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十一章 疯子
耶律楚住进了别院，奴儿的行动就受到了限制，她只能晚上的时候回到别院自己另外找的房间睡觉，有的时候就皇宫里过夜了，她还不想和他见面。
因为小产，她的身体比以前加的瘦弱了，一身黑衣穿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她皇宫里晃荡着，就象夜晚里的游魂，有的时候御林军已经现她了，但是，还有谁比她了解皇宫里的一切呢，她总是能轻易地逃脱。
皇宫里已经传说纷纷，都说晚上出去要小心，近有一个孤魂野鬼宫里飘荡，总是皇后的宫殿附近出现。
奴儿就是要这样的效果，那天，她耶律楚离开雨妃的宫殿后，她和雨妃见面了，雨妃抱着她痛哭了一场，她说她要杀了皇后，可是，雨妃不准，她答应了她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已经处了权利斗争的旋涡里，她可以不出手杀人，但是，她要造成一种假象，她要皇后每天都生活惶惶不安里。
一身灰色的衣衫，她女扮男装走向了皇宫的大门，她已经厌倦了进进出出都是翻墙，今天她要堂堂正正从宫门里走出去，她的手里有进出皇宫的金牌，走到哪里只要晃一下就好了。
守卫皇宫大门的是余火莲的心腹，几个人见到她走了过来，都提高了警惕，浑身戒备起来，都感觉到了她是一个对他们有威胁的人。
奴儿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警觉，心里冷笑，脸上毫无表情，右手的金牌亮给了他们看，脚步没有停下来。
“你等一下！”个子矮小的侍卫长枪一拦，表情紧张，“你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奴儿哼了一声，嘲笑地说道：“你不配！”右手把金牌放入了怀里，低沉地喝道：“滚开，不要挡我的道。”
“你是女的！”几个侍卫都听出了她的声音，长枪一提对准了她。
奴儿大怒，浑身的怒气爆了，“滚开！”她的右拳一扬，脚下一点，闪身冲到了他们之间，“我说过，不要挡我的道，否则，杀无赦！”
“你是黑衣奴儿！”矮个子的侍卫看见了她眼里燃烧的赤色火焰，吓得倒退了几步，“你是我们余大人找的人。”
“好好看门，闲事就不要管了。”奴儿冷冽地环视着几个将长枪对准她，手里却已经哆嗦的侍卫，身影一闪，扬长而去了。
几个侍卫都呆呆地看着她消失他们的视线里，终于知道了黑衣奴儿的厉害，他们自己都没有觉，他们的额头都已经冷汗泠泠了。
走出了皇宫，夜幕下的汴梁城被笼罩一片繁华的假象里，奴儿经过了热闹的街市，耳朵里听到的是歌舞升平的声音，那是汴梁城里大的妓院聚仙楼，里面的姑娘都是象天仙一般的美丽，她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热闹非凡的地方。
聚仙楼，这个地方曾经留下了她姑姑赵逸儿的足迹，二十多年了，不知道，她每次来到汴梁城是不是还会想起那个时候的事。
聚仙楼能那里屹立不倒，也是因为那个时候救了她和那个人一命，华萱公主赵逸儿是一个有恩必报，有仇一定讨还的人。
她的思绪还回想二十多年前的事，聚仙楼的门外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几个打手打扮的人把一个年纪四十开外的男子狠狠扔了大街上。
“再来捣乱小心打死你。”有人恶狠狠地警告着。
被摔地上的人哼哼着爬了起来，头散披着，脸上是痛苦的表情，奴儿借着灯光看清了他的脸，她的神情大变，她大步走了过去，双手轻轻扶他的身上。
男子惊异地抬起了头，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喜，可是，就是那么的一闪，他的眼睛里又充满了令人心痛的混沌，“你是谁？”他傻傻地问，把手放了奴儿的脸上，“我要找我的水仙娘子。”
奴儿的心被他的话刺痛了，她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笑意，点了点头，“我陪你去。”她抓住他的手，眼睛里湿润了，“只要你高兴，奴儿就高兴。”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伸手把他的乱理了一下，扶着他一步一步走进了聚仙楼。
“刚才谁把他摔出去的？”站门口，她的脸色阴沉，浑然象一个来寻仇的，“刚才谁把他摔出去的？”她怒吼道。
大厅里打情骂俏的声音都静了下来，花花绿绿的人都往她看了过来，刚才的打手被她一吼都吼了出来，四个人冲了过来，“还敢来，死疯子，你还真是打不死。”其的领头人一拳打了过来。
奴儿轻轻把自己保护的人一推，右拳一扬，用了十分的力道打了领头人的身上，只看见那个人象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摔了其一张桌子上，口里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来。
大厅里的人惊慌地四处逃去，这个场面比那天阿紫天下第一香里大闹还要热闹，一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了三个已经被吓傻了的打手和那个半死不活的领头人。
“还有你们几个！”奴儿打了那个领头人还是不解气，身子一飘，伸手打那三个打手的脸上，几记清脆的耳光声，那三个打手的脸顿时肿了起来。
奴儿的身子退回到了那个男子的身边，回头温柔地问道：“够了吗？”
男子象一个孩子一样拍起了手，高兴地叫道：“好啊，好啊，他们的脸都红红的啦。”
“只要你开心就好，”奴儿扶过了他，面对他的时候，她是温柔的，但是，面对别人的时候，她就是黑衣奴儿，她凌厉的眼神看向了被打得已经说话也有困难的人，“水仙哪里，去把她叫来！”她的语气冰冷，仿佛就要把这聚仙楼冰封了。
“是谁啊，是谁干的？”还没等打手点头，从楼梯上传来了老鸨的尖叫，一个衣着华丽却胖得已经快要走不动路的老女人夸张地从楼梯连滚带跳地下来了，心痛地又尖叫起来，“我的天啊，是哪个不要命的把我的客人赶走了？”
奴儿的头飘动了一下，身子已经移到了她的面前，对上了肥胖的身体，阴冷地低笑了一声，“去把水仙给我叫出来，好好伺候他，要不然，我一把火把你的聚仙楼烧了。”
老鸨一屁股坐倒地上，脸色苍白，哇哇大叫起来，“我的天哪，讨债的又回来了，我的天哪，我的生意啊！”
奴儿的手背身后，蹲下了身子与她平视，唇角闪过了一丝嘲笑，“我只来讨过一回债，那是因为你们欺负了他。”她的手指向了已经坐一张桌子前，手里抓着人家吃剩的菜狼吞虎咽的男子，她看见了，眼睛里闪过了疼惜，“以后，要你的打手好好记住他的模样，你要好好学学你的主人，她二十年前可是慧眼识宝救过贵人，而你却狗眼看人低。”她哼了一声，站了起来，走到了男子的身边。
“那个不好吃，来，我们去水仙娘子的房间吃好的。”她轻轻扶起了他。
“真的吗？”男子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问道，被她拉离了桌子。
老鸨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对奴儿是害怕的，因为，一年前，聚仙楼已经被她砸过一回了，她小心翼翼地对男子恭身，“您请，您请！”
男子高兴地走上了楼梯，嘴巴里叫着，“水仙娘子，我来了！”
奴儿一把扯过了老鸨的衣襟，“他喜欢水仙，你就把水仙卖给我，钱你就去天下第一香拿，只要说是我这样一个人买的，他们二话不说就会给的，听明白了吗？要是你不把水仙卖给我，你的聚仙楼就等着我一把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