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惊风拿着香犀宝囊以钦差的身份来到了刑场,香犀宝囊就成了理所当然的御赐金牌,这玩意的确也珍贵,再加上有上官婉儿在旁边跟着也没有人旨意,圣旨也是盖了玉玺的。季惊风很嚣张的走到刑场上,这几名囚犯可是准备要腰斩的。
腰斩是最惨烈的刑罚,比五马分尸凌迟处死丝毫不差,一个巨大的明晃晃的铡刀在滑轮的牵引之下被拉上高空,犯人被放在铡刀下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石头上有刀槽,铡刀落下人就会从腰部被斩成两半,一时半刻死不了,在地上爬,什么时候血流干了也就死了,那种痛苦想想吧!
裴怀古、魏元忠、裴宣礼、裴行本、李嗣真、卢献、李安静除了已经死在冤狱之中的乐思晦之外全都被绑缚法场,季惊风去的时候他们正对着人群跪着,准备接受宣判,完事儿往铡刀下面一送这辈子也就过去了。
“魏元忠、狄仁杰你们两个人为什么还不跪下,你们两个人犯了这么大的罪居然还敢站着,胆子大不大的就不说了,难道就一点脸也不要了吗?还是读书人呢居然这么无耻,本官从小正直,看不惯你们这样的败类,恶心,我呸!”来俊臣在中间还有两个陪审员坐在两边,一个是王德寿,另一个是霍可献。霍可献今儿是顶替侯思止来的,后者不是被季惊风给打的住院了吗?
“从小老夫就看你不是个东西,早知道这样趁着你妈回娘家的时候把你个畜生掐死了该有多好啊!”说话的是霍可献的舅舅裴宣礼,自从他出事儿之后霍可献没有设法营救就不说了,偏偏每天往来俊臣家里跑,千方百计的搜罗证据写材料诬陷自己的舅舅,不但如此而且还在武则天面前强烈要求磕头出血以示清白。
“裴宣礼,别你=妈=的给我摆舅舅的臭架子了,你=妈-=的你算个什么东西,jiān臣一个,你对国家都不能保证忠诚,对家里人又能够好到哪里去,我实话告诉你吧,打消我就卡你不顺眼,果不其然,我真是没看错你我以你为耻,明天别你=妈=的跟人家说认识我,草=你=妈=的,不够你丢人的,大傻笔!”霍可献口若悬河呀。
“我妈是你什么人?!”裴宣礼也知道跟这个畜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只是想让广大人民群众知道知道这厮是个什么东西变的,所以故意逗引他站出来说话。霍可献翻白眼,他可不会上当。
“我是钦差,我来了!”季惊风很随意的说了一声,但是难度超大的一个箭步窜出五丈,直接上了一丈高的断头台,长衫飘飘的站在了即命判官的面前。除了王德寿之外,其他人都认得他。
“哦,这不是从八品下大人嘛,怎么有兴致到这里来,听说你在边关喜欢滥杀无辜,是不是很久没有闻到血腥味不舒坦了,特地跑来凑凑热闹,要不一会儿让你做刽子手,你不就好这口吗?!”来俊臣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呢,虽然他可以理解季惊风拍马屁的行为,但仇恨毕竟是记下了,不过他不知道这整件事情都是季惊风cāo纵的,心想,若是这小子识相的话,给他送个三五万两错误也是可以原谅地。
“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赶快回去,这里不需要你,哼。”霍可献是侍御史和鸾台(监督院)全都是属于三法司,虽然不是季惊风的直属上司,但是也有些协管的权利,所以他在季惊风的面前很牛掰。
“圣旨下!”上官婉儿在后面喊了一嗓子,众人顿时一震,全都在地上了,宣读完圣旨,霍可献和来俊臣都老实了。
“季公子,季公子,我找你有事儿!”季惊风正准备办正事儿的时候突然下面有人喊,仔细一看,丫,这不是千金公主府的小丫头嘛,以前总是想草自己,自己一直都没给她机会来的,干啥来了。问题现在没空啊。
季惊风摆了摆手示意她稍等,转过头来说道:“三位大人,本官虽然官儿不大,但今天是钦差,奉了皇上的圣旨有几句话要说,有一件事情要办,不知道三位大人允许不允许呢,若是不许,我现在就走。”
来俊臣刚从地上爬起来,心里一个劲儿的骂:草你大爷的,这个小王八蛋说的这叫什么屁话呀,这分明就是给老子下圈套呢嘛,如果谁要是说不允许,那不就等于公开抗旨公开造反了嘛,这小子心眼不少啊。
“允许允许!”霍可献傻乎乎的说道。
“哦,这位大人啊,皇上的旨意还必须要你来允许,那么说您是门下省的官吏,还是皇上的什么人呀?!就算是门下省也只能提意见然后封驳,也没有权利如此大逆不道的”批准“皇上的的决定吧!”季惊风一下子抓住了把柄。
“不不不!”霍可献连连摆手:“季大人,刚才本官的态度不好,对你不够尊敬,求你不要玩了,有什么事儿您就说吧。”霍可献心想,季惊风这小子鬼点子还真多呀,以后离他小心点为好。
“那好,既然霍大人如此的宽宏大量已经批准了陛下的圣旨,那下官就说两句,咳咳。”季惊风清了清嗓子,举起手中的香犀宝囊说道:“陛下有旨,这香犀宝囊有通灵作用,钦赐!”
草,这算是什么旨意来俊臣心里腹诽,这小子吃多了撑的吧,什么玩意!“臣等遵旨!”顿时老百姓和官员都跪下说道。
“陛下有旨,香犀宝囊能够辨别忠jiān,由于狄仁杰等人全都是国家重臣,所以让它来辨别一下以免错杀了好人,钦赐。“季惊风立即又下了第二道旨意。
“臣等……”三名判官全都傻了
“完了完了!”季惊风冲着上官婉儿摊手,无限惋惜的说道:“看来来大人和霍大人这一次可能是不‘允许’皇上这么做了!”
“允许,允许!”这次连来俊臣都说错了话了。上官婉儿站在台下笑的差点没喷出来。
“老头,你先来!”季惊风不认识谁谁谁,直接奔着魏元忠过去了,拎着香囊:“你摸一摸,看看是不是忠臣!”
“滚开,老夫一身正气,没空跟你胡说八道!”魏元忠天生的硬骨头,谁给他拍马屁他就把谁当坏蛋,属于有点病的人。
“你是狄仁杰?!”季惊风啧啧赞叹:“咋素质这么低呢,真是让本官有些太失望了,以后不能相信传说呀!”
“谁是狄仁杰,是谁狄仁杰,那边那个才是呢!”魏元忠眼珠子特别大,鼻子也很大,怒视了季惊风一眼。
“看你也不像啊!”季惊风走到这边来,最后面站着一个面目清癯体型瘦削三缕长髯两袖清风的家伙,腰杆笔直跟白杨树一样,眼睛锃亮跟皮鞋似的,平静如水的往哪一站,只管等死呢!
“咳咳,请问一下,您就是狄仁杰吗?!”有了刚才的经验季惊风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些正直的官员可能脾气都很怪癖,所以语气温柔了那么十七八分,脸上还带着纯真发扫的笑容呢,装嫩呗!
“这位官员,本官觉得无论你的官职有多么卑微,学识有多么的浅薄,但是你穿上了这身官服,手里拿着皇上的旨意,代表的是这个国家的体面,所以一定要时刻的注意自己的形象,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本官感觉你有点太贱了,实在不适合担任官吏,做个jiān商勉强可以,回家去吧,就算我死了,也不希望看到你给咱们大周朝丢人现眼。我就是狄仁杰,但是我不想和你说话!”
“唐朝人都这个逼样儿吗?”季惊风心里说了一句,差点没哭出来,自己横了吧他们说自己年轻气盛,客气一点又说没骨气,老天啊,孔夫子啊,你们到底给这些家伙灌输了些什么呀,还让不让人活了。
季惊风现在有点理解来俊臣了,这些正直的大臣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唐僧式的古板和啰嗦的确不容易忍受,但这点瑕疵不算什么,他们依然是季惊风心中最美的人!
“好,狄仁杰大人说得很好,刚才是我错了,但是你也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来跟你讲话的,我是奉旨而来,来吧,摸摸这个球看看你是个忠臣还是jiān臣!”季惊风把香囊提了起来催眠师一般在狄仁杰的眼前晃悠,他已经准备好了,狄仁杰一摸,奇迹立即就会出现。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士可杀不可辱,我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我宁愿保持沉默也不愿意让别人当作玩具来戏耍,狄仁杰狄大人,千万不能摸,咱们的命运自有公理来决断,怎么可以依靠鬼神之说呢,不行啊,你让百姓们怎么看!”魏元忠个倔老头狮子一样咆哮着说道。
“把他嘴给我堵上!”季惊风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对两名禁军士兵说,然后转过头向狄仁杰:“你要不摸的话,那你就真的完了,所有的老百姓都会认为你不敢摸,因为你是jiān臣,老百姓没读过书见识很少,刚才那老头说的在他们耳朵里根本听不懂,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是决定死后晚节不保无法瞑目,你就别摸!”
“大丈夫死则死矣,害怕摸一个香囊,哈哈!”狄仁杰觉得季惊风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不摸就是心虚呀!于是很痛快地伸出手去抓香囊,手上脚上的铁链子咔嚓咔嚓唏哩哗啦的作响。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狄仁杰想要把香囊拿过来,季惊风当他面用一根拇指在侧面的一个镂空的小孔外侧向上推了两下向左推了一下,那只香囊彭的一声爆裂了开来,红sè的雾气弥漫开来。
很多士兵大声喊着有人劫囚,拔出长刀扑了上来,但是季惊风和所有人都没有动,粉红sè的雾气,却形成了两个大字:“冤案!”
在场的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层层的欢呼声才浪涛般传来,要被杀的这些人都是好官儿,在百姓中口碑不错,所有人都不希望他们死,所以大家都很高兴。狄仁杰自然看到了季惊风的把戏,心头一阵吃惊,想到了很多的可能xìng,这人是谁呢,为什么要帮我,他怎么做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