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走在大街上,感受到久违的放松。
他的额头已经裹上了纱布,纱布是刚路过药店用几块钱买的,现在整个脑袋都用纱布狠狠地缠了几圈,显得很是臃肿。
背上的帆布书包已经洗得发白,要不是陈平安现在穿着校服别人一定会误认为他是乞丐。
额头上面传来的阵阵痛感,还有现在酷热的天气,对陈平安来说必须要先找一个地方住下来,思索片刻闲杂唯一能住的地方就是把他养大的那对老夫妻的家,也就是王心寒他们嘴里捡垃圾的老人。
陈平安顶着快四十度的高温,额头缠着纱布,背上背着十多斤重的书包,因为有些路没有公交车让他不得不走了四五公里,做了公交车换了七个站才到。
陈平安养父养母的屋子是在城中村,这里地处边缘,又因为居住的人口众多,房子都是几十年前的人自己建的拆迁成本巨大,也就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这里居住的人什么人都有,慢慢本地的人都搬了出去,留下的都是外来人员,也就导致人们的素质良莠不齐,在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生活成本低,吃喝住行在这里都能找到魔都最低的物价。
陈平安跟随着自己记忆里面的路线到了他三年前住的地方,一间在城中村里面都很简陋的平房,好在有个院子,这是陈平安养父养母离开后留给陈平安的。
在他被社会机构接走之前,这套房子就已经在他的名下,而回到陈家之后陈家人自然是看不上这套房子,而以前的陈平安也没有想过回到这里,而是想尽一切办法融入陈家。
自嘲一笑,陈平安从拿出钥匙打开这个院子,十多平方的院子已经长满了草,铁皮房好在还算是坚固,只是外表生锈。
看到这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房子,陈平安眼睛里面的泪水再次不忍的流下脸颊,他想起以前的自己,为了融入陈家,而把自己养父养母最为贵重的东西给了自己,自己却在那之后看都没回来看一眼,顿时心如刀割。
“爸妈,我回来了。”
“这里才是我的家。”
走进房间,这个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简陋,却比陈平安在陈家住的地方大太多了,家具虽然老旧但只是灰尘多了些,走进自己住了十三年的家,陈平安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这是在陈家从来没有的感觉。
陈平安在这的房间是这个屋里面最好的位置,采光好。窗户外面就是院子,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杂草还能闻到芳草的气息,这是在陈家别墅想都不敢想的,陈平安在那的房子根本就没窗户,关了灯白天黑夜都分不清。
看到自己房间的摆设依旧是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陈平安嘴角微微露出笑容。
在确认好家里的水电都还有之后,陈平安就开始忙碌起来,额头上的伤口虽然痛,但并不影响他打扫卫生,在把积压了三年的灰尘清扫一遍,再用水把家里简单地拖了一遍之后,整个屋子焕然一新。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陈平安不由得笑了笑,把脸颊上的汗水擦了擦,在自己给自己打扫卫生的感觉让他很满足。
在另一边的陈家别墅,陈雨萱在把陈平安的日记本拿出来之后并没有马上打开翻看,而是和李妈在房间里面又找了几圈都没找到手镯碎片。
“李妈你去忙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李妈答应一声,就离开,感受到王心寒和陈江岸他们并不在乎陈平安,眼神里满是担忧之色微微叹息:“也不知道这平安少爷离开之后过得怎么样了。”
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陈雨萱听到,心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久久缓不过来。
她才发现,整个家里面在陈平安离开后没有一个人关心他过得怎么样,会不会受欺负,而且陈平安的钱全部在陈浩浩的手里,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陈家的一分钱,陈雨萱想到这里开始问自己问什么会变成这样,陈平安就不是自己的弟弟吗?
一阵烦躁,陈雨萱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或者有所怀疑但是不愿意相信。
看到陈平安的房间,陈雨萱心里已经隐隐有些后悔让陈平安,离开这个家了,看到这个关了灯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而且住的还是陈平安这种在缺少父母的环境下长大,她险些晕倒。
作为画家她为了找到灵感,有时候会尝试各种各样的方法,而让她最为震撼的一次是在孤儿院的时候,发现孤儿院里的小孩子睡觉都不愿意关灯,一关灯就哭,经过询问院长才知道。
这些在孤儿院里面的孩子都怕黑,只有开着灯才睡得着,不然就会一直哭,而主要的原因就是想妈妈想爸爸,他们这些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父母的还在只能看着等幻想自己的父母也算这样能给他们戴爱光明。
陈雨萱已经不敢想,强行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那寻找手镯碎片上去。
竟然在陈平安的房间没有,只有去监控室看一下监控,看陈平安是在哪里把妈妈的手镯打碎的,碎片又去了哪里。
把陈平安的笔记本放到自己的房间里面,陈雨萱就赶往监控室。
“奇怪,怎么之前的监控文件全部没了?谁把文件全部删了?”
陈雨萱赶到监控室后,她就开始查看之前的监控文件,发现全部的文件都没有了,仔细检查过后发现并不是监控坏了,而是有人故意把监控里的文件全部删除了。
陈雨萱心中怀疑,但是又不确定。
在反复地确认电脑的硬盘没有被人调换过之后,陈雨萱把电脑储存文件的硬盘拿出来,准备拿给专业人士给她恢复文件。
陈平安今天经历得太多,在把房间的卫生打扫干净之后,就开始在床上思考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如何进行,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地进入梦乡。
在陈家他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面,每天都是在压抑的氛围中睡去。
这次陈平安睡得很死,很踏实,这是他这三年来睡得最安心的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