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呆坐在牛背上的某国主帅,早已被横冲直闯的锰晶牛撞到失神,几乎空白的大脑,只想着一个问题。
刚刚那是什么情况?
他眼睁睁地看着纵灵兵们惊诧的脸,淹没在成千上万的锰晶牛背后,忍不住回头,愤怒地质问少年:
“你究竟是谁,赶紧报上名来,本主帅保你一条全尸!”
即便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光是听见对方的声音,少年也能感觉到背后这股寒冰刺骨的杀气。
在马背上晃荡的少年紧张地抓住牛角,才能勉强保住单薄的身子,免遭坠落牛背后,被成千上万只牛蹄践踏的痛苦。
“抱抱抱...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断你们的,这、群、猛、晶、牛、应该很快就会停下来了,应该吧——”前头的少年努力地提声喊道。
“什么叫做应该?给本主帅说清楚!”司马冷尘愤怒地问道。
狂风吹乱了少年的头发,被落发捂住脸的她,早已看不清前路。
锰晶牛在夜间视力很差,也很胆小,只能跟着大部队一起横冲直撞,直到被不可跨越的障碍物拦下来。
锰晶牛背上的司马冷尘看着周遭的景色,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同时也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回忆道:“糟了,已经进入敌军驻扎的范围了,这附近好像有个悬崖..”
“悬悬…悬崖?在在在哪里啊...你别吓我!”
原来悬崖近在咫尺,少年的脸都被吓白了。
冲在最前面的锰晶牛已经掉下了山崖,少年单手扒开散乱在前的头发,眼见着自己凌空的双脚也要跟着锰晶牛一起飞出去了,絮絮叨叨地哀叫:“我的遗书还没写呢,他们怎么知道我的私房钱谁来继承啊——”
司马冷尘咬着牙,伸出手臂,将灵气凝聚在手臂上,化成方天画戟,直插地表,那双冷峻的眼睛看了看少年尖叫的背影,眉心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此人来路不明,救,还是不救?
很快,他下定了决心,伸出另一只手,将少年拉向自己身边,以方天画戟为主心,抱着她旋转了一圈,冲力让战戟逐渐偏离主心,在离悬崖边只差毫厘的时候,停了下来。
而崩腾的锰晶牛群只能随波逐流,盲目地冲向前方,跌落漆黑的深渊之中。
厚实的胸膛还贴着她的耳侧,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平实地传进她的耳蜗,男子怀中的少年低着眸,感叹此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还有临危不乱的坚毅,最重要的是,一颗愿意救人的心。
司马冷尘低眸看了看怀中人,一向脸盲的他,只觉怀里的少年十分慌张,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似的。
他刻意板起脸,严肃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我我…我…”
少年抬起头,口吃了半天,都说不完整一句话,涨红的脸蛋,就像个娇羞的小娘子。
“你口吃?”司马冷尘不耐烦地说道。
“不,不不不是,将士你好生威武,谢谢…谢你救了我。”她羞涩地看向别处,两只食指来回打圈,正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肩膀上的大手突然一松,害得她整个人失去平衡扑倒在平地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