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说我吗?”
红裙少年指了指自己,饶有兴趣地说道。
“没错。还没进浴池就脱衣服,还盯着别人看,我看你就是个臭流氓。”
刘正正气凛然地说道。
“那你可就误会我了,这位小娘子。在下虽然是粗鄙之人,却也喜欢干净,身上总是香香的,不信你可以来闻闻。”
红裙少年笑嘻嘻地说道。
“谁他妈要闻你啊,看你长得就是一副变态的样子,身上肯定都是一股变态味儿。变态臭流氓,恶心,yue!”
他做出一副厌恶的样子。
“多说点,再多说一点,我就要出来了。”
红裙少年却做出一副享受的样子。
“这种变态也能进浴池吗?”
刘正这下是真的被恶心到了。
“客人的XP是他们的自由,我们浴池是不干涉的。但这位先生现在在骚扰您,这就不被允许了。”
老四会意地说道。
“这样啊。先是瞅我,现在又骚扰我,杂修,你已有取死之道。”
他将双臂抱在胸前,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红裙少年。
“小娘子不就是想要拦住我等的去路吗,那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只是,要是赢了,奖励就要换成你和本王春宵一度。”
红裙少年不以为意地说道。
“好啊。要是他输了,我可以直接宰了他吗?”
刘正问老四。
“在他直接骚扰您的情况下,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
老四说道。
理论上来说可以,实际上来说就是不可以。
毕竟浴场是开门做生意的,客人老是出现伤亡也不好,所以一般都会被控制伤而不死的程度。
当然,红裙少年这种摆明来找事的就例外了,管杀管埋。
“很好。说吧,变态,你要比什么?”
刘正问道。
“女士优先,小娘子你说要比什么,本王就和你比什么。当然了,你要是比谁胸大,那我可就比不了了。”
红裙少年前面还维持了风度,到后面又露出了地痞流氓的本质。
而他身后的手下们也发出了哄笑声,目光在刘正的胸前打转。
“那就比谁弔长好了。”
刘正很想顺着他的话茬这么说,可惜说不得。
虽然他知道自己是男的,甚至红裙少年也可能知道他是男的,但既然都女装了,表面上还是要维护一下形象的。
“那就比喝酒吧。”
刘正说道。
“好啊,本王最喜欢喝酒了。能和小娘子这样的美人共饮,更是一件美事。来人,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送上来。”
红裙少年豪气地说道。
“不用,我自己带了。”
他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被污染的十五年升天毛苔。
“这是什么酒?”
红裙少年好奇问道。
走私的酒自然不会有标签,反正血腥餐厅说这是升天毛苔那就是升天毛苔。
血腥餐厅在货真价实这一块儿还是拿捏的,除了贵没有别的毛病。
“十五年升天毛苔。”
刘正回道。
“竟然随身携带这样的美酒,数量还这么多。小娘子到底是有备而来呢,还是果真好酒?”
红裙少年挑了挑眉毛。
“你管呢?你就说喝不喝吧。”
他翻了个白眼喝道。
“喝,美酒佳人,不喝岂不是暴殄天物?”
红裙少年说着就要上前。
“等等。”
刘正出言制止。
“怎么?小娘子不敢了?”
红裙少年停步,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
“你别过来拿,我扔给你,离变态太近我膈应。”
刘正毫不留情地说道。
“好好好,小娘子现在骂我骂得越狠,待会儿我玩起来就更尽兴。希望你到时候还能一直骂,千万别哑了嗓子。”
红裙少年脸上闪过一丝怒色,继而大笑道。
“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那待会儿玩起你的时候,希望你也能一直笑,笑到我不笑为止。”
他冷冷地说道,然后把三瓶升天毛苔扔了下去。
红裙少年一拧胯,腰间的裙带便伸长出去,将三瓶升天毛苔牢牢捆住,送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酒?”
闻到那瓶身都阻挡不住的酒香,红裙少年脸色一变。
“十五年升天毛苔,圆神教派走私版。”
刘正回道。
他没有说是血腥餐厅特供版,因为他担心对方有可能是汤姥姥的人。
“圆神教派?这是什么东西?”
红裙少年一脸迷茫,显然没有听过这个教派。
“你问那么多干嘛,我们是在拼酒,又不是在查户口。你喝不喝,不喝就算你输,赶紧滚蛋。”
刘正不耐烦地说道。
“区区激将法,但小娘子使出来,本王偏就爱中计。”
红裙少年盯着酒瓶看了片刻,邪魅一笑。
“少主冷静啊!”
见他真的要喝,一个方头方脸的手下突然冲过来抓住了他的手。
“涂壁,你干什么?”
红裙少年愠怒道。
“主上当年就是因为贪杯好色吃了大亏,你可不能步他的后尘啊。”
涂壁并没有理会他的怒气,兀自说道。
“那你要这么说,这杯酒我更要喝了。”
红裙少年说道。
“啊?这是为什么?”
涂壁不解问道。
“你以为老家伙为什么最喜欢我,不就是因为我和他最像吗?要是他知道我和美人赌酒不敢喝,肯定会直接把我撕碎了泡酒。”
红裙少年冷笑道。
“呃”
涂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想要反驳,但又好像无法反驳。
“懂了吧,懂了就把手撒开。要不是看在你从小照顾我的份上,我已经把你的手和你的头一起撕下来了。”
红裙少年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老奴僭越了,请少主原谅。”
涂壁讪笑着松开了手。
“几瓶毒酒而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过小娘子,本王有个要求,要和你喝交杯酒。”
红裙少年看着刘正,又恢复了笑容。
“等你撑到最后一瓶再说吧。”
刘正扯了扯嘴角。
“就冲小娘子这句话,本王也得喝完。哈哈哈。”
红裙少年大笑三声,拔掉瓶塞将瓶口倾斜。
泛着紫色微光的酒液从瓶口里流出,倒入他的口中。
微微隆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两抹红晕在他的两颊上晕开。
雌雄莫辨的美感让在场的许多人都咽了口口水,甚至包括了老仆涂壁。
“好酒!”
一瓶酒下肚,红裙少年咂摸了下嘴,大声说道。
十五年升天毛苔本就是难得的好就,被混沌俱乐部污染之后更是带上了一丝独特的风味。
即便在他父王的酒窖之中,他也没有喝到过如此美味的酒,就像是在吮吸一朵毒花的花蜜。
但短暂的畅快之后,红裙少年便脸色一变,双手按住了腹部。
灼热的痛感正在从腹部向着周围蔓延,他感觉自己的肚子好像变成了一个熔炉,正在溶解他的全身。
“好痛!”
他紧皱着眉头,表情痛苦。
“好爽!”
紧接着,红裙少年又舒展眉头,表情愉悦。
痛感和快感不断交替,而每一次痛感结束后便是更加强烈的快感如潮水般涌来。
“好酒,好酒。小娘子,到你了!”
红裙少年大笑道。
他的面部表情过于用力,导致皮肤都被正裂开。
裂缝中隐现红色的血肉,但仔细一看又像是比较粗糙的皮肤。
“一瓶酒就把你喝成这样,就喜欢你们这种没见识的样子。”
刘正一边嘲讽,一边也给自己开了一瓶十五年升天毛苔。
他这种务实派自然不会学红裙少年凹造型,直接拔掉瓶塞以后就咬住瓶口吨吨吨。
很快,一整瓶酒就被他灌进了肚子里。
“艹!”
马上,刘正就感受到了和红裙少年一样的感觉。
甚至因为他强大的消化和吸收功能,那种痛苦和快乐交替的感觉来得更快,也更加猛烈。
不过还好,当毒酒腐蚀了他的食道和胃部之后,他的身体便自动切断了这两个部位和全身的联系,血液也不再和这两个部位流通。
血肉不断地被腐蚀碳化,又不断地被储备的物质转化成血肉补上,导致刘正的体内出现了巨大的增生。
如果是普通人,体内发生了这样的异变必死无疑。
而即便是他这样的黑山羊幼崽混血,这样的身体结构也并不是优解。
等到酒劲结束过后,还得开膛破肚,把那些无用的部分切除才行。
当然,现在是肯定没有那个功夫。
“到你了。”
刘正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好!本王再敬小娘子一瓶。”
红裙少年用同样沙哑的嗓子回道,再次举起了酒瓶。
他昂起头,将酒液倒入口中。
喉结每一次滚动,他的脸部就要抽搐一次。
只是看着红裙少年那迫不及待的动作,众人也分辨不出他是真的痛,还是真的爽。
“好酒!世间有如此美酒,我竟不知,本王这一百多年真是白活了。”
红裙少年大笑一声,将酒瓶砸在地上。
酒瓶将地板砖砸得粉碎,然后高高弹起又落下,竟然直接裂开了几道缝隙,质地相当过硬。
“小娘子,又到你了。”
他面部狰狞地说道。
原本清秀的面庞已经彻底涨裂,连黑色的眼球也从中分开,露出了红色的妖瞳,宛如恶鬼一般。
“用你说?”
刘正翻了个白眼,把第二瓶十五年毛苔吨了下去。
“艹!”
上一瓶的酒劲还没消化,第二瓶又来了。
这一下可就不是双倍的快乐,而是1+1>2了。
“老四,厕所在哪儿?”
他厉声问道。
危急关头,他也顾不得礼貌了。
“啊,在那边,要不我带您去?”
老四连忙指路。
“来不及了!”
刘正刚刚做出奔跑的动作,便绝望地喊道。
“噗嗤嗤嗤~”
宛如大排量摩托的喷气声,从他的裙底之下传出。
他浑身颤抖着蹲下,双手紧紧按住裙角,将裙子按死在地上。
宽松的裙子不断鼓起又瘪下,鼓起又瘪下,就像是里面有一个小人在鼓着腮帮子吹气球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
刘正在内心发出绝望的咆哮,以此来掩饰自己草泥马的心情。
黑山羊幼崽排毒的方式是如此的简单粗暴,既然身体里有没用的东西,那就排出去好了。
幸好排出的东西是被腐蚀的,而不是被消化的,所以没有异样的气味,不然他真的要杀人灭口了。
就算在大都会这种地方,随地大小便也是要被罚款的!
“刘总!”
老四目眦欲裂。
一个外人为了浴池的事情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让他这个正经的大堂经理真是无地自容。
要是可以,他恨不得以身代
嗯,算了,还是不代了。
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他这个大堂经理也当不下去了。
“来,第三瓶!”
刘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
“嗯本王感觉,这瓶交杯酒也不是非喝不可。”
红裙少年有些迟疑地说道。
他的变态只是好色,不是重口味,做出这种事情的女人,就算再美他也下不去嘴了。
“我管你喝不喝交杯酒,你要是不敢喝,那就算你输。”
刘正大声道。
“噗嗤嗤嗤~”
喷气声接踵而至,让他的脸涨得通红。
但有一说一,虽然排毒的过程有亿点社死,但效果确实好。
那些赘生物连同被污染的血液一起排出,大大减轻了他身体的压力。
红裙少年看了一眼刘正鼓涨的裙子,面露嘲弄之色。
但看向手中的第三瓶酒时,又面露难色。
自家知道自家事,他已经喝不下去了。
他可不像刘正有那么强的恢复能力,也没有那么立竿见影的排毒能力,全都是靠着强悍的身体素质硬撑。
再来一瓶,恐怕就不是社会死亡,而是物理死亡了。
但是,让红裙少年就这么认输,他又不甘心。
不光是面子问题,这是老王交给他的第一个大活,大江山的那些兄弟和部属都看在眼里。
要是搞砸了,他成为正式继承人的日子又要往后推了。
而即位之事,推迟一天就要生出无数变数。
“本王从不会输!”
红裙少年神色变幻,终于化作决绝。
哪怕拼着现出真身,他也要赢下此局。
大不了,从智取变成强夺。
“少主,不可啊。”
老仆涂壁反应过来,再次抱住了他的手臂。
“放开,不然本王宰了你。”
红裙少年喝道。
“不放,就算少主要宰了老奴,老奴也不能放。少主是老奴辛辛苦苦养育成人的,就连老奴的第一次也是给了少主。老奴绝不能看着少主又栽在了喝酒上。”
老仆涂壁坚定地说道。
“我数三声,你再不放手,我绝不留情。三!”
“甄心窄,你带着这么多人在这闹什么呢?”
红裙少年还没数完,一个有些虚弱的女声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