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大丫鬟瞟了她一眼,故作姿态地说道:“你以前侍候的地方,又怎能和丞相府相提并论呢,我们家小姐从前就是这样,估计是女儿家,不好意思罢了。”
紧闭的房中,那个美如雪霜的女子,轻轻解开丝带,细软的衣裳顺着肩膀脱落在地,青黄相接的疤痕隐隐地从那身白纱中透出,从肩膀到后背,凹凸不平地映在身后的铜镜之中。
女子用手指摸着后背上丑陋的疤痕,回头望去,铜镜中的自己全是厌恶的表情,咔啷半声,水蛇般的寒冰将铜镜压得粉碎。
连同铜镜中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一起,散落一地。
*
五天后,大塔试炼的日子终于不期而至。
整装待发的司马冷尘穿上白色斗篷,带着亲卫游水零早早乘上马车,向着修灵学堂出发。
今日天空蔚蓝如海,空气格外的清新舒爽,让人倍感精神。
少年把头伸出马车外,看着热闹繁华的大街,满心欢喜,司马冷尘单手撑着下巴,偏头看着他,微微勾唇。
“你小子终于恢复正常了?”
游水零回过头,挺直腰杆,拍了拍胸膛,满脸骄傲似的说道:“没有啊,主帅,我一直都很正常。”
“不对,明明前几天,奇奇怪怪的,见到我就像见了鬼似的,还偷偷和堂兄说悄悄话,好像有什么秘密,生怕被我知道。”
“……”
藏不住心事的少年顿时缩了缩,佯装不经意地将视线转向窗外。
“果然是有事情瞒着我。”
司马冷尘双手抱臂,坐直身子,抿着灰眸,等着对方主动和盘托出。
见事情绕不开,少年只好开口:“主帅,你真的对那天晚上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那天?哪天?”
司马冷尘回想起前几天,他酒醉醒来的早上,阿零一个劲地吃白饭,半生不吭,堂兄则乖得像被驯服一样,不停地给他和太奶奶夹菜来着。
“对,就是我们回城的那天。”游水零左想右想,还是忍不住追问道:“你还记得自己那天晚上喝了酒后,去了哪里吗?”
“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有什么特别吗?”司马冷尘狐疑地试探道。
“没,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好奇而已。”
少年伸长的脖子,盯着司马冷尘看,害他不得不回想前几天的事。
“那天,太奶奶向我说了点私事,后来我和堂兄在凉亭喝酒,喝了几杯,我好像骑着巨白虎去见什么人…”
“对对对,然后呢?”少年开始紧张了,臭混蛋曾经叮嘱过,万一主帅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他们两个就完了,让自己千万别露出马脚。
“然后,我在某座宅邸,见到了一对幽会的男女,本想看会热闹,怎知,后来…竟然睡着了,醒来后,就在自己房间了。”
听到这里,游水零突然愣住了。
“没了?”
“你以为还有什么?”司马冷尘也觉得很奇怪,就算堂兄带来的酒有多上头,他也不该醉成这样,当晚是不是还发生了些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