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司马大将军进殿。”
在龙堂殿上,当朝的文武百官都侧着身子,谁也没有正眼瞧过这个穿着铠甲,步入大殿的少将军。
他弓着身,当着百官的面,向璃帝作辑行礼。
“臣,司马冷尘,参见陛下。”
良久,这个身穿龙袍的大狮子都没有开口让他起来,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忽而,璃帝的目光转向了殿前的太子。
看着那若有似无的眼神,父子俩仿佛早已有了默契。
“启禀父王,儿臣来奏。”
“准奏。”
“是,父王。”说罢,太子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甩到司马冷尘的脸上,看着对方错愕的眼神,戏谑地笑了笑。
“司马冷尘,你可知罪?”
“臣不知。”
这臭太子,竟敢打他的脸!
果然,进殿前的那股不安的直觉,应验了。
“大胆司马冷尘,你贵为虎号军的主帅,不但在战场上临阵脱逃,还串通外敌,损我军过半军力,说!有何居心?”
太子信誓旦旦,那双修着虎纹的鞋,正好闯进了他的视线。
“并无此事,太子是从哪里听来的‘疯言疯语’?”司马冷尘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那股暴戾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那你就是不认了,来人,把证人带上来,好让这个通敌卖国的主帅,死得明明白白。”
男子低着头,并未瞧见太子招手,把什么人带了进来,直到耳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草民,草谦凡,参见璃帝,参见太子殿下。”青衣男子稍稍屈身,露出下巴熟悉的络腮胡。
“草谦凡,你来得正好,你说说看,当时在战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的声音很热烈,形同即将收网的渔夫。
看到这里,毒舌主帅心中直呼——好家伙,居然让你劝服了敌国将军作伪证。
草谦凡恭敬地点了点头,上前了一步。
“回太子殿下,当日,司马冷尘假装擒获我军探子,套出假情报,迷惑虎号军副帅,将兵力分散,其后,两军在峡谷狭路相逢,他事先安排人惊醒锰晶牛,假意被牛群带走,实则是闯入我军军营,和军师商讨下一步对策。”
商讨对策?
你怎么不说,本主帅去你军营和你家军师斗锰晶牛去了!
“草谦凡,敢问你一句,最好的办法,不是败战投降,让你们直接攻入主城吗?那本主帅为何还要耗费心思打赢你,将你擒获?”
此话一出,殿前的百官都觉得无可辩驳,然而,草谦凡似乎早有准备,他态度嚣张地走到司马冷沉跟前,得意洋洋地说:
“自然是为了和我们瑶台国,里应外合啊,到时,你将城门打开,把我们瑶台的青盔甲兵迎进咏璃主城,岂不更妙。”
“什么?”
顷刻之间,形势逆转,龙堂殿上一片哇然,大臣们纷纷向司马冷尘投来了怀疑的目光,感觉他像是坐实了通敌叛国的名头一样。
看戏的璃帝单手撑着脑袋,慵懒地说了句。
“司马将军,你还有何话说?”
终于,他得以抬起头,可讽刺的是,皇帝让他回话,却是为了定他的罪,真是让人寒心。
可他司马冷尘哪有这么容易掉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