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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汉人的手段??”阿保机望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敢置信。
曷鲁张着大嘴,喃喃道:“厉害……”
阿平仍旧不发一言,但脸色有些苍白。
阿钵常常奔走于关内,他的见识自然要多一些,当下解释:“汉人的工匠很出色,我见过他们修缮关隘,相当迅捷……”解释了两句,他还是觉得无法自圆其说,终于沮丧道:“不过……却没有快到这种程度……”
曷鲁恍然也似的忽然大声道:“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能打那么多胜仗了!”见几个兄弟都扭头注视着自己倾听下文,他继续道:“营州军的甲械很厉害!他们有一种很大很长的箭矢,射程很远,几乎可以达到近三百步……”
阿平一愣:“三百步?你确定?”
曷鲁点头:“是的,三百步,而且在两百步内,这种大箭可以洞穿盾牌和铠甲,连人带马一起射穿!当时阿大何部三百战士冲阵,等冲到营州军阵前,只剩不到一百人了。他们的甲胄也很好,大部分都是重甲,部分持枪的士兵还身着铁甲,这些铁甲兵排在军阵的第一排,咱们的弓矢在五十步内都无法射入,嗯,估计在三十步、甚至二十步以内才有机会透进去,而且还必须是铁箭。大牙口的时候,阿大何部和那礼部战士就在这个上面吃了大亏!逐不鲁后来跟我说。他们的兵刃砍在铁甲之上,只能划出几道印子。今天又是这样,一天两夜,就这么冒出来一座堡寨……”
阿平和阿钵都若有所思的回头看向饶乐山下的营州军营垒,阿保机却忽然有些兴奋。他指着对面道:“这说明什么。说明两个问题!其一,营州军是依靠甲械之利作战的军队,因此他们一定非常依赖辎重给养,嗯。这也同我们对汉人军队的认知十分吻合,只不过这支营州军似乎甲械还要比认知中更厉害一些。其二,这支军队中一定有大量精擅制器的工匠随军,如果我们能够俘获这些工匠……”
阿保机兴奋的没有再说下去,但他的意思相当明白。只要困住了这支极度依赖辎重给养的军队,那么当对方的消耗得不到及时补充之时,也就是他们败亡之际。同时,这一战一旦获胜,除了能够底定草原之外,更能俘获大批成熟的工匠,对于契丹人来说,这绝对是巨大的财富!
可是,既然对方军甲犀利。那么己方应该如何进攻呢?阿钵提出疑问。
对此,阿保机回答:“大于越曾经跟我说过一个故事,一个咱们契丹人战胜唐军的故事,虽然咱们契丹人战胜过很多次唐军,但大于越跟我说的这件旧事却很不一样。大于越认为,正是咱们契丹人的那一次的大胜,令大唐内乱了数十年,致其不复当年之鼎盛。
大于越说。约摸在一百五十多年前,当时大唐还十分强盛。他们的皇帝是天下最有权势的皇帝,他们的军队也是天下最能征善战的军队。大唐皇帝很崇尚军功,对于边将们的军事胜利都给予极高的赏赐,那时候镇守关外的大唐将领姓安,他是管辖这一片地区的节度使……”
见多识广的阿钵立刻插嘴道:“啜里只哥哥说的应当是安禄山吧?”
阿保机点头道:“大于越说的就是这个安禄山,他为了向大唐皇帝邀功,擅自开动边衅,率领六万唐军侵犯咱们契丹人,大于越说当时的唐军无论骑战、步战都不弱于咱们契丹人,而且唐军的箭阵极为厉害,几乎人人持弩异世证道最新章节!”
“人人持弩”这句话当即令曷鲁、阿平、阿钵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都知道弩的厉害之处,也知道建造一具弩的不易――直到目前为止,契丹人仍然造不出来,他们虽然俘获了许多汉人、渤海人,里面也有一些工匠,但其中能够制造弩的工匠却少得可怜,因为这样的工匠就算在中原或者渤海,都是作为极重要的人才而被严密控制着的。
“除了人人持弩之外,唐军还有一半士兵是弓手,他们能开硬弓,箭术不逊于咱们契丹人。六万唐军是多少,咱们兄弟几个恐怕都没见过……”
阿保机等人现在竭尽所能拼凑出来两万多战士,自觉已经很是了不起了,但一想到六万唐军这个概念,一想到那种铺天盖地、旌旗如云的盛况,几人仍然忍不住心神动摇。
“当时咱们契丹人举族动员,才凑出了两万勇士,虽然明知势弱,却仍然义无反顾,拼死保卫家园。大于越说,当时也是秋天,咱们契丹人引诱着唐军深入草原数百里,然后断了他们的粮道!之后两军展开决战,大于越说,那支唐军确实了不起,就算粮道被断,补给全无,打起仗来仍然难以抵挡。可草原毕竟属于草原人,青牛白马的子孙必定会得到草原的庇护,就在战事最紧急的时刻,天降大雨,将唐军的弓弩全部浇透了,他们最厉害的箭阵施展不出来,终于被咱们打败了!”
听着阿保机的娓娓叙述,曷鲁、阿平和阿钵三人都心驰神往,遥想祖先的功业,胸中激荡。
阿保机忽然叹道:“当年和咱们契丹人一起抵挡唐军还有奚人,他们出了两千战士,不过和咱们契丹人不一样的是,奚人当时是安禄山强制征召来的,所以他们并不想为唐军作战。等唐军深入草原后,奚人和咱们契丹人取得了联络,约定好在适当的时候反戈一击。所以唐军的惨败,也有奚人的功劳。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或许这两年咱们的策略用错了,咱们不应当和奚人打得那么狠的。”
阿钵接口道:“啜里只哥哥说得没错,大于越在这一点上确实有所失误。奚人和咱们契丹人本来就是一个祖先。都是鲜卑人的后代,无论从哪一点来说,都应当是天然的盟友。可如今这个盟友却被咱们推了出去,和唐军联手了,甚是可惜。”
阿保机赞同道:“阿钵兄弟能有这番见识。确实不错。所以我想。这一战后咱们应当笼络住奚人,视他们为兄弟,同时还要释放所有的奚人奴隶!咱们手下的奚人奴隶非常多,草原上散出的奚人部落也不少。如果能够收得其心,将之融入咱们契丹人,会是一股极大的助力,就像一百多年前一样!”
见阿平、阿钵和曷鲁都点头同意,阿保机又道:“大于越说。那一战后,姓安的节度使因为害怕自己被大唐皇帝责罚,隐瞒了惨败的消息,后来瞒不住了,于是扯起了反旗。听说他一度占据了长安,大唐花了十多年时间才平息了他的叛乱,自此之后,大唐便没落了下来。”顿了顿,阿保机问:“你们知道当时的战场在哪里么?”
三人摇头。阿保机微笑道:“就在这里,在咱们的脚下!”
阿平叹道:“原来如此,这一次李诚中被咱们诱到了饶乐山,看来是阿保机哥哥效法祖先。”
阿保机道:“不错,我正有此意。咱们将李诚中围在饶乐山下。断了他的补给,他不是依赖军甲之利么?咱们耗也耗死他了。”
曷鲁仰头看了看天,天上晴空万里,忍不住叫道:“可是没见会下雨的样子!”
阿保机一笑:“草原上秋雨本来就少。哪里可能那么巧,就算没有雨。咱们也照打不误。如今的营州军比不得当年的唐军,他们才四千多人,连当年的一成都不到,可咱们这边仍然是两万多人,五打一,怎么都打赢了!”
阿钵插嘴道:“营州军全部都在这里了,这倒不假,可他们在怀远军城还有一个怀约联军,肯定会北上增援的。”
阿平摇头道:“那支烂军,除了一千乌隗部战士还能一战,其余都是渤海人和新罗人组成的样子货,不堪一击。领兵的解里也还罢了,那是一个好战士,可听说他只领一千人。剩下那几个,比如渤海人高明熏,那是被乞活买追着打的人物,跑起来比兔子都快,可是打起来也跟兔子一样不经打,听说乞活买曾经为了打他,绕着草原连跑了半个多月,愣是连影子都没逮到,从来不敢一战。还有那个乌荥力,永远只会缩在城墙后边。想靠这种人打仗,怎么能打得好?”
阿钵反驳道:“就算战力不济,可咱们腹背受敌也不好受。”
阿平解释道:“腹背受敌并不一定都是坏事,咱们兵力占优的情况下,腹背受敌的同时,也就意味着敌军被咱们分割开了,咱们的优势兵力调动起来很方便,敌人却无法协同作战,所以打起来更容易。”
阿保机笑道:“阿平说的不错,等那支烂兵来了,咱们一股脑收拾掉,也算一劳永逸!”
几个人谈论得热闹,曷鲁却在一旁喃喃自语,阿保机问:“曷鲁,你适才说什么?”
曷鲁苦着脸道:“不成,营州军的箭矢太厉害了,硬打的话,损伤会很重的,除了那种大箭之外,他们的普通弓矢的准头也相当足……唉呀,你们没见识过,总之很不好对付……”说着,曷鲁忽然想起了什么,脸露喜色:“对了,善能上师随同可汗王帐去了西辽泽吧?咱们去请上师过来祈雨!”
阿保机、阿平和阿钵三人都是相顾默然,好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