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在干嘛呢?大晚上应该睡了吧,赶紧审核了。”
晚上10点23。
赵长河盯着已经发过去两小时的放弃任务申请,还没反应。
吸。
赵长河吸吸鼻子,用手袖擦擦鼻水,他抱着膝盖坐在屋顶上,灯火都熄完了,天空黑漆漆的。
“对了,先看看说明。”
赵长河看起了光影屏幕上关于生命等级的说明。
“原来如此,生命等级50以上就能引发天地异变了,那应该是婉玲姐为了抗衡白天的太阳,才会释放出大量怨气遮蔽,所以小石头才能出来。我才会受伤。”
怎么下去呢?
赵长河思考着,自己有装备,掉下去,这么点距离或许不会有事。
“还是再看看说明。”
赵长河又仔细的看了生命等级说明,人一般在1到10。
普通身体健康的人,大概是5,赵长河点头。
一些体育职业选手能到8,最顶级的武术高手最多到10。
每一个生命等级的差异,都是巨大的,差5个等级的话,神仙难办。
“那到底会不会摔死?”
下面可是青石板街道,万一落下去,头朝地铁定脑汁开花,如果脚朝地,那这双骨质疏松的腿,肯定要废掉。
“不行,太残暴了。”
一想到老木匠给罗胜量好脚的尺寸,然后拿着锯子,咔哧咔哧的就锯掉。
“对了,哞哞。”
赵长河急忙想收起哞哞,但半天没反应,一看说明才知道,离载具过远。
“靠。”
赵长河不敢落地的原因是,万一真死了,就麻烦了,变成邪祟了,不得被莫婉玲天天拿着皮鞭赶。
再说了,看淡生死不代表一定要去死啊,赵长河还想好好活着,继续过彻底躺平的美好生活。
“算了,睡觉。”
以前睡过公园,住过桥洞,也没啥的,赵长河去到了房梁附近,找到个背风的地方,双手放咯吱窝,躺下闭眼。
虽然瓦片有点扎头,不过很快赵长河就睡着了。
一抹暖意让赵长河醒来了,刺目的太阳从山天相接的地方升起,赵长河打了个喷嚏。
“脑壳疼!”
猛地赵长河看到了自己的装备没了,只剩下了5(0)。
“怪不得昨晚没冻着,还好没跳,不然铁定成残疾。”
街上人声鼎沸,赵长河打算让人弄把梯子来,此时只见不断有鸽子飞起。
“婉玲姐到底要干嘛?”
赵长河虽不知莫婉玲要干啥,肯定没好事。
“喂......”
赵长河刚要喊,此时莫婉玲已经飘了过来,浑身散发着剧烈的怨气,在身体表面蒸腾。
“你昨晚为何不回去?”
你跑回去了不带我,我怎么回去?
“啊,婉玲姐,我昨晚一整晚都在思考婉玲姐的话。”
“真的?”
赵长河点头如小鸡啄米。
“你跟我过来。”
赵长河当即起身。
“婉玲姐,你带我过去吧,这......太远了。”
莫婉玲也没多想,一抹黑气缠住赵长河的身体。
眨眼间赵长河已经来到小山包上,他疼得直咧嘴,皮肤仿佛被烧灼过。
“这是在干嘛?”
赵长河看到有人在已经修好的三间房后面建着栅栏。
只剩一条腿的罗胜拄着拐杖过来,他气息微弱。
“交给你了。”
“放心,我会好好教。”
莫婉玲消失不见了。
“教什么啊?”
罗胜一秒变脸。
“教你术法啊,能教什么,她让我把生平所学,最厉害的都教给你。”
靠!
“你有什么厉害的术法么?”
赵长河表示怀疑,罗胜气得咳喘起来。
“我行走江湖三十年,遇上无数邪祟,都是手到擒来,你小子真以为我没本事?”
“那你怎么少了一条腿?”
啊,好像有点......打人不该打脸,草率了。
“哎呀,罗法爷,你肯定是有本事的,只是婉玲姐有点厉害。”
哇的一声罗胜哭出声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辛苦栽培的徒弟,好不容易捉到的诡兽,包括我的一条腿,都没了。”
哭完后罗胜祈求的看着赵长河,拉着赵长河的手,哭腔道。
“你要好好学啊,要是没长进,她要把我另一条腿也给打折了,再没长进就打断手.......”
这......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要让陈晶放那么多鸽子出去,事情麻烦了。
赵长河立马懂了,莫婉玲要干啥。
“来,你先使两招我看看,先看看你资质如何。”
啊?我会个屁啊。
“怎么了,使两招啊。”
罗胜只觉心底发毛,这小子怎么看怎么普通,不像是那种有资质之人。
难道他.....他......
“我不会!”
罗胜拐杖落地,身形不稳,赵长河急忙扶住他。
“你有法根吧,我先看看。”
罗胜喘着气,喉咙蠕动,他此时比吃了屎还要难受,现在只是少了一条腿,好歹还能吃喝拉撒,过阵子可能老命都没了。
罗胜指了指一个黄布包,赵长河拿过来,罗胜艰难坐下,随后从黄布包里拿出一小葫芦。
“把手放过来,这法根葫芦,能吸收你的一些先天法气。”
赵长河伸过手去,罗胜拧开葫芦盖,哆嗦着对准赵长河。
没反应......这......
“怎么了罗法爷?”
罗胜脑门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不用那么着急吧?真汗滴禾下土了。
望着罗胜的汗珠子滚落,赵长河笑笑。
“怎么样,我法根如何?”
罗胜如被雷劈般,呆若木鸡,失神了。
“小赵,你......没有法根,学不了的。”
赵长河挠挠头,乐呵笑道。
“是啊,没法根不就不能学。我去找婉玲姐说说。”
赵长河转身看去,远处有一片阴云密布的地方,那肯定就是莫婉玲所在地,其他地方都阳光灿烂。
罗胜一把抓住赵长河的手。
靠,力气那么大?完全看不出是长期逛楼子,大鱼大肉,断了一条腿的人啊。
罗胜默默摇头,眼神悲凉。
“不能去啊小赵。”
“啊?为啥?我都没法根,不能练,说出来比较好。”
罗胜剧烈颤抖,抹着泪摇头。
“那邪祟怨气太过于恐怖,道行太深,哪怕是当朝全部的一品法士全都来了,也不是对手啊。”
“那么厉害?”
罗胜点头,哎了一声。
“昨晚那邪祟和我说了,要把你培养成全天下最厉害的法士,所以要引一些厉害的法士来,把腿打折,关牢笼子里,让他们把看家本领都教给你!”
“那么离谱?”
靠!这......你说我帮她缝舌头干嘛啊?
赵长河就知道,他看向一旁在建的牢笼。
“嗯,牢笼是我今天一早设计的。”
好家伙,这......
“小赵,那邪祟可不是能听得进话的主,要是知道你不能学,她凶性大发,别说我了,这长河镇的所有人都得陪葬啊!”
赵长河眉头紧锁。
“确实有可能。”
昨晚进城,赵长河确实听到了,莫婉玲杀鸡儆猴了。
“怨念越深的邪祟,做起事来越残忍。小赵你千万不要说啊,我给你磕头认错了,我要是不贪的话.......”
“好了好了,老罗,人哪有不贪的。你也少了一条腿,也算扯平了。”
罗胜吸着鼻水,声音呜咽,又哭了。
“哎!想我自打八岁就没哭过。”
“先去休息吧。”
赵长河又看起了光影屏幕。
搞毛啊老王,都十多个小时了,还没审批。
赵长河决定先回到镇子里去找哞哞,顺便得想办法遏制莫婉玲的英才培育计划。
不行,我得想办法!
用脚走到镇子,都半小时了,赵长河一进去,满街的人声没了。
你们也不用这么怕我啊,虽然是我的锅,但.......谁让你们去吃瓜的?
吃瓜不好,吃瓜容易踩到瓜皮,一不小心搞不好后脑勺着地,脑仁都给你们干稀碎。
刚走到一条街上,赵长河就看到了一个大屁股,哞哞在一家店门口,挠动蹄子,呼哧呼哧喘气。
店老板赶紧把店里的糕点拿了出来,哞哞张开香肠嘴,老板叫上伙计们,不断把糕点往哞哞嘴里送。
靠!你这家伙,我就说怎么不来找我,坐骑有自动定位,能追上主人的。
赵长河走了过去,飞起就给哞哞屁股上一脚。
哞哞屁股一扭,赵长河只听到咔嚓一声,一屁股坐地。
断了!
“还好还好。”
赵长河吊着一只脚起身,意念一动,哞哞消失不见。
这么玩我是吧,老子先关你个几天再说!
一问才知道,哞哞昨晚跑猪圈里吃猪食,然后睡猪圈,一早就四处蹦跶,吃了一条街。
随后赵长河打算回去,只能暂时和罗胜谋划下了。
不过回去后罗胜睡着了,在已经订好的笼子里,躺干草上,里面还放着个洗衣盆。
这.......
赵长河也困了,到屋里躺垫子上就睡了。
踢踏踢踏!
马蹄声响,赵长河惊醒。
“邪祟在哪?本法爷倒是要见识下,你这邪祟究竟有何能耐,敢如此口出狂言。”
赵长河惊醒,刚出去就看到十多匹马,为首的法士孔武有力,身后的个个精壮。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一张白纸飘了过来。
前面写着北河镇的情况,后面则是莫婉玲写的。
(敬告天下法士,你们在我面前不过是蝼蚁罢了,如若有胆,到北河镇来,把你们剥皮撒盐暴晒,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