政王的所料,我们两人此番前来华夏,的确只是求娶华夏的公主,以及巡游华夏那么简单。惠国公主才回宫不久,本王觉着惠国公主在宫中的日子甚是无趣,本王才将她带到华夏来游玩。在我们临行前,云帝曾特地嘱咐我们,要我们求娶华夏的任意一位公主,这才前来冒昧打扰各位。”
沈慕辰将这件事憋了一整天,总算是可以痛快地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沈慕辰要不是看在,他与肖洛白是几乎同龄人的份上,他才不会轻易地,在众人面前承认这件事。
肖洛白是一个可靠之人,沈慕辰才愿意趁着醉酒的功夫,向肖洛白袒露心声。
要是真让沈慕辰将此事继续瞒下去,只怕会成为沈慕辰的心病,对沈慕辰的身心只有坏处,没有更多的好处。
云华容如是这样想着,便由着沈慕辰一一道出来,不让他将此事憋在心里。
墨笙歌瞧着肖洛白醉成这样,止不住头疼地摇摇头。肖洛白如此醉意,等会她该怎么将肖洛白给送回摄政王府?
肖洛白一向是有分寸的人,怎么会为了套出沈慕辰和云华容的真实目的,竟将自己给喝成这副模样?
墨笙歌如是这般想着,却瞧见一个侍卫模样打扮的人,急匆匆地从外面走到大殿的中央,朝坐在正上方的墨空若跪了下去。
墨空若最忌讳地事,便是宫人急匆匆地走到他的跟前,没有一个正形,反而让他在外人的面前丢了脸面。
“何事会让你急匆匆地从外面赶来,一天到晚没有一个正形,害朕在客人的面前丢失了颜面。”
墨空若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向那个侍卫打扮模样的人,暗含着诉说他的不满。
墨空若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内心却是无比在乞求,那个侍卫最好是有正事同他说,否则他定饶不了他。
那个侍卫明显遭墨空若吓到了,原本鼓起勇气的他,一下慌了神,不知从何说起。
墨笙歌仿佛是感受到了,那个侍卫的无助和窘迫,她思索良久后,选择为那个侍卫开口解围。
“父皇,你这么凶神恶煞的干什么?人家又没有做错什么,你这是有一点无理取闹的意味了。儿臣至今还记着,父皇曾教育过儿臣,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温和细语的说。怎么这个道理,到了父皇这儿,却不管用了呢?父皇这可是严以待人,宽以待己啊。”
墨笙歌没有明着为这个侍卫说话,却句句都在含沙射影地为这个侍卫说话。
墨笙歌暗含的意思却是,墨空若这么凶神恶煞地把人家唬住了,人家还怎么好好地将事情的经过给你说?
那侍卫听懂了墨笙歌的言外之意,带着感激的眼神,望着为他说话的墨笙歌。
墨笙歌温和地看着侍卫,用眼神示意侍卫,不要紧张,放轻松,慢点说。
那侍卫得到墨笙歌的肯定后,平复自己的心绪后,缓缓向墨空若道出慌张的缘由。
“回皇上的话,宁亲王……宁亲王他,班师回朝了!宁亲王还说,得皇上密诏,他才会班师回朝的。”
墨笙歌听完侍卫的话后,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一闪一闪地眨,显得异常好看。
难道是说,前世的那场反水,因为她的重生,便让这件事情提前了吗?
不过没关系,好在她在重生之后,做足了准备,既来之则安之。
她愈是这样想着,双眼中迸发出熊熊燃烧的怒火,恨不得马上要见到仇人一般。
肖洛白明显注意到了,墨笙歌情绪的变化。如果说他方才是装醉的话,如今便该是他清醒的时刻了。
还没等墨空若和肖洛白开口,上官少天一身戎装,带着一众士兵走进了九州清宴。
墨笙歌瞬间明白了,上官少天此次的用意,用眼神和肖洛白对视一眼后,先稳住自己的暗卫,等待事情的发展。
“宁亲王,朕还没有下诏,让你班师回京复命,你如今带着人直逼大殿,是一个什么意思?”
即便是墨空若知晓,上官少天这是在带着人向他逼宫,让他退位让贤。
但作为帝王的直觉和威严,让墨空若鼓足了勇气,不再害怕上官少天。
“皇上既然已经心知肚明,何必要本王明说呢?是你自己乖乖从龙椅上走下来,还是要本王将你从龙椅拉下来?”
上官少天觊觎墨空若的龙椅,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一年两年了。
既然他现在有能力,将墨空若从龙椅上拉下来的能力,那他何乐而不为呢?
墨笙歌望着上官少天那副极其自信的模样,眼角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
“宁亲王就这么自信地以为,你自己就赢定了吗?未免你太过自负了一点吧!”
墨笙歌一边嘲讽着上官少天,一边拍着自己的双手,将自己培养的暗卫们,一一请上大殿。
墨笙歌身边的这些暗卫,虽然都是些女孩子,可她们都经历了风雨,面对这些侍卫的威严,她们丝毫不感觉害怕。
当墨笙歌的那些暗卫出现时,上官少天不经吓一大跳。这些暗卫,可是在杀手界中闻风丧胆的杀手啊!
墨笙歌作为一个,常年处于深宫中的妇女,怎么可能会认识这些暗卫?
不过对于上官少天来说,这些都是小场面,他慌神一阵之后,随即缓过神来。
“和敬公主莫不是以为,和敬公主身后的这一群小小的暗卫,能打过本王身后身经百战的侍卫吧?和敬公主未免太高看自己身后的暗卫的实力了吧!”
其实上官少天的内心深处,不是一般地清楚,他的侍卫们若真是要和墨笙歌的暗卫们打起来的话,他的侍卫们几乎毫无胜算。
可他为了稳定军心,他不能首先自乱阵脚的认怂,他要撑起自己的腰,和墨笙歌打嘴皮仗。
就在上官少天以为,墨笙歌会因为他的言语攻击,而感到震怒无比时,墨笙歌接下来的举动,才让上官少天震惊无比。
墨笙歌不但没有震怒,倒是露出一抹如罂粟花般的笑意,仿佛是对即将来临的大决战,有十分把握一般。
“能不能打赢,打不打得赢,那还是得打过才知道。这还没开始呢,宁亲王怎么就妄自下定论说,本公主的暗卫打不过宁亲王的侍卫呢?宁亲王的侍卫们虽然身经百战,可本公主的暗卫们,个个都不是吃素的。姐妹们,放开手去打,打赢了他们,本公主自会有赏。”
墨笙歌为了能报前世的血海深仇,她苦心积虑地忍辱负重多日,好不容易等来了今天,墨笙歌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主动送上门的上官少天呢?
守在墨笙歌身边的暗卫们在得到墨笙歌的指令后,纷纷拿着剑朝上官少天和他的侍卫们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