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水果从赤松的手中掉落,里面的橘子往外滚出几个。
他看着面前的老人,快要干枯的躯体在土下座的姿势下,渺小如一粒灰尘。
“您先起来。”
赤松回过神,不能让长辈这样跪着,绕到侧面,轻轻扶着皮包骨的手臂,“结婚不是玩笑,先不说我,您的孙女就不可能会同意。”
十的好感度,连普通的关系都算不上,怎么可能答应结婚。
“无所谓。”
白虎院凶姬随口回一句,点头道:“老太婆那么说的话,我们就结婚吧。”
“你清楚结婚的意义吗?这不是去菜市场买菜!”
赤松吐槽她的想法。
千代也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缓缓直起身道:“凶姬,你去外面倒茶。”
“哦。”白虎院凶姬转身走向客厅。
千代看着面前的帅小伙,越看越满意。
碍于孙女的威名,文京区是别想找到什么对象,文京区外,她身体不好,无法乘坐地铁、汽车那些交通工具。
上网的话,许多操作都搞不懂。
至于那些替自己治疗的人,千代心里门清,他们垂涎凶姬的力量,不值得依靠。
“凶姬其实是一个很乖巧的女生。”
来了,经典的我家孩子很乖,赤松心里吐槽。
脸上没有露出附和的表情。
他怕自己一附和,立刻又提到结婚的话题。
倒不是赤松有多么正人君子,只是体型差距这么大,指不定就是小孩和大人的区别。
赤松还不想开大车。
拉近彼此的好感,然后让自己变强,才比较现实。
更进一步?
怎么想都觉得马力不足。
他的沉默,让千代略微有些尴尬,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些夸过头,更改话题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岁。”
“巧了,凶姬也是十八岁,你家里有父母吗?”
“我是孤儿。”
“你们真是有缘分,凶姬从小被父母遗弃,我是在街边捡到她。”
千代眼眸发亮,这不结婚说不过去啊!
“凶姬本性不坏,只是从小失去父母的管教,我年老,没那么多精力管她,才会让她做出一些看似不合理的事情。”
“呵呵……”
赤松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他不否认近朱则赤,近墨则黑。
但白虎院凶姬的情况,显然不适合那句话。
即便没有父母,有一位言传身教的老奶奶在旁边,怎么想都不是那种无可救药的恶劣环境。
“茶来了。”
白虎院凶姬端着茶过来,道:“我肚子饿了。”
“我出去热菜,你们在这里好好聊聊。”
千代选择离开卧室,她对自己孙女的颜值还是很自信,尤其是胸口。
那可不是无用的脂肪,里面寄托着男人的梦想和孩子的希望。
……
卧室门被关起,空气弥漫着一股药味。
对于老奶奶的撮合,赤松心知肚明,又不好立刻走开,他到这里也是别有用心。
“白虎院,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来猜拳?”
赤松说出自己的想法,强行拔毛肯定行不通,武力值相差太大,只有用游戏惩罚的方式试试,“输的人要被拔一根汗毛或者是头发。”
白虎院凶姬点头道:“行。”
“剪刀石头。”
赤松右手出剪刀,“布。”
白虎院凶姬出石头,赢了一局,伸手拔他的头发。
“嘶。”赤松倒吸一口凉气。
抛开痛之外,主要是白虎院凶姬抬手接近的瞬间,宛如侏罗纪的霸王龙咬向脑袋。
差点以为没命了……
他一摸额头的虚汗,体验到被迫和猫玩游戏的老鼠心情。
“再来。”赤松深吸一口气,决定要将任务完成。
三连败后,赤松表情满是疑惑,“你玩剪刀石头布这么厉害?”
白虎院凶姬打了打哈欠,手支着侧脸道:“看你的手动作,我就明白要出什么。”
“你这是作弊,一点都不公平。”
“你也可以预判我出什么。”
这句话让赤松无法继续借题发挥,眼眸一转,从兜里掏出一百円的硬币,道:“那你猜猜我的硬币在哪只手,输掉的惩罚还是和刚才一样。”
手在桌子底下来回换。
赤松将双手分开,没有拿到台面上,道:“你猜是哪只手?”
“左手。”
白虎院凶姬伸手揪下他的一根头发。
“你怎么知道的?”
赤松惊了,自己手都放在桌底下。
“声音,你的肩膀,有硬币和没硬币是不同。”
白虎院凶姬如实回答。
赤松表情复杂道:“实力强大连这种事情都能看得清吗?”
“别人不清楚,我从小就有那样的能力,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明白那个人身体是否有问题、力量多少,想要从哪个地方打来。”
白虎院凶姬为验证自己的说法,道:“比如说你,力量仅有一分的水准,意志很高,有值得期待的潜力。”
“哦。”
赤松心里不意外,听新垣泪衣说他的实力和正常狩魔人一样,加上那晚的见闻,做好了杂鱼的准备。
他只是好奇这个评分是按什么标准,“以你的实力为标准吗?”
“嗯,满分是一百。”
白虎院凶姬点头,道:“我至今还没有遇到能够打上满分的人,最高的人是九十七分,你打工的店主算一个。”
“你?!”赤松先是一惊,随即身体变得放松,低声道:“你居然能察觉到新垣姐的灵压……”
该说龟息功菜,还是说这位异于常人?
“放心,难得遇到那么强的人,我才不会让给别人。”
更不能放心了,赤松吐槽,想起新垣泪衣的话,试探道:“你奶奶还能活多久?”
白虎院凶姬对这个话题没有什么忌讳,道:“以她的身体状态,什么时候死都是正常,说不定明天就死了。”
“……你不会伤心吗?”
赤松面色有些奇怪,这位也不像是那种巴不得奶奶早死的性格。
白虎院凶姬反问道:“活着就活着,死了就死了,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为什么要伤心呢?”
“话是这么说,”赤松忽然发现,这位的思想很危险,有几分虚无主义……
他试探道:“那我能不能拔你一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