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来越多,赵长河拿着一条鱼干,嚼了起来。
“味还不错,就是有点臭。”
老板躲在货物后面,显得很害怕,赵长河翘着二郎腿坐在小板凳上,继续嚼着小鱼干。
“动作快点,要么主动站出来,要么我们自个抓。”
剥皮匠喊了起来,赵长河望着这群如石化一般的人,他们原来躲起来了,没去参加宴会。
奇了怪了,这是要干啥?
吧唧吧唧。
场面异常安静,赵长河吞下,感觉噎住了。
咚咚咚。
捶打几下,好在咽下去了,赵长河顿时感觉浑身舒坦了。
可惜没牛奶,不然喝一瓶就钙质满分。
赵长河看向咸鱼,舔舔嘴,拿了一条过来,撕扯着吃起来,牙齿都磨得作响。
嘎叽嘎叽。
“啊,嘶.....真硬啊,不过味有点咸,呸呸呸。”
老板奇怪的看着店门口这个怪人,不少人也注意到了,都纷纷看着赵长河。
赵长河继续撕扯,一用力,牛皮面具打个转。
吧咂吧咂。
香啊,真香!
“谁特么在吃东西?”
剥皮匠怒了,此时一众人看了过去,赵长河急忙扶正面具,然后整理一番。
一堆人急忙让开,几个剥皮匠走向赵长河。
赵长河拿着啃了一部分的咸鱼,吞下嘴里的咸鱼丝,剥皮匠伸着手一把拉开牛皮面具,赵长河急忙拉下去。
“你小子.......”
一堆人看了纳闷,赵长河眨眨眼,啃了一口咸鱼。
“可香了,要来点么?”
几个剥皮匠眼神震惊,为首的直接一把揪住赵长河的领子。
“你这个白痴,脑子有毛病?”
赵长河继续啃了一口咸鱼,真的味道太香了,他以前在电视里看到过,第一次吃。
“别吃了。”
赵长河嗯了一声,剥皮匠按着脑门。
“随便抓几个年轻的,快点。”
赵长河一屁股跌在板凳上,此时剥皮匠们动手了,不一会就把37人捆成一串。
赵长河头一次见到有人哭了,不一会哭声连成一片。
“老板,这是怎么了啊?”
老板嗨了一声,给赵长河称咸鱼和小鱼干。
“他们要被带到城里去,参加婚宴,有吃有喝。”
“好事啊,怎么还哭了?”
老板怒意拉满,直接把咸鱼砸赵长河手里。
“被人吃喝。”
啊这.......
“拿去做菜啊,这还真是惨。”
赵长河尴尬笑笑,想到自己被那张屠夫做成蜜汁香肉的经历,那确实有点感觉不太好。
拎着咸鱼和小鱼干,赵长河悠闲的回去了,这会街上人多了,一打听才知道,每次魔罗刹结婚都要999个人做菜。
涮火锅,小炒,清蒸,油闷,反正花样多得很。
“也就这么回事了,死了还不是要被虫子啊细菌啥的吃干净,骨头也得被植物吸没了。”
赵长河迈着轻快的步伐,去买了些小菜,打算做个咸鱼锅,好好补充维生素和钙质。
回到府邸里,眼看黄昏了,赵长河找了口锅,用砖头搭了个临时灶台。
卢俊驰一脸轻松的看着,不时咧嘴微笑。
不一会香气弥散,赵长河拍拍手,把菜一股脑的弄进去,盖上盖子。
“有......酒。”
赵长河啧嘴,顺着卢俊驰指的地方,抱了一坛子酒出来。
“可惜卢大哥你不能吃。”
此时卢俊驰起身了。
“我走了......兄弟,我得去赴宴。”
赵长河点头,端着个碗,吃着热气腾腾的咸鱼锅,卢俊驰一瘸一拐走到门口,他转过身。
“兄弟......你觉得我缺了什么?”
赵长河喝了口汤。
缺什么呢?对了骨头都断了,那就补钙。
“缺钙啊,卢大哥,得好好补下。”
卢俊驰疑惑,赵长河解释道。
“就是你骨头需要的营养,缺了,所以要补啊。”
卢俊驰愣住,他眼神严肃,猛地他大笑起来,随后咳喘着。
“谢了兄弟,原来如此,我的骨头不够硬。”
卢俊驰说完,眼神骇人的转身,赵长河点头。
“卢大哥,等回来了,我弄咸鱼锅给你吃,保证让你骨头硬起来。”
卢俊驰眼中透着决绝,他已经忍耐不住了,这些年他早已筋疲力竭了。
脑海中是那一片桃园,以及与那对父女每天的嬉笑生活。
对不起了,萍萍,岳父大人,我回不去了!
天黑了,赵长河拍着肚皮,打着嗝。
“吃太多了,这汤味道真好,钙质满分。”
站起身,赵长河握住葬神,挥舞起来。
动作看起来滑稽可笑,好像小孩子,但每一次的挥舞,浑然一体,就好似这剑本就从赵长河手上长出来一般。
那看似凌乱的步伐,以及带着醉态的笑脸,好似在嘲弄什么,又好似在享受什么,又如疯癫一般。
喜与怒,悲与欢,哀与乐,丑与美,方与圆,黑与白,动与静,新与旧,轻与重,荣与辱,一切对于赵长河来说,毫无意义。
醒与醉,赵长河乐呵的随意挥动剑,在赵长河看来,挥剑招式,力度,美丑都无所谓,只要开心就好。
院墙边的绿草,鲜花,木剑轻柔划过,微微拂动,风中的落叶,在剑的轻挑中,翩翩起舞。
垂下的枝条,在剑的轻刺下,荡漾起来,赵长河喝得高了,他拿起酒又灌了一口。
“痛快!”
整个府邸院落里的一切,仿佛都与赵长河融为一体,一样的律动,一样的自在。
嗖。
赵长河眼神迷离,手里的剑脱手飞了出去,他哈哈笑着,随后躺在了院子里。
葬神落在了屋顶上,随后滚动着,自然而然的从房檐上落下,赵长河一抬手握住。
“哎呀,别介意,我喝多了。”
哐。
葬神落在地上,一抹微风拂过,赵长河睡着了,他轻柔的呼吸着,葬神缓缓的立在了空中。
随着赵长河的呼吸,周围的万物,有节奏的动了,透着洁白晶莹的光晕。
此时一抹残影出现,一白衣公子握住葬神,他温文尔雅的微笑着,把葬神放到了赵长河的手里。
(放下,拿起!)
喔喔喔。
“哎哟喂啊,我怎么睡外面,哎哟!”
赵长河惊醒,太阳有些刺眼,他身体僵硬的起身,哆嗦起来,鼻水横流。
“这......”
赵长河疑惑的看着整个庭院,一夜间大变样了,芳草茂盛,鲜花怒放,枝繁叶茂。
奇怪了?管他呢。
赵长河艰难的起身。
“多吃小鱼干才行,哎哟,腰疼,腿软。头也疼,屁股.....”
好半天赵长河才缓过来,他看向宅邸,挠着头。
“估计是运动不足。”
不一会赵长河拎着水桶,拿着破抹布,擦起了宅邸来。
此时天空阴沉起来,刚刚露出的太阳,被遮蔽了。
赵长河挠头。
“这天气变化也太大了吧。”
远处的天空中,升起了一发发璀璨的烟火,紧接着炸开,五颜六色,一发接着一发。
赵长河拿着抹布继续擦,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李经理到底怎么了?”
赵长河看李若曦头像还是黑的,他打算等几天进城去打听,毕竟那个毁容的女人警告过的。
叮咚。
(小赵,你啥时候回来?)
(老周,估计还有一些日子,还在路上)
(等你回来再说,这么大个事,你不回来可就麻烦了)
赵长河知道是成为债务人的事。
(知道了老周,回来再说)
(反正你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放心好了,债务问题我会帮你解决的)
赵长河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大好吧老周,这么多的债务)
(甭担心,小赵多吃点有营养的,感觉你有点清瘦,还是强壮点好)
赵长河纳闷了。
(最近在补钙呢老周)
(最好有点肌肉,八块腹肌最好,女人最喜欢了,还有感觉你胡子留一留,这样成熟点,头发的话整个中分)
赵长河奇怪了。
(好了好了老周,我知道了,在忙)
不对劲,这老头想干嘛?
赵长河甩着抹布,烟花还在持续,天空更黑了。
“差不多得了啊,真是的,都结那么多次婚了,消停点得了。”
猛地烟花停下来了,赵长河愣住,捂着嘴。
“呸呸呸,抹布水。”
.......
半小时前。
白芸看着新娘,侍女们正在给她梳妆打扮,女人很漂亮,是那种小家碧玉类型的。
她是几个月前被魔罗刹劫过来的,很普通的一个女孩,现在她已经没有表情了,因为目睹了魔罗刹所做的一切,内心已经彻底崩溃了。
白芸凝视着已经盛装打扮的魔罗刹,他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但这大婚他必须得进行。
特别是今天来了那么多的客人,白芸站在阳台边上,看着下面被阳光照射的城市。
宣天的锣鼓声,唢呐声作响,街上表演的人都在卖力着,而这其中还不乏一些不雅之事。
这三天没有任何的限制,只要你想,可以把内心的邪念彻底释放。
魔罗刹最喜欢婚礼,因为一切的折磨在他的眼中都是无上的喜悦。
哀嚎声不断地连成一片,一些作为食材的人已经被处理了。
一些妖物们已经等不及了,直接开始吃涮涮锅。
魔罗刹咳嗽着,一步步的走到白芸身后,眼神邪恶道。
“快点下去吧,你们也是,一些人已经等不及了。”
白芸冷笑着,转身带着一众脸色铁青的女人们下楼。
魔罗刹狂笑着。
“这光景无论看多少次,都是如此的愉悦。”
随后魔罗刹走到了新娘身边,拖着她小巧的脸蛋。
“嫁给本尊,你不开心吗?”
新娘咧嘴笑了,然而一滴泪水还是夺眶而出,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