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曾经，真的亲如姐妹。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变了。
乔语越来越担心自己被抛弃，整天换着法子讨乔家父母开心，还设计让乔诺安出丑，好衬托她的乖巧懂事、落落大方。
“乔家何曾逼着你去死？”
“你想活着，又为何要踩着我走下去？”乔诺安眼眶微红，心中对乔语依旧残留一些感情，让她不死心地问出这一句。
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乔语变成了这样。
乔语眼神闪烁，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她嘴角勉强扯出一道弧度，“姐姐，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乔诺安带着乔语回到包间，设下禁制。
“现在你可以说了。”
“姐姐可还记得我刚入府那年？”
乔诺安点点头，“自然记得。”
“那姐姐是否还记得，当时城中来了个金丹修士，要求各家各户都献上一个五岁女婴。”
乔家地处偏僻，修为最高的就是筑基修士，难得见到金丹修士，所以乔诺安自然有印象。
那时她四岁半，再过半年就要满五岁，乔家父母为此还担惊受怕许久，好在就在她满五岁那年，那位金丹修士突然离奇失踪。
“看来姐姐，想起来了。”乔语轻笑了一声，眼中却浮现无限悲凉。
“爹娘收养我，只是为了让我顶替姐姐，献给那位金丹修士。若不是后来那位修士消失，我恐怕早已遭遇不测。
我本不知晓此事，是无意中听到爹娘谈话，我才明白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认可我。我害怕，我不想被抛弃，不想被当成随意送人的玩具。”
乔语声音低哑，眼眶盈满泪水，却紧咬着唇，不让泪水落下，“这才……一步错，步步错。”
乔诺安沉默许久，嘴巴张了张，最终只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姐姐，是我对不起你，要打要罚，我都能承受。”乔语重重跪在地上，压制许久的泪水接连不断地滴落到地板上。
乔诺安依旧沉默，整个房间，只能听到乔语急促的呼吸声，和小声的啜泣。
直到她哭得没力气了，眼中流露出绝望。
姐姐还是不肯原谅她。
乔诺安终于动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乔语扶了起来。
但乔语知道，这意味着姐姐已经原谅她了。
三日过去，观己结束炼丹出去时，便看到两人已经亲如姐妹，和好如初了。
【她们前两日吵了一架，后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和好了。】
灵司是个有道德底线的统，不会随便查看他人隐私，所以两人后面的谈话她也不知晓。
六人很快聚集在飞舟下。
木泽城以炼丹为主，丹修居多。
近日城中流传出一种邪丹，这些丹药来源神秘，数量极多，效果强大。
以炼丹者精血为引制成丹药，服用者实力能得到大幅度提升，但服用两次便会成瘾，久而久之神智不清，沦为炼丹人的傀儡。
但炼丹人长期消耗精血，也会逐渐虚弱。
木泽城邪丹数量极多，必定是炼丹师夜以继日消耗精血炼制，但炼丹师为何如此不顾自身根基，也要炼制邪丹？
他们的任务就是查清此事，若能彻底解决奖励会更加丰厚。
“我打听到了黑市所在地，以这里为突破点或许会有结果。”
乔语沉吟片刻，率先出声。
她和小人物打交道的机会很多，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也能很快打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邪丹来源神秘，或许就是从黑市流传出来的，乔师妹的提议很好。”
黑市夜晚开启，白天观己被灵司催着考炼丹师证。
【正好白天有空，赶紧完成任务领取奖励！】
灵司很少这么积极地催促观己做任务。
观己只好来到炼丹工会。
“我来报名一阶炼丹师考核。”
侍者领着观己进入一间炼丹房，“请出示您的身份玉牌。”
观己手中出现玄玉宗亲传弟子玉牌，侍者心中一惊，态度越发恭敬，挺直的脊背也向下弯了几分。
“原来是玄玉宗的前辈，身份信息录入后就可以开始考核。考核分为理论和实践，这是理论答卷，前辈请。”
一张白色试卷出现在观己面前。
观己没想到修真界还要考试。
试卷并不难，是很基础的丹药知识，她很轻松就答完了。
侍者简单翻阅了几下，就笑容满面地对着观己。
“恭喜理论考核通过，这是炼丹工会提供的丹炉和蕴灵丹的炼制材料，前辈也可以使用自己的丹炉。”
蕴灵丹是练气修士常用的一阶丹药，服用后体内会出现大量灵力，以此辅助修炼。
“丹成后摇晃铃铛，我便会进来验收结果。”
侍者拿出一个一品炼丹炉，就快步退了出去。
这个丹炉样式普通，在修真界很常见。
但丹炉内隐隐传来的血腥味，透露出一丝不寻常。
她抛开杂乱思绪，将灵植简单处理，有条不紊地开始炼制丹药。
她炼丹已经很熟练，中途没有任何变故，淡淡的药香在炼丹室萦绕，那丝血腥味越发浓郁，让观己眉头紧皱。
很快，丹炉嗡鸣一声。
铃铛晃动，侍者很快进来拾起丹药。
“十颗丹药均为上品！恭喜道友通过考核，一阶炼丹师已经刻录在您的身份玉符中。”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天心草一株，已放至系统空间。】
十颗丹药装在玉瓶中，最后又回到观己手上。
“多谢。”观己迫不及待离开这个糟糕的炼丹房。
“前辈留步，我家主人想见您。”
昏黄的烛火在房间里摇曳，拉出一个颀长诡异的人影。
定睛看去，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坐在丹炉前。
烛火打在女子侧脸，观己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那张脸初见变得扭曲，像一坨肥腻的肉。
视线清晰时，观己不禁屏住呼吸，心脏猛地一缩，瞳孔微微缩紧。
那张脸上，没有五官！
女修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如九幽恶鬼，“吓到小友了，真是罪过。”
“小友炼丹天赋不凡，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加入炼丹工会？”
女修莲步轻移，一眨眼就来到观己身边，挑起她的脸颊。
观己被女修的动作一惊，后背渗出冷汗。
她的速度如此之快，如果女修带着杀意，恐怕观己已经身首异处了！
“真是漂亮的小姑娘，当剑修多可惜，不如来当丹修？”
观己强装镇定，竭力让声音保持平静，“晚辈已经拜入玄玉宗，恐怕要辜负前辈的好意了。”
“真是无趣。”女修身体眨眼间远去，她重新盘坐在丹炉前，不再搭理观己。
侍者立刻垂下眉眼，带着观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