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教下场,比赛依旧继续。
直到傍晚,共二十六场比赛落下帷幕。
但接下来的七场,有许多人已经无心观看。除了上场的队伍并没有前面的精彩外,更多的还是因为圣灵教那残忍与血腥手段,给观众的心灵和视觉上带来了莫大的冲击。
一场无形的风暴,也在暗中悄然酝酿。
明悦酒店。
有了今天的比赛,酒店的气氛明显变得紧张起来。尤其是当那些还没有比赛的战队们看着今天输掉比赛,甚至有队员战死的淘汰队伍默默离开酒店时,都不禁心有戚戚。
当然,更多的还是帝奥学院的惨状。
这让原本的紧张转化为了愤怒和惶恐。
毕竟谁都不知道,他们日后的比赛会不会碰上这群邪魂师,会不会步上帝奥后尘。
现在这份情绪,就如同一个火药桶。
只需一根引线,便能将其点燃。
吃过晚饭后,尘君亭和宁天回到房间。
“小天,明天我就不去观赛了。”
尘君亭突然说道:“能成为我们真正对手的队伍,在今天都已经尽数登场了。接下来的那些队伍,我和老古都不会出手,所以你就带着信他们,去观察观察他们的对手吧。”
“好。”
宁天倒也不惊讶,毕竟这是早说好的。她站在沙发后方,轻揉尘君亭的肩膀,“你打算带雨浩和天晨去找你先前讲的那些地方?”
“嗯。”
尘君亭微微颔首,没再多言。
就两人准备休息时,“砰、砰、砰…”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响起,可见来人的心急。
宁天松开双手,来到门前。
“谁啊?”
“宁天少宗主,是我许久久。”
星罗帝国公主殿下许久久的声音传来。
宁天扭头看了一眼尘君亭,两人多多少少已经猜到了许久久的来意。于是宁天打开门,让许久久连同那位星云斗罗一起进来。
“公主殿下,请坐吧。”
宁天端来茶具,尘君亭亲自看茶。
“两位,你们多多少少应该能猜到我为什么而来吧?”刚刚还一脸怒容的许久久,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还有闲心端起茶盏轻抿。
“能猜到个大概。”
尘君亭给星云斗罗倒完茶水后,一边点了点头,一边说道:“我想是圣灵教的行为让公主殿下还有其他队伍感到了不安。是吧。”
许久久:…什么叫我和其他队伍感到不安?难道你们九宝琉璃宗就一点都不担心?
压下心头郁闷,露出皇家微笑。
“圣灵教的所作所为可谓人神共愤。他们残杀帝奥学院的行为,令所有参赛队伍都为之胆寒,我想没有队伍想步入帝奥的后尘。”
“而且…”
许久久的眼眸中,似有熊熊怒火燃烧。
“我怀疑徐天然那家伙的目的,就是借刀杀人。借着圣灵教这把刀,将我们斗罗三国的最顶尖那批天才尽数残杀,令我们断代。”
“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这个世界,可不乏聪明人。
这场仪式,帝奥学院只是第一个祭品。
宁天这时问道:“那公主打算怎么办?”
许久久脸上的愤怒变成了沉静,沉静又转而化作无奈,叹了口气道:“集体抵制。”
宁天闻言一愣,就这个办法?
“这…有用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
许久久摇了摇头,“其实目前的情况,包括日月帝国的参赛队伍在内,各大帝国的参赛队伍都已经对这事有了难以言喻的愤怒,就连日月帝国的民众也对邪魂师厌恶不已。”
“根据我们的探子调查,在半年多前,明都发生了一起大事件,导致邪魂师本就声名狼藉的名声,在日月民众眼中更不可饶恕。所以眼下圣灵教的事件就像一个火药桶,将其点燃掀起舆论风暴或许能让徐天然就范。”
尘君亭突然开口,“公主有几成把握?”
“乐观点的话…七成。”
一刻钟后,许久久走了。
她来这里,是为了得到九宝琉璃宗的支持。毕竟九宝阁在这深耕多年,要在民众中掀起舆论风暴,没有哪个势力比他们适合。
最终,宁天做主同意了。
因为她已经从自己母亲的口中得知,不仅九宝阁已经着手撤离明都,而且九宝琉璃宗的产业也开始要从日月帝国有序地撤离。
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那么宁天也并不在意给徐天然这个家伙制造出一个大麻烦。
麻烦古天晨跑个腿,去通九宝阁后,宁天就来到了尘君亭的身边,依偎在他怀里。
“君亭哥哥,你说许久久能成功吗?”
“不能。”
尘君亭的话语十分果断。
“为什么?”
“因为徐天然既然敢把这件事情拿出来做了,那他绝对就有解决办法。更何况,这里可是日月帝国的皇帝脚下,徐天然的主场…”
……
“殿下,坏事了!殿下…”
一名通过了侍卫检查的官员大声呼喊,可当他闯入屋内的那一刻,这个人就跟被掐住喉咙似的,已经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此刻的屋内,一片死寂。
奏折洒落满地,令官员瞬间汗毛乍立!
“孤不好?孤好得很!”
徐天然豁然抬头,眼神欲似择人而噬。往日看似温文儒雅的他,实则已经将残暴可在了每一个官员的心头。一声质问、一个眼神,瞬间吓得这官员滚落在地,磕头求饶。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声怒喝,让官员立即将事如数道出。
原来在圣灵教帝奥学院的七名成员残忍杀害后,暗中涌动潮水便已经翻腾,快要形成舆论的海啸压下。要是在不处理,恐怕…
说完后的官员抬头一看,见徐天然脸色阴沉就死死低下头,拼命降低自己存在感。
也在这时,另一名官员到来。
见到来者,第一名官员当即松了口气。
毕竟相较于自己,这第二名的官员无疑罪过更大。因为就是他,负责的本次大赛。
若要担责,这人无疑是首要人物。
“臣王垕,见过摄政王殿下。”
王垕“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汗流不止。
“王垕,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王垕一听,连连求饶。
“殿下,此事与臣干系不大,饶命啊!”
徐天然漠视着王垕,任由他磕的头破血流才道:“孤想向你借得一物,以安军心。”
王垕闻言,可谓是欣喜若狂。
他以为摄政王已经饶过了他。于是顾不得其他,当即一口应下,“臣自生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属于帝国的,何谈‘借’字。”
“好!”
徐天然点了点头,眼中一缕厉芒闪过。
“那我今日,便借你项上人头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