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爱恨之间
人一旦有了隔阂和猜忌,日子就过的不舒心了。
奴儿就是这样,她听到了耶律楚和穆英的对话以后,对他们要做的事充满了疑问,但是,她没有问,希望耶律楚自己说,可是,她等了好几天,他都没有开口,她只觉得他对她的笑容里充满了虚伪。
她变的沉默起来,大家却以为是因为怀孕的关系。
这一天,该生的事情终于生了。
傍晚的时候,奴儿感觉有一点饿了,出了房间找阿紫和侍女,却听到院子里一阵大笑,她无奈的一笑,不用去看就知道了,近阿紫迷上了射箭,院子里让穆英放了一个靶,一有空的时候,她就去玩,侍女们都去看她的表演去了。
她不想惊动了正玩的高兴的人,悄悄的走过了回廊,自己去厨房里找吃的,按理说,厨房里应该会有她的点心,她心里想着,脚步有些缓慢,因为有了身孕,她的身子变的笨重起来,阿紫还和她开玩笑说,姐姐,现要是比轻功,我一定比你厉害了!
厨房里的人正忙着准备晚饭,王妃有了身孕,大家是变着法子给她进补,穆英是特意请来了两个大宋的厨子,希望王妃娘娘吃的开心,没有人注意他们尊贵的王妃来了。
“大王,燕窝好了!”厨房里传出了大厨的声音,“您自己端回去吗?”
“恩!”耶律楚闷闷的声音应了一声。
奴儿外面微微的一怔,奇怪了,他不是去和属下讨论边境土匪出没的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微微的把身子藏到了阴暗的角落,没让走出来的他看到自己。
耶律楚满怀心事的端着托盘走出了厨房,悄声的叹息了一声,一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东西,表情疑重的看了一眼黄色的小纸包,楞了那么一小会儿,把燕窝盅的盖子一掀,轻轻的一抖,将纸包里的药粉倒入了燕窝里面,脸上闪过了痛苦的表情,把盖子一盖,手里的纸片化作了碎片,飘荡风里,飘过了藏一旁奴儿的眼前。
看着他紧握着拳头离开了,她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脸色是苍白的,他放了什么进去?他要做什么?她的心里充满了疑问。
“王妃?”有人惊讶的叫道,“您怎么会来这里?是来找大王的吗?”
奴儿勉强的一笑,轻声的说道:“他来过吗?侍女们都不,我饿了就想到你们这里来拿一些点心。”
“王妃,您稍等,我马上叫人给您送绿豆糕去,大王拿着您的燕窝已经去找你了。”
“恩!”奴儿心不焉的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她想马上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急步的回到了房间,耶律楚正从里面出来,两个人差一点就撞上了,他伸手一把搂住了她的身子,吓了一跳,“你去哪里了?走路慢一点。”
她仰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了他眼里的关切,微微的一笑,“我去走了一圈,老是呆房间里觉得闷。”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头微微的靠了他的胸前,低沉的说道:“我是不是吓到你了,你以为我会去哪里呢?”
“阿紫和一帮侍女院子里玩,你不房间里,你想,我会不担心吗?”耶律楚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叹了口气,“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侍女,你现的身子可不是一个人的。”拉着她进来房间,体的扶她坐了桌子旁边。
奴儿一眼就瞄见了他放了东西的燕窝,不知道他到底那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我正饿了!”她微笑着拉过了托盘,作势拿起了银色的勺子。
“奴儿!”耶律楚慌忙的握住她拿勺子的手,尴尬的笑了笑,“还烫着呢。”
我应该相信你吗?
奴儿抬起头看他,望进了他的眼里,看见了他的不安和不舍。
“可是,我饿了!”她缓缓的说道,她不要试探他的心了,好的办法就是喝了那盅燕窝。
耶律楚握住她的手颤抖了一下,他明显的心虚,“等一下再喝,好吗?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奴儿把手从他的手掌里抽了出来,认真的看着他,你要和我说些什么呢?
耶律楚无声的轻叹了一声,抓住了她的纤纤手指,眼睛不敢看她,“奴儿,以后不管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相信我对你的爱,好吗?”
奴儿清楚,一定要生什么事了,她的掌心里传来了他身上的温暖,记忆象潮水一样涌了出来,雁门关和他初遇,她装作了晕过去骗过了他,成为他妻子后,她总是点了他的昏穴然后悄悄的出去打探她想知道的事,就是现,他已经知道了她会武功,可是,她还不是欺骗他吗?
“我相信你!”她抬起了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因为你也相信我不是吗?如果,你叫南院大宋的密探去仔细的查一下我的身份,你一定会知道我其实不是那个真正的建平公主的。
希望是真的!
耶律楚的心里闪过了一丝痛楚,目光落了燕窝盅上,他真的决定了,真的不会后悔了吗?
“我真的饿了!”奴儿顺着他的目光拿起了燕窝,“阿楚,我觉现比以前会吃多了。”她轻柔的笑着,低头吃起了燕窝。
耶律楚看着她把燕窝送进来嘴里,他想伸手制止的,可是,理智让他的手停了半空,手臂上的青筋突了出来,终缓缓的放了下来,嘴唇紧抿,心里象一把刀剐过,他终于尝到了什么叫剐心之痛。
奴儿缓缓的把一盅燕窝都吃完了,用绢巾擦了擦嘴角,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你怎么了?”她看见了他的眼睛冒着血丝,吃惊的问,难道你是燕窝里放了什么毒药吗?是要我死吗?为什么你的心是那样的痛呢?我感觉到了,你知道吗?
“奴儿!”耶律楚一把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她,下巴磕她的肩头,呼吸困难,“我要离开几天去云州,你自己要保重。”
奴儿没有想到他会这个时候提起要去云州,“什么时候决定的?”
“我会想你的!”耶律楚再也受不了心里那股已经侵入了骨髓里的痛楚,匆匆的推开了她,“我走了!”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奴儿的目光跟随他的身影消失门外,唇边划过了自嘲的笑意,怎么会这样?他就这样逃开了,这样把她一个人丢了这里?
她转回了目光,看燕窝盅上,他到底做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