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勃然大怒的站了起来:“武三思,你倒是给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下面这个刺客,到底是不是你的人?!”
纪纲这个人在武三思的府邸最然不算是最高的高手,但也是排在前十名的,而且此人做事一向是有勇有谋,谨慎小心,所以深得武三思的器重,是以武三思无论干什么事情,总是把他带在自己的身边,这么一来朝廷之中的大部分大臣全都认得纪纲,武三思就算是想不认账也根本就不可能。
“启禀皇上,这,这人的确是我府里的侍卫,可是,可是微臣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跟相王搞到一起去了,微臣真的不知道啊,皇上息怒,容微臣好好的问问他。”武三思一边擦汗一边战战兢兢的说道。
“不用你来问,还是朕亲自来问!”武三思呵斥道。
张柬之抹着眼泪说道:“皇上这还用问嘛,事情明摆着,梁王为了跟相王争夺太子之位,所以派自己的亲信劫持了相王,假装做相王越狱,为的就是要把相王置于死地,这种计策三岁的小孩子也能识破,可是他没有想到,来俊臣大人的手下厉害,一下子就把他的人给抓住了,皇上,皇上啊,您可一定要为相王殿下做主,他死得冤枉,他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
此时武则天也是五内俱焚:“好了,张柬之,你也先不要说话,是非曲直,朕这里自有公论,不过再怎么也要先问过这个刺客再说!刺客,你姓甚名谁,住在哪里,还不从事找来,朕的面前,你敢说一句谎话,朕就让你全家死光。”
纪纲显得有些惊慌:“启禀皇上,请皇上绕我一名,这件事情草民也不过就是受人指使迫不得已,不是故意要害死相王殿下的。草民姓纪,名叫纪纲,在洛阳城里没有家眷,只是暂住在梁王府邸,受梁王的差遣,皇上,我说的都是实话。”
武则天道:“武三思,你可有话说。”
武三思跺脚:“皇上,他的确是我的家人,这一点我无话可说,可是――”
武则天一摆手:“不用可是,朕没问你以后的事情,现在只问你是否认识这个刺客,既然你已经承认了,就给朕闭上嘴!”
武则天冷哼了一声:“刺客纪纲,朕问你,你刚才口口声声的说自己非常冤枉,又说自己是受了别人的指使,那好现在这里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你说说,你到底是受了谁人的指使,又是怎么样陷害相王李旦的!”
“皇,皇上饶命,草民在金殿上不敢有半句谎话,草民既然暂住在梁王的家里,梁王殿下对草民恩重如山,草民当然对他言听计从,身为梁王府的护卫,自然应该为梁王殿下赴汤蹈火,梁王吩咐小人去――去――劫狱――草民怎么敢不去呢,请皇上明鉴,还请皇上明鉴呀,草民该死,该死。”
武三思倒吸了一口冷气:“纪纲,本王一向都器重你,对你不薄,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收买,跑到这里来陷害本王,你倒是说说,本王是如何指使你,让你去劫狱的,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梁王殿下,事到如今,属下已经失手被擒,金殿之上皇上和众位大人明朝秋毫目光如炬,你我就是再怎么抵赖也是没用的,还不如就这么认了,也许皇上看在你是皇亲国戚的份儿上还能饶你一次,小人为你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住口!”武三思气急败坏而又慌张无比的说道:“一派胡言,我看你分明就是受了别人的收买来陷害本王,本王和相王一向都根本没有来往,为什么让你去劫狱,你倒是给我说个清楚明白。”
纪纲愕然道:“王爷,前天明明是你把我带到书房里去,嘱咐我说现在相王正在和你争夺太子的位置,你想要成功的保住大周朝的江山在自己手中,就必须把此人除掉,但是你又不敢公开的下手,所以让我假借劫狱的名义,借来俊臣大人的手把相王除掉,王爷,都怪我没用,我失手被擒,把您给连累了,小人该死啊。”
武则天忽然yīn声yīn气的说道:“武三思,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嘛,这么多的文武大臣全都知道下面跪着的这个刺客是你的家将,他自己也亲口承认是受了你的指示去陷害相王,你还不认罪嘛!”
那些忠于唐朝的大臣听到这里之后,纷纷的跳起脚,叫骂了起来:“岂有此理,梁王居然为了当太子,陷害皇上的亲生儿子,这是谋反,皇上,相王无辜啊,您可一定要为相王做主,严惩凶手!”
狄仁杰激动地跪在地上痛哭着说道:“皇上,您一共有四个儿子,前些rì子庐陵王李显谋反被杀,只剩下相王这一个儿子,而武三思为了一己之私,完全不顾皇上和相王的母子情分,辣手无情,把王爷陷害致死,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岂可不报啊,皇上,请您立即下旨,处死武三思这个逆贼。”
“慢着!”武三思再怎么慌张毕竟也是个有勇有谋的人,虽然在搞yīn谋诡计这方面比季惊风还差了一筹,但是此刻也明白自己是坠入了别人的圈套之中,冷汗之后顿时冷静了下来,生死一发之间,顿时豁出去了:“皇上,臣有话说!”
“那你就好好的说,朕倒是也想听听,你还有什么花言巧语好说的。你前些天不是还迫不及待的想要当太子嘛,如今朕唯一的一个儿子也死了,你可真是如愿以偿了呀!”武则天的眼神中shè出了仇恨的sè彩,要说起来,这件事情武三思的动机,那是纯纯的了,根本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所以疑点甚少。
武三思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微臣也承认,微臣的确曾经觊觎太子之位,更加想要位尊九五,但是那也是因为微臣有这个机会呀,这个机会是皇上给的,这一点微臣无罪!可是微臣为何要陷害相王,那相王已经犯了谋反的大罪,论律当斩,用不了几天就会好像庐陵王李显那样人头落地,微臣何必要多此一举,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派出一名刺客去陷害相王,这不是画蛇添足自取其祸嘛!”
武则天扬起下巴,看着纪纲说道:“那就让你的这位刺客来说说,纪纲,你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纪纲早就准备好了言辞,跪在地上说道:“草民对国家大事根本一窍不通,只是梁王把我叫到书房里,曾经说:皇上很可能因为爱子心切,放过李旦这个祸胎,为今之计只有趁着皇上还没与偶把他释放出来,加以陷害,只有这样,本王的地位才能稳固,你为本王立下大功,将来不失封侯之位!”
“武三思,你这个混账,你可听明白了嘛,这个刺客说的可是很清楚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吗?!”
武三思骇然的倒退了一步:“不是的,不是的,皇上,此人陷害我,是他自己受了别人的指使,来陷害我的!”
纪纲趴在地上大声喊冤:“皇上,草民没有说谎,梁王对我恩重如山,我又怎么会陷害他呢,实在是现在形势所迫,我也没有办法呀。再说,我和朝中大臣毫无来往,和相王李旦更加没有仇怨,若说是我自己去陷害相王,这,这,满朝大人可以作证,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