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千君临深深的叹气一声。
他现在面临的困境是只有成神才能解决的。
金眸浮现出复杂的情绪。
到了封号斗罗之后，越往上面就越难。每一次等级的突破，都能让人的力量变得更强。对于千君临来说，突破九十五级这道分水岭，就是对自身实力的证明。
到了一定地步之后，努力真就没有用了，只能依靠天赋。
要是连天赋都不管用了，那才是真不行了。
他盘腿坐在地上，等待时间的流逝。他凝固起力量，再次冲击九十五级这道分水岭。
这道分水岭对别人来说是很难，但对他来说就不一定。正是自身有想法，千君临才想变得比谁都要强。
金色的魂力萦绕在他的身上，金色的羽毛落在他的身上。
金色的涟漪泛在他的身旁。
千君临脑海中不禁浮现凌长歌的身影。
他们朝夕相处八年，彼此之间的默契度早已非同一般。
此次凌长歌的失踪让千君临感到惆怅，那未明的情绪隐藏在情绪，让千君临意识到自己对凌长歌的关心。
与众不同的想法就能表明彼此的感情。
“成神……”
千君临喃喃地说着。
“现在是必要的。”
成神，是唯一支撑他变强的理由。想要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就必须比谁都要强。
锋刃的剑气代表了他的意志。
长歌，你在别的地方还好吗？
你是否跟大爷爷说的那般有了新的奇遇呢？要是有的话，你不用像我这般去寻找新的办法。
惆怅的心情压抑在心中，让千君临不安的想着。
他现在挺想念凌长歌的。
她才消失没几天，千君临现在的心情就很沉重。
……
“既然你是封号斗罗，那么之前的方式已经不适合你了。”
洛南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凌长歌，“不论身份，只论天赋，你是惊才绝艳的天骄。”
“老妇我是运气好，不然也不会有你这个惊才绝艳的学生。”
“现在开始，我将用新的方法来磨砺你。”
“你的名字挺好听的，一定带着你父母的期待。”
“嗯……”
凌长歌一脸腼腆地点头，紫眸中涌现出异样的情绪。
她的想法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记住，在辉族的土地上，你绝不能暴露自身的实力。因为每一寸土地都是属于领主的。有领主在，这土地才会拥有净化的力量。据说，这是月神对世人的赐予，是对领主制度的保障。万年来，日月大陆的制度没有改变。”
“领主？”
凌长歌眨眨眼，一脸不解地看着她，“那是什么？我之前听说过，却没有太在意。”
她之前观察过那个村庄，从那些人的话中听到这片土地是属于领主的。
女使是隶属于领主的，是一种女性地位的表现。在日月大陆上男性和女性是同等地位的，优先培养有天赋的人。没有天赋的人，是不会得到太多的资源，讲究的是弱肉强食。
这一点跟斗罗大陆上是很相似，却还是有所不同。毕竟，斗罗大陆上女性魂师的地位会差一点，受到的非议也会多一些。
日月大陆是直接建立女性地位制度，因为有些领主是女性领主。
正是因为有女性领主的诞生，女使的地位才会上升。
“简单来说，日月大陆是分为辉族和耀族。辉族这边的领土是由领主守护。”
领地的大小，决定领主的实力。
听到洛南的话，凌长歌微微皱眉，“那领主对领土有着什么权限？”
她现在没有弄明白日月大陆的规律。
“有一点你要弄清楚，日月大陆是没有帝国之分，有的是领土之分。每一个领主，都是其土地的主人。”
“同样的，作为领主，其职责是必须保护领土内的人类，以此得到人们的信仰。决定领主能力的是领土和信仰，而非自身天赋。这也是日月大陆推崇的血脉种族制度。一些强大的领主，也被称为公主和王子。”
“我们这片领土的领主就是雅西公主。公主和王子，不是因为他们是皇室一族的人，而是他们是较为强大的领主。日月大陆从未迎来过统一，更没有诞生过国家。雅西公主，算是较为强大的领主。在雅西公主的带领下，这片土地迎来了繁荣的时期。”
“老妇我还是挺欣赏雅西公主的能耐。当然，领主和领土是相互的。若是领主无法控制这片领土，那么就意味着这片领土将会发生战争。”
“领土和领主制度，是神明的恩赐，是神明对世人的考验。”
洛南娓娓道来，她柔声地为凌长歌介绍着日月大陆。
这看似美丽荒谬的大陆，实际上是在诞生在强权之下。
认真思索起来的凌长歌小声道：“若是这片土地抗拒领主，那么等待领主的是什么？”
“死亡。”
洛南对着她微微一笑，“这个制度是神明的恩赐，也是对人的考验。若是连这个制度都通过不了，那么等待这个领主的只能是死亡。”
“在神统治下的大陆可是很重视信仰的。”
闻言，凌长歌没有说话，而是把这些话都记在心中。
果然，日月大陆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凭借直觉，她构造出了日月大陆的基础建设。她意识到神权是贯穿日月大陆统治的核心。
过了一会儿，凌长歌开口道：“我问的是……”
“可以夺走一个领主的土地吗？”
“当然可以。”
洛南那浑浊的眼眸顿时一亮，“那就是战斗。”
“得到神明允许的公平战斗，是强者们之间的战斗。领主们若是失败了，就丧失这片土地的管辖权。当然，回馈于领主们的力量也会随之消失，这也是一些先天魂力等级低，却凭借卓越家世的人能站在日月大陆权利架构上的原因。比起天赋，日月大陆更看重的是自身实力。”
“运气也是实力的表达方式，只是看不见摸不着罢了。”
“若是这片土地出现邪魂师呢？这是我最想问的问题。”
凌长歌压低声音。
她想到了先前的邪魂师豆豆。
领主耗费人力和物力来对付邪魂师，绝不是因为辉族和耀族对那些混血儿的仇恨。在她看来，这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在利益至上的日月大陆来说，只要利益足够，连仇恨都可以忘却。
没有利益，怎会促使领主们通缉邪魂师们，诛杀邪魂师们存在的痕迹呢？
这就是凌长歌想不明白的一点。
她很多东西都没有弄明白，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迷雾遮住了本来清晰的样子，让她什么都看不明白。
她努力去回想，却还是没有办法想起来了。
“会丧失力量。”
“高傲的神明怎能接受混血儿的低贱呢？同样的，在其统治土地之下，绝不允许混血儿的出现。每出现一个邪魂师，领主自身的土地管辖权都会下降一部分，即土地的净化程度。”
“听着就很不对等。”
凌长歌眉头紧皱，对日月大陆有着更深的了解。想要了解日月大陆的历史，就必须弄明白日月大陆的总体构造。
“你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洛南的视线落在手中的薄茧上，她可以想象出自己的过去。
因为只有常年练剑的人，才会在手上拥有茧子。
“是。”
“老师。”
凌长歌柔声地说着。
……
时间过的很快，半年的时间直接过去。
凌长歌已经在日月大陆待了半年。
这半年内她疯狂学习日月大陆的文化和文字。
短短半年，她就以极快的速度颠覆了洛南对魂导器魂师的认知。
不到二十岁的魂导器大师，这光环可谓是叠满。
同样的，凌长歌创造出的那件魂导器为日月大陆的未来奠定了基础。
可以说，普通人能使用的战斗系魂导器也从现在开始出现。
这是一场魂导器界的改革。
在人们过度依赖魂力，而忘记外部东西时，魂导器的技术就会被遗忘。
这是两个大陆的不同。
在这半年内，凌长歌的记忆恢复了一些，可也不多。
因为她只知道自己不属于这片大陆，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现在所学习的是为了自身变得更强大，用更好的样子来面对昔日的朋友。
“你成功了。”
洛南一脸欣慰地说着，“做到了我认为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出师了。”
洛南的语气顿时多了几分惆怅。
她比谁都清楚，这半年是奢求的。
因为这是一名神明继承人。
从凌长歌展现出来的天赋就可以看出她的优秀。
连神明都愿意为她停下脚步，降下神级考核，让她成为神祇。
她的天赋和优秀无需质疑。
神明对一些人是偏爱的。
这一点可以从人类的身上看出来。
因为人都不能一碗水端平，更何况是实力更强大的神明。
闻言，凌长歌的目光落在洛南的身上，沉声道：“我将离开这里。”
“很感激你这半年对我的教导。”
凌长歌神情是平静的。
她们之间并不是正常的师徒，只是学者和初学者中的教学关系。
她得到魂导器技术，洛南拥有一个衣钵传人。
尽管这衣钵传人跟她没有师徒关系，但能把她的名声传播出去，不让她的心血遗落在岁月长河中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
“老了。”
洛南深深地叹气一声，“到了一定岁数是要服老的。”
“要是有可能，老妇也想和你一块游览日月大陆的风景，去见识一下耀族那边的土地，看看辉族和耀族之间的差距。”
“可惜的是老身做不到了。”
凌长歌没有搭话，沉默地转过身去。
这半年内她所打造的魂导器都在这里。
第一次制成的花瓶静静地摆放在桌上，那灿金色的光芒折射下来，照在她们的眼眸之中。
半年来，凌长歌创造了无数奇迹，开拓了魂导器的研究学，让魂导器更容易被普通人所接受。
“我的路和你不一样。”
凌长歌看着她那担忧的神情，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我的记忆还没有想起来，可我的本能告诉了我。”
“我是一个喜爱战斗的人。”
“待在我的周围，你会很危险。与其做出无畏的牺牲，不如提前放弃。”
“我接下来将会游历日月大陆，找寻我的记忆。”
“必须吗？”
洛南的眼眸顿时红了，声音也沙哑起来，“我知道我改变不了你的决定，可你知道日月大陆的危险吗？”
“辉族这边还好，因为辉族人对魂力等级的追求不高。可是耀族那边就不一样，他们不太在意外在之物，对魂导器是无所谓的态度，很重视自身魂力等级的修行。可以说，耀族那边的魂师数量比辉族多五六倍。”
“同样的，耀族高阶魂师的数量也很多。你现在还小，就怕他们看出你身上的端倪，从而对你进行灭口。”
这就是洛南担心的原因。
耀族和辉族是不一样的。
两大种族是敌人。
因为信仰的不同，两大种族之间的态度也不一样。
再加上万年来，加在辉族和耀族人心中的仇恨，就导致两族人恨着对方。
这也是鲜少有耀族人或辉族人跟对方成婚的原因。
两大种族所生下的子嗣不被任何一方承认，还会得到两大种族的追杀。
“不碍事。”
凌长歌一脸平静地说着，“我就是想锻炼自身。”
“我的心中有个声音告诉我。”
“不以此身入局，何知此局凶险？”
从凌长歌的语气听出她的坚定决心的洛南摇摇头。
她明白凌长歌的想法。
她是阻止不了凌长歌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前往日月大陆。记住，我会在这里等你。”
“等到老身再也不能动弹的那一刻。”
“不用。”
凌长歌背对着洛南，语气变得冷漠，“我和你是互取所需的关系。”
“没有必要把对方看的很重要。”
“我们之间的合作早就完成了。”
“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凌长歌就差把我不会再回来一行字写在身上，让洛南明白自己的意思。
“……”
洛南叹气一声，低下头。
她明白凌长歌的意思。
凌长歌不属于这片大陆，没有记忆的她就像是水中的浮萍，必须尽快找寻到自身存在的意义。
“好。”
洛南眼中闪着泪光，“是的，如你所说，这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