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忽见冷先生也迎面匆匆而来,也劝阻:“殿下,两方现在不到交恶的地步,这无缘无故的如此羞辱他们一个官员,绝非小事。”
赫连漪也再次开口:“殿下,当初我跟你的事,和旁人真的没有一丁点关系,你不能将一腔怨愤发泄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萧允晏蹲了下来,目光还是逼视着她,“不相干?不相干的人会不顾性命孤身涉险来救你?”
“你一直清楚,我的心思不在这里,当初,我和殿下产生分歧,只是一心想要复国,除了复国,我真的没有别的念想。”
萧允晏深深地望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那看来,他也被你蒙骗了,是吗?”
“我从来没有骗过他。”
“这么说,本王何其有幸,你当初肯对本王虚情假意。”萧允晏忽地将赫连漪拦腰抱起,“来,继续,像当初那样,今晚你把本王服侍好了,说不定本王会放你那位洛公子一条活路。”说着,他根本就没理会身后沈留香和洛子宸的嘶叫,抱着她进了寝殿,继而又将赫连漪扔到床榻上。
“殿下,我们不应该这样的。”她近乎哀求。
“怎么,为了他,你做不到?”萧允晏逼近她,肆意粗暴地朝她狂吻了起来。
赫连漪闭起眼睛,木然地任由着他强取豪夺,任由着他的肆意和粗暴。她曾经无数次在最无助的时候渴望过他温暖宽厚的怀抱以及亲昵,可是,当初能让她将一切纷扰隔绝于外的渴盼,此时此刻,却只有满腔怨愤发泄,让她恨不得逃离。
见她始终是木然无动的样子,萧允晏满满都是溃败感,他无数次想过这样的场景:将她抓回到自己身边,肆意羞辱她,凌虐她。可此刻,一切都如预想的那般,为什么又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在这之前,他独自休息在这房间里,不让任何人动这房里的一丝一毫,枕上还有她残留的气息,拥着她睡过的被子像是拥她入怀,而此刻他们真正地肌肤紧贴,却如横亘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忽然又怒火中烧,“为什么不抗拒了?为什么不以死相逼了?是因为要我放过他吗?你——真的甘愿为了他用你自己作代价?”
“跟他无关,是我欠了殿下的。”
“你以为你偿还得了吗?你以为你偿还得了吗?”萧允晏连着问了两声,赫连漪紧闭的双眼又滚出两道泪水,萧允晏见她没有丝毫的抗拒,反而更加溃败和震怒,又起了身,“好,既然如此,那你来给本王宽衣。”
“还不快点。”
赫连漪终于起来,走到他面前,可是泪眼模糊,她根本看不清一切,只得胡乱地摸索着找寻。
“赫连漪,你觉得此时此刻是不是跟几年前一模一样,都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孤身涉险前来救你,都一心以为自己能拯救你于水火,却不知,不过都是一厢情愿而已。”
“不是的,不是的……”赫连漪抽噎着。
“不是什么?你该不会告诉我,一厢情愿的只有我吧?”
“不是,殿下误会了。”赫连漪努力地让自己心情平复。
“殿下,殿下......”只听外面响起冷先生焦灼的声音。
“做什么?”他积压了几年的愤懑无处发泄,今夜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口,却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搅扰,心里已是愤怒至极。
“殿下,新夏的吕相来了,要求见殿下,殿下——”
“谁求都不见,让他不要白费心机。”
“殿下,臣不知殿下和安国公主过往之事,但此事事关两国,并非两位私人之怨,望殿下冷静对待。”
“滚出去。”
“殿下,望殿下以大局为重。殿下,殿下——”冷先生不住地拍打着门,不住叫唤。
萧允晏终于气冲冲地将门打开,一把将冷先生推了出去,又道:“谁敢来破坏本王的好事,一律杀无赦。”
众人都不敢再吭声,冷先生却死磨硬缠地拖着他,依然不住地劝阻:“眼下翊王那边,赵树已经陷入穷途末路了,殿下一定要抢在翊王殿下脱身之前攻占了永安城,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分散精力去对付新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早地将杨大人他们迎回来。殿下,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
萧允晏将冷先生拎到众士兵所站之处,对人道:“将他绑起来,堵上嘴巴。”
外面终于没有了响声,萧允晏又重新进来,却见沈留香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进来,此时正紧紧地揽着赫连漪。
“出去。”
“殿下,你不能对公主这样,公主这些年来,时时都在牵挂着你,如果殿下也心如当初,不如开诚布公地谈谈......”
“够了——赫连漪,你以为本王到如今还对你感半点兴趣吗?你以为本王上了你一次当,还能次次上你当吗?你未免太高估了你自己。谁会心如当初,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说罢,他忽然地就走出了内寝,摔门而出。
殿外的院中,吕仲简见萧允晏终于走了出来,往前走了几步,向萧允晏深躬一礼:“霁王殿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萧允晏挥了挥手,示意让院中一些护卫离远些。
吕仲简这才道:“想必洛公子的莽撞举动,也让殿下起了误会。”
萧允晏脸色又再变冷,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洛子宸,冷声道:“真是误会吗?”
吕仲简道:“千真万确是误会,公主这些年来一心全在新夏的基业上,根本就无暇他顾。再说,这洛公子也是前些时日刚回来不久。殿下,洛公子不知道这中间之事,莽撞前来也是情有可原,他也不过是一片忠心,请让外臣将洛公子带回去吧。”
“吕相,事情究竟如何,本王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你们先回吧,日后该送回的人本王自会送回。”此时,萧允晏愤怒和怨气总算是消散了些许。
吕仲简语重深长地劝道:“殿下,还是让外臣将洛公子带回吧。这些年来,公主虽不曾吐露半句,但外臣也看得出,公主心里也只记挂着殿下一个人。”
萧允晏初听到赫连漪还记挂着自己,心中难免有所松动,但转念又想起她当初离开时的决绝,心又变得冷硬。
吕仲简看出他的心思,又道:“外臣知道外臣所言并不能让殿下信服,外臣只想说一切交给时间来证明。只是如今一旦洛公子若是真有什么闪失,殿下和公主就真的是覆水难收,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罗鸿匆匆跑过来,“殿下,那洛子宸看样子快没气了。”
罗鹄附和:“殿下,冷先生说得对,以大局为重啊,反正那公主还在殿下手上。日后若当真要对付他,我们梁军也能随便拿捏。”
萧允晏回头又看了看已经昏死过去的洛子宸,想起冷先生所言,总算示了示意,任由他们将人抬走。
“多谢殿下,深夜我等就不再打搅了,来日再来拜会。”吕仲简等人说着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