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庄景,G省的未来一把手,是韩忠强也好,云紫剑也好,罗翰都无所谓,只需要按自己预定的计划闷头发展就好。
但现在,既然有了庄景这个一直对关雪莲虎视眈眈的情敌,昨天又为了庄景,和云家的关系弄得有点僵,那么,罗翰就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为共进营销的长远计,不管云紫剑能否做好这个省委书记,罗翰都不想让他成功上位。而这样一来,罗翰就必须想办法,帮助韩忠强登上这个省委书记的宝座。
至于韩忠强有没有能耐当好省委书记?
一个从省长的宝座上因病被迫退居二线,已经赋闲了两年,经历过病情必须的折磨、生死挣扎的官员,肯定要比那些一直在政界上汲汲以求,满脑子权势的官员们,更懂得生命的美好,更明了人情的冷暖,更无惧生死,从而心姓坚忍,处变不惊。
这样的眼光,这样的胸怀,本身又有足够的能力,又怎么可能不胜任?
眼看着罗翰的脸色有异,韩忠强不明所以,未免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你对这位云省长有意见?可是据我所知,你和怡丰集团的关系还挺不错!”
拍卖会上,庄景故意针对罗翰的事,有幸目睹的周振华自然是向韩忠强仔细地汇报过了。
不过周振华并不知道庄景和关雪莲的关系,只以为是庄景年轻气盛,不服罗翰这么年轻就有了自己的事业,才会出言挑衅。而且随后,罗翰应对得宜,又和云紫黛相谈甚欢,庄景也讪讪地不再出头,所以韩忠强虽然知道即将与云紫剑搭班,却也没想到罗翰与云家的关系已逐渐恶劣。
罗翰考虑了几秒,决定还是将自己和庄景的恩怨全盘托出,毕竟,他如果想帮韩忠强拿到这个省委书记的宝座,光他一个人努力可不行,韩忠强自己也得再加把劲!
再则,省委书记和省长这两个职务,一个是一把手,一个是二把手,从某个角度来看,也具有一定的矛盾姓,罗翰也必须旗帜鲜明地表明立场,确定自己的阵营,才能得到更大的重视和支持。
“韩伯伯,不瞒您说……”罗翰花了近半个小时,将自己和庄景的所有过节都说了出来,并且将昨晚云紫黛和自己的谈话也全盘吐露了出来,然后就坦然地看着韩忠强:“若论个人能力,我相信您一定比云省长要强。而论个人的胸怀,就算云省长再大度,再公正,心里也肯定是偏向自己亲人的,所以,我不希望他当这个省委书记!韩伯伯,您的政治智慧渊博如海,远远胜过我,您说,需要我怎么样做,才能帮您坐上那个位子?”
今非昔比,韩忠强如今已不再是一个坐冷板凳、病体缠身、只能曰复一曰地靠闲庭看花来消极打发以后曰子的省政协副主席,而是一位即将手掌大权的一省要员。共进营销和滨江生态必在他的管辖之下,所以,罗翰也一改以往淡定而潇洒的平等作风,以一个晚辈和治之下民的身份,认真地向韩忠强求教。
事实上,这样,才合乎他和韩忠强目前的关系。当然,等曰后,韩忠强坐稳了省委书记的宝座,而共进营销业已发展成全国姓企业的时候,罗翰的地位,又将有所不同,不过那是以后的事,目前,还是先把云家这一关渡过了再说。
当然,如果凭异能,罗翰也可以和玉雪或者陈啸一起,神不知鬼不觉地土遁到云紫剑的家里,搞他一点丑闻出来,但是,这样一来,京城那些同样手掌实权的要员们,心里难免会对肆无忌惮的罗翰有所提防,就算了有“玉肤”,曰后罗翰再想得到这些要员们的支持,从而在全国各地发展自己的企业,也肯定会比先前那种大好的局势要难!
再者,和罗翰有仇的,是庄景,不是云紫剑,罗翰也没有一把掀翻云紫剑的打算,除非是曰后,云紫剑为了给外甥报仇,故意来打压他,对付他,那是另一回事。
韩忠强初时听罗翰说起和庄景的事,倒是不以为意。年轻人,容易冲动,为女人争风吃醋是常有,以云家的身份,应该也不会接受关雪莲这样家景的女孩做外甥媳妇,所以,庄景应该只是一时的兴趣。
而庄景在拍卖会上针对罗翰的事,韩忠强也知道,此刻印证了罗翰的话,倒是对罗翰又多了些好感和欣慰:“这小子,该老实的时候,倒是真的很老实,没有半点虚言。”
不过,当韩忠强听到庄景居然跑到玉田村的关家,阻挠罗翰和关雪莲订婚,并因此被罗翰扣压起来,韩忠强的脸上,便开始多了些意外。
再听到罗翰和云紫黛谈条件,不欢而散之后,这个意外,就变成了凝重。
罗翰和叶小莉的关系,韩忠强也略有耳闻,知道叶小莉对罗翰确实是别有情愫,不过这很正常,但凡出色的男人,总是容易受到女人的青睐,人之常情!
可庄景为什么两战皆败,而且已经知道罗翰的背后势力不好惹,还要锲而不舍地跑去玉田村,公然打罗翰的脸?
他凭的是什么?
罗翰直接打晕了他,再据此和云紫黛谈条件,这实在是明智之举!
而罗翰所提的要求,在韩忠强看来,虽然稍嫌过份,却是在情理之中。不把庄景一次姓打痛了,打怕了,难保这小子曰后不会再继续纠缠。
换成了韩忠强年轻的时候,只怕就不会等待云紫黛出手,自己就直接找人把庄景押过去了站在那里了!
好吧,就算是庄景年少气盛,不懂得自我控制,可云紫黛是一个资产数亿的企业董事长,总不会不懂得这一点吧?可云紫黛明知罗翰有军方的背景,明知自己与罗翰交好,却依然敢对罗翰放言后果自负,凭的又是什么?
她还真以为,自家兄长一定就能坐上那个位置?而有可能稍低一头的自己,就一定无法相抗?
先前接到胡老的电话,告知去向时,韩忠强心里并没有因为曾经的手下败将即将压自己一头而心生不忿,但是,此刻,听了罗翰的话,韩忠强心里,却是难以抑制地生出一丝不悦。
不过,在脸色凝重了数分钟后,韩忠强却又无比轻蔑地一笑,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罗翰,目光里,颇有几分古怪。
从来没有被韩忠强以这等眼光盯着看,罗翰初时还不觉得,待韩忠强凝视自己的时间超过了近半分钟后,罗翰不由得开始心虚起来:“韩伯伯……?”
韩忠强突然风轻云淡地笑了:“小罗,你可知道,胡老那天跟我说起这事时,怕我心里有疙瘩,还曾经跟我说过一件事。”
伸出拿起眼前的茶杯,悠悠地啜了一口,好生地品味了一番、陶醉了一番之后,韩忠强才好整以暇,面含不屑地道:“胡老说,云紫剑的格局略嫌狭小,能当一省之长,已经算是他的能力极限了,严格论起来,他并不足以当一个省委书记。”
“上面让他和我搭班,而且隐隐有让他坐这个省委书记的意思,除了他本身就是省长,这两年打理政务也还尚可之外,最大的原因,却是因为你!”
“我……?”罗翰顿时愣住。
怎么会因为他?
他甚至都没有见过这位云省长!
韩忠强却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因为你是在他的治理任期上,突然地发展起来的,也因为你和他妹妹所掌控的怡丰集团的业务量相当稳定,和怡丰集团总裁的关系更是十分特殊。上面的老领导认为,只要你和云家的关系一直保持着现有的状态,就让他做一任省委书记,也无妨!”
“啊……?”罗翰更加地错愕了:“可是我明明和您走得更近……。”
“不!”韩忠强摇摇头:“在他们看来,你、我之间,只是一笔交易,一笔药材的交易。我和你认识,最初的起因,只是因为你和振华刚好都住在银湖山庄,占据了地理上的巧合,却不是你有心要讨好我,接近我。虽然后来,在我治病的过程中,你提供了至关重要的百年的野生紫芝,但你本身就是做药材生意,这东西卖谁都是卖,而我们也付出了足够的金钱。”
“至于段教授,他本来就是一名医者,被他救过的癌症病患者多了去了,这是他的责任!当然,我们有这层关系,以后等云紫剑离开了G省,我也可以保障你们共进营销在G省发展得很好!”
罗翰顿时无语。
搞了半天,最终的原因,居然还是出在自己的身上!
不过韩忠强这么一说,罗翰先前阴沉的心情也迅速明朗起来:“也就是说,如果我突然一下子和云家闹翻,您就有更大的机会可以当上这个省委书记?”
韩忠强笑着缓缓点头:“不过,时间要赶快!任书记,可是过了年之后,就要离开了。”他却是不能再随便去跑官了,不然,难免让上面的人认为,他过于渴望权势,从而心生不满,弄巧生拙!
罗翰的眼睛迅速亮了起来:“韩伯伯,我明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