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巧合吧?
她们二人看着赵衔之那身玉色莲花纹衣裳,怎么都不愿把赵衔之往坏处想。
不过一刻钟,下人脚底生风似的便拿了那小药箱来。
恰好这时大夫也诊完了脉,“这是西域奇药!非解药不能解!”
赵知栀和孟颜月亲眼看着那下人打开药箱便胡乱拿一通递给那大夫,“大夫,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见此,她们二人不由往孟枕月看去。
赵知栀还在看呆了的状态,而孟颜月是个较为天真的性子,见此不由面露愤怒,势必要抓和正形的架势。
但却见姐姐眉头微皱,轻摇了头,示意她们稍安勿躁。
她们只好按下心思。
再转回头就见,大夫只看药瓶上的字一眼便摇了头。
那下人好似越发着急,动作也粗鲁了些,那包方方正正的纸就在这时掉落出来!
在她们二人心道果然如此中,下人瞪大眼惊呼,“这是何物?”
随后那下人忙向孟枕月告罪:
“大小姐勿怪小人一时着急忙乱手劲大了些,把大小姐的要紧东西给抖了出来。”
只见那下人正要把药包放回去,忽的手一顿,眼珠子转了转,立即递给大夫,“大夫,看看这个!”
大夫一看绽放喜悦的笑容,嘴上忙说是,随后快手用水和匀抹了上去。
抹了药,赵衔之只觉脸上的肿胀紧绷好受些许,只是那一会烧灼的痛感又一会蚂蚁爬的痒意依旧毫无缓解。
但总算不妨碍他说话。
“枕月你怎的有……?”赵衔之疑惑往孟枕月看去,像是想到什么情绪一变,“从前是大哥哥的错,你有怨……不!”
赵衔之好像发现了什么真相般,更为激动说着:
“这是颜月给知栀的胭脂!这是,这是谁在从中作梗,企图挑拨!”
而后又急急地朝孟颜月和赵知栀说:
“二位妹妹,切不可误会你们大姐姐!”
不等她们二人作何反应,他自顾越发费劲地解释:
“虽说先前大哥哥与你们大姐姐有些过节,但枕月不是那背后耍手段之人。何况你们三人相处和睦,同吃同住,枕月怎会拈酸吃醋要挑拨?所以……”
“等会!”
因那赵衔之受着身心折磨,又一心想泼孟枕月脏水,这便没察觉到孟颜月看着他的目光早已有了变化。
孟颜月一改平日的俏皮,出声制止。
孟颜月这举动不由纷纷引人注目,赵衔之亦是一愣艰难看去。
只听孟颜月毫不客气的口吻说着:
“原先我并不知姐姐与二兄你之间有什么不愉快,但二兄你这话看似是给姐姐开脱,但又细数出姐姐的动机,让人遐想。”
这话一出,屋内那不知情的,连同赵知栀惊讶过后也陷入思考。
只是没等他们想到什么,孟颜月的声音又把他们的心思拉回。
她分析道:
“今晨我们三就一同看到姐姐药箱里忽然掉出那包东西,既然是解药,那必定是知道我要给赵姐姐做胭脂前或后放进去的。
说着,孟颜月转头看向赵知栀问,“赵姐姐昨日是怎么问起胭脂的?”
赵知栀忽然被问,一时大脑空空。
而孟颜月已经双手摸上自己的脸,越发疾言厉色说道:
“是二兄说我气色好,也是二兄给赵姐姐吃了许多发汗的吃食。”
“在我来之前我不清楚,但今晨我起得早,在院中捣花汁时唯见二兄院里的丫鬟来过。”
这时赵衔之已经缓了过来,对于孟颜月的话他很很惊讶。
明明探子打探到的只是说有点小机灵!
想着定是孟枕月教的,赵衔之涌起滔天恨意咬牙往正一脸欣赏看着孟颜月的孟枕月看去。
而后才一声呻吟,试图打断孟颜月,开口辩解一二。
既然是旁人教的,那便不足为虑!
然而大多人的视线、心思都在孟颜月那儿,一时顾不上他。
孟颜月也没有让他钻空,看向两个姐姐又一发问:
“姐姐们的千雪表妹是个很紧要的人?”
引足人好奇心后她又继续说着:
“所以二兄才会在得知弄错了胭脂时反应那般过激,从信里从昨日到今日的相处我不觉二兄是那般轻易慌乱之人。”
说因着,她摊开自己的双手,细嗅了嗅:
“不论什么药,也是姐姐用过早饭后抹的,且又净过手,二兄在难受时怎会有心思察觉到,怎的不是想着找大夫,而是一个劲地想要姐姐的药?莫不是二兄知道那有解药,急着拿解药?”
说到这,孟颜月好似得她姐姐真传,眼神很有力量盯着赵衔之冷声质问:
“还有二兄适才那番话,二兄是急着拿解药顺便倒打姐姐一耙?”
顿了顿,在那面部越发透红的赵衔之几欲张口中,她又补上一句:
“若是在我给二兄上胭脂时留意到的,既然觉得稀奇为何不问上一问?”
说罢,孟颜月看向孟枕月,适才的正经已然不见,话中带着撒娇地问:
“姐姐,我分析得可对?有长进了没?”
震撼中的屋内人目光又不由被孟颜月带着往孟枕月看去。
只见孟枕月点了点头,“长进了。”
屋内人听到此心中亦是跟着赞同,孟小姐的话确实有理有据。
下一刻却又听到大小姐客观地道:
“但或许其中有误会,大哥往日为人乃谦谦君子,他一时怎会如此大改性情?”
此刻他们看着大小姐只觉她身上渡了一层光似的。
大小姐是何等的不计前嫌,大公无私,话到此处却还愿意替大公子说话。
又顺着孟枕月的话想。
是啊,大公子往日从无让人诟病的地方。
而在大小姐回府后,大公子便频频出错。
这是何故?
这时听了姐姐的话的孟颜月往近乎失态的赵衔之看去。
想着,既然如此那先前便是装的咯!
她原本很是喜欢这位谪仙似的二兄,但察觉出他的心思后即刻便收回这份喜欢。
再者,看着如今这奇奇怪怪的模样,是怎么都喜欢不起来了。
孟颜月正要说话,孟枕月却出声拦了他,“你莫要吭声了,让大哥说说看。”
孟枕月往此时焦急得面目扭曲的赵衔之看去。
那神情看着就如那平日里赵衔之故作维护她的模样。
而赵衔之还看到了其中的戏诌。
是她!
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
可她是如何在他的严防死守下发现他的计划又设计了这一切的!!
赵衔之感受着屋内的目光,又因脸上的折磨而不能及时反驳,让他那股急躁只得在体内乱窜。
忽的,在听到孟枕月用他平常的语气装好人时,只觉胸口有一团气直往上涌。
“噗”地一声,他竟喷出老大一口鲜血。
鲜血溅上赵衔之那狰狞的面庞,看着越发骇人。
下人大夫乱作一团给他擦拭的擦拭,把脉的把脉。
只有赵衔之自己觉得顺畅舒心多了,他趁此机会开口:
“妹妹误会为兄了,为兄细数只是为了话语更有说服力……”
“别说了!”一旁的赵知栀忽然吼出声。
“呜呜呜大哥哥还要狡辩吗,从种种事件分明都是大哥哥做的!”
她吼完哭跑了出去。
在颜妹妹分析时她也在回味大哥哥的一举一动。
她用极大才的毅力,劝说自己摆脱对这位大哥哥自小到大的情谊。
赵知栀这一跑,是去向侯夫人和承武侯揭发赵衔之的真面目去了。
承武侯一听,为了不养虎为患不管侯夫人如何哭诉,直接公布赵衔之的身份,把他赶出侯府。
赵衔之被剥下锦服受不住打击一头碰死了。
看到此,孟枕月大仇草草得报,着手查养父母之事。
养父母之事真相大白,养父乃宸王,养母当年被侯老夫人陷害之事也公之于众。
养父母又因养母师父京仪大长公主和宸王的矛盾而为难。
孟枕月联合萧霁沉查出他们二人的矛盾乃是景和帝所为。
二人合力暗中布局,揭开皇帝真面目。
皇帝被推翻,承武侯、萧少傅等皇帝党坏事败露,人人得而诛之。
养父宸王登基传位给自己的儿子,孟怀川,带着妻子回萧洲开酒楼。
孟枕月话本大卖,因话本与萧霁沉暗生情愫。
孟颜月胭脂风靡全球,赵知栀一舞动天下,千金难求,但形影时隐时现。
原来是那腰缠万贯的姐妹三游山玩水去了。
草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