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在一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少女即将出宫,前往净音寺的日子。
出宫的马车,已然静静地停在皇宫的大门口,等待着少女与老人的出现。
少女与老人在御林军的护送下,走出了皇宫的大门,来到了马车的跟前。
跟在少女与老人身后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少女的生身父亲,而另外一个是少女未来的夫婿,待少女及笄后,便成亲的夫婿。
少女走到马车的跟前后,转身望向了她生活了十年的皇宫,以及她的父亲和夫婿。
少女的内心经历了万般纠结后,便朝养育她的父亲跪了下去,向墨空若磕了几个响头,以此感谢他的养育之恩。
少女身后的三个侍女们见状,跟着少女的身影,朝男人跪下磕几个响头。
在少女朝男人磕完头以后,决绝地在侍女们的搀扶下,登上了前往净音寺的马车。
在确认少女进入马车以后,侍女们按照先后顺序,依次登上马车的车厢。
兀嘛方丈瞧见少女们已然登上马车,朝一旁的墨空若和肖洛白行礼后,坐在车厢的前方,驾驶着马车离开皇宫的大门口。
墨空若望向马车渐行渐远驶去的背影,心中不免多了一些,难以启齿的苦涩。
墨空若在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墨笙歌能够顺利完成任务,顺利回归到皇宫中来。
肖洛白望着马车离视线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双眼眯成一条线,不知道在想什么。
待他们彻底看不见马车的影子后,他们相约走进养心殿,商议其余的国家大事。
望着马车两侧的风景,从双眼之间一晃而过,墨笙歌的心底有些五味杂陈,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蕴竹看着墨笙歌的表情,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坐在墨笙歌的身边,用自己的手搭在墨笙歌的手上,无声地安慰着墨笙歌,试图让墨笙歌放宽心。
墨笙歌在感受到蕴竹无声的宽慰后,她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净音寺的禅院中,一副精干模样打扮的老人,正将一间清新淡雅的禅房打扫出来,迎接少女的到来。
老人将禅房打扫完毕后,便将扫帚在手中拿着,径直走到寺院的大门中,将扫帚放回原位,走到圆桌前悠闲地喝起茶来。
正在马车的车厢中,嬉嬉闹闹的主仆四人,由于常年未出宫的缘故,当看到周边的环境转换成一片寂静的森林时,瞬间寂静了下来,带着好奇的目光,望着周边的环境。
当念桃、苏暖和蕴竹三人正要询问墨笙歌时,马车忽然稳稳地停在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寺院的门口。
在寺院里正在独自喝茶的老人,听到寺院门口响起的马蹄声后,赶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寺院的门口,打开寺院的大门,查看门外的情况。
老人在看到马车上的兀嘛方丈后,瞬间便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人没有走出寺院的大门口,静静地站在原地,查看兀嘛方丈是想要干什么。
兀嘛方丈明白为何老人没有走出寺院的大门口,默契地没有去询问老人,而是走下马车后,向马车里的墨笙歌告知情况。
“和敬公主,老衲已按照与皇上钦定的承诺,将你平安地送至净音寺。日后和敬公主便会在此处修行五年,还请和敬公主速下马车进入禅房中小憩一会后,即刻开始修行。”
兀嘛方丈将言辞说得卑微,请求墨笙歌等人走下马车,进入净音寺中修行。
老人在听完兀嘛方丈的话,这才明白马车中的人物,究竟是哪一个大人物。
令老人没想到的是,这兀嘛方丈还真是有办法,竟然真的将他好久不见的外孙女墨笙歌,给从墨空若的身边带出来了。
墨笙歌哪里会是不明事理的人,明知道自己是前来修行的,怎么可能会给兀嘛方丈摆出嫡公主的架子?
墨笙歌用眼神示意坐在她身旁的三个小丫头,让她们先走出马车,在马车的下方伸出手扶着她,她才好走下马车,进入净音寺的禅房。
念桃、苏暖和蕴竹三人作为墨笙歌的贴身丫鬟,哪里会不明白,墨笙歌递给她们的眼神中暗含的意思?
三个小丫头互相对视一眼后,由念桃率先走出车厢,走到马车的一旁,等待墨笙歌走出车厢,将她扶下马车。
在车厢中还坐着的苏暖和蕴竹两人,见念桃走出马车后,按照她们自己商量好的顺序,依次走出车厢,在马车的两旁守候。
墨笙歌见三个小丫头都已走出车厢,径直走下马车后,她才缓缓走出车厢,在三个小丫头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待墨笙歌走下马车,在马车的跟前站稳脚步后,老人这才看清墨笙歌的面容相貌。
老人看清墨笙歌的面容相貌后,在那刹那的恍惚间,他宛如看到富察皇后一般。
老人已有多年未曾与墨笙歌谋面,只是偶尔曾听传闻言,墨笙歌如今的长相,与富察皇后的长相,是愈发地相像了。
百闻不如一见,老人在看到墨笙歌如今的面容以后,才终于愿意相信,那传闻中所说的一切,没有一句谎言。
墨笙歌在站定脚步后,望向站在寺院门口的老人,震惊地迟迟说不出话来。
即使墨笙歌与富察老爷子自富察皇后离世后,有多年未曾谋面,她仍然能够一眼认出,眼前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便是富察老爷子,她那许久未见的外祖父。
墨笙歌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白发苍苍的老人,停在了老人与寺院的大门口前的不远处。
念桃、苏暖和蕴竹三人,跟在墨笙歌的身后,当墨笙歌停住了脚步时,她们同墨笙歌一道,停在了寺院的大门口的不远处。
老人见墨笙歌停留在了不远处,便从寺院的大门口中走出,停留在离墨笙歌不远的台阶之前,想伸手抚摸墨笙歌的脸。
墨笙歌见白发苍苍的老人,走到自己的跟前时,墨笙歌连忙向老人俯身,向老人请着安,询问着老人的身体安康。
“歌儿不孝,歌儿问候外祖父安。歌儿与外祖父多年未曾谋面,未曾想外祖父容颜依旧,外祖父的身体可还安康吗?”
墨笙歌俯着身子,问候着富察老爷子的身体安康,双眼没有直视着富察老爷子那苍老许久的容颜,但她那时一眼望去,便可以看出,富察老爷子的容颜没有怎么变。
念桃、苏暖和蕴竹三人,瞧见墨笙歌俯着身子向富察老爷子请安,便跟随着墨笙歌的脚步,一起俯身向富察老爷子请安。
按道理来说,如果当初不是富察老爷子的话,她们三人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活着从那种地方走出来,到墨笙歌的身边服侍。
无论是当初富察老爷子的救命之恩,还是本着富察老爷子是她们的老主子这么一个缘故,她们都应该同墨笙歌一样,向富察老爷子请安,问候富察老爷子的身子。
富察老爷子一边听着墨笙歌的问安,一边走向墨笙歌所处的位置的不远处,将向他俯着身子的墨笙歌扶起身,让墨笙歌与他进行平视。
富察老爷子一边仔细端详着墨笙歌的容颜,一边抚摸着墨笙歌的小脸。
“真是难为兀嘛方丈费尽心思,能将你从皇宫中接出来,到这净音寺修行五年。你舅舅和舅母还在和我这老头子说,你与你的母后是愈发长得相像了,老头子我还不信。今日一相见,你舅舅与舅母果然没有说错,的确与你母后长得愈发相像了。”
富察老爷子有些怜爱地看着墨笙歌,向墨笙歌讲述着,富察青羽和落雨雪给他转述的一些,宫中所发生的一切。
富察老爷子的此番用意,无疑是向墨笙歌表明,他虽然隐居在净音寺中,不问世间的一切事务,但是净音寺之外一朝一夕所发生的一切,他是无比地清楚。
“外祖父虽隐居在这净音寺中,可外祖父作为朝廷中的前丞相,还愿意继续关心国家大事,歌儿属实佩服外祖父的胆识。外祖父说歌儿愈发长得像母后,外祖父是谬赞歌儿的普通了。歌儿知晓自己的普通,不敢与仙逝的母后做比较,外祖父不用打趣歌儿了。”
在墨笙歌的心中,富察皇后的温婉善良以及对她的悉心教导,即使富察皇后仙逝多年以后,都是任何人都无法比较的。
即便是任何人夸奖,说她愈发长得与富察皇后相像,可她依旧觉着富察皇后是唯一不可替代的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