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眼睛,十分着急。
然而,铁石心肠的守卫,并未动容,语气还极度不耐烦。
“不行,没有随行令牌,谁也不许深夜进出学堂,你们丞相府派了这么多人进去侍候,还不够,身子这么娇贵,镶金的不成?”
绥月流着泪,情深意切地摇头,“不是的,她们不是我家小姐丫鬟,如果,你不让我进去,她就会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床上,无人照料,那样太孤单了。”
“什么意思?”守卫狐疑地看着她,“按你这么说,敢情那几十个丫鬟都不是出自相府的?”
“她们…她们是。”绥月有些支吾,深感事情很难解释清楚。
“既然她们是相府的丫鬟,那你还担心什么,相府又不缺你一个丫鬟,只是照顾两个小姑娘,几十个人还不够?”
难道…她还能照实说,相府凉薄,她家小姐受伤后,连个来知会的人都没有。
若不是,她在街上买菜的时候,听收摊的大婶提起,她连她家小姐受伤了都不知道。
“可我家小姐,只有我了。”
篮子里的东西狼狈地散落一地,眼泪溃提地滑落她的脸颊,要强的绥月无力地坐在地上,奔溃地大哭。
两个糙汉顿时慌了神,面面相觑,有些手足无措。
“小丫头,你…你哭也没用,规矩就是规矩,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遇到巡逻的城卫兵,把你捉去打板子。”
“就是,就是,你蹲在这哭,特别容易把他们惹来,你若想见她,明日我们二人问请夫子,得到同意了,再把你放进去,快回去吧!”
低泣的小丫鬟擦了擦鼻子,忍着眼泪,想将散落的东西收拾回篮子,却诧异地发现,东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重新回到了篮子里,还毫无破损。
“这是…”
她毫无头绪地看向篮子,正觉奇怪,视线突然生出一篮子粉红色的桃花,吓得她差点把篮子扔了,东张西望,想看看是谁在作弄她。
“这边…”
刚抬头,一个修长纤瘦的身影悄然映入眼帘,她认出了散落在肩膀的紫发,连忙提着篮子就走了过去。
她快步走进树荫,急得声音都颤抖了。
“您就是小姐口中常提起的先知师傅吧,您可知,小姐在试炼的时候受了重伤,听说满身都是血,特别危急,求求您了,赶紧进去看看吧,绥月人微言轻,进不去,只能在这干着急。”
“你先别急,为师刚刚进去看过她,她…并无大碍,不过…,谨记,在一个月内,别让她随处走动,最好,别让她出府。”
绥月点了点头,吸着鼻子,将他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却没留意到男子脸上复杂的神色,好像即将有大事发生。
“师傅是怕小姐在外走动折腾,会再受伤是吧,绥月一定会好好监督她的。”
“如今天色太晚,你一人在外走动不太方便,为师送你回去吧。”
“那怎好劳烦…”
话还没说完,眼前扬起一只袖子,在回过神来,她已经回到相府的后院了,顶上那树吊钟海棠,正开得灿烂动人。
“……”
小丫头愣了半天,默默地竖起大拇指,“大师,真是神人。”
日月轮换,谁也没想过,落亦竹在奇岩巨塔冲破界限的事,会在以后掀起轩然大波,连锁反应。
几天后,那个纵情酒色的璃帝终于想起了打胜仗的司马家,遂传令,想召见二人入宫面圣,恭文昊没去,只是派人送了折子,告病在家。
司马冷尘怀着隐隐不安,步入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