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遇到了你,自从遇到你就没有发生过好事,司马将军,就算我求你,放过我吧,你就是我师傅口中所说的灾星,只可惜小竹子认清得太迟,要不然就不会苦苦困在这里了。”
屏风背后的女子像只气鼓鼓的仓鼠,一个劲地吐露着内心的小委屈。
“你师傅居然说我是灾星!”他微挑眉毛,有些生气,“他是何人,此番言论有何凭据,而你...居然信了?”
“如果,你放我走的话,我就不信了。”屏风后悄悄露出双笑眯眯的眼睛,笑得好生奸诈。
“为何不想呆在这里,就这么不想留在本...”脱口而出的瞬间,男子忽然有些诧异,他怎会无端端说这种浑话。
既然恩公想走,他该成全才是,为何会...
“那好,本主帅这就放你...”
话音未完,正巧小护卫抱着衣服折返了,打断了二人之间的对话。
“主帅,你要的两套衣服和火盆。”
说罢,游水零从亿点袋掏出火盆,小心翼翼地放在椅子边,司马冷尘接过衣裳,伸手递给屏风后的她,向着游姓少年使了使眼色。
少年望着他友善地笑了笑,挑起双眉。
“主帅,你的眼睛进东西了?要不要啊零帮你吹吹?”
闻言,某人可笑不出来了,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本主帅是让啊零你先出去。”
“为什么,大家都是男儿,从前几百个将士脱衣游过河,也是这么脱的,主帅真是的,今天突然害起羞来了,是不是那几天到了?”
“哪几天?”司马冷尘扬起额角,推着少年的后背步出营帐,重新戴上面具,遮盖脸上的羞红,凉风轻轻地穿过他湿透的衣裳,传来阵阵寒意。
“主帅,你干嘛不一起换?”少年凑过头来,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就算了,你的衣服不也湿了吗?里面地方这么大,难道还站不下两个人啊?”
“不方便。”
“哪不方便?”
一时之间,司马冷尘也很难说得清楚。
毕竟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见。
他要怎么和啊零说,他把自己的恩公当成男子拐进了军营当士兵,刚刚才发现对方原来是个女子。
“啊零,如今堂兄不在,也只能问你一个了,等会无论问你什么,你什么也别多想,照直回答。”
面对如此严肃的主帅,少年愣了愣,整个人跟着认真了起来。
“好,啊零保证。”
“如果一个女子和你有了肌肤之亲,你该怎么办?”
“这...问题是啊零也没...试...”
“不许多想,赶紧回答!”男子板着脸,甚是威严。
少年立即双脚并拢,高声回道:“负责,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做得出来,理应负责到底。”
“说得好,本主帅也是这么想的。”他默默地点头,自我认同道。
“嗯?那么说和女子有肌肤之亲的人,原来是你?”惊讶的游水零好像吃到大瓜似的,围着戴面具的司马冷尘转了又转。
“看够了吗?”他无奈地反问道。
“不是,问题是啊零一直跟在你身边,也没发现过你身边出现过其他女子啊,啊,难道是...”
司马冷尘以为自己的事情被人看穿了,猛地侧过身,想要逃过游水零的视线。
“府里买菜的兰姑,还是送鱼来的冬大娘?主帅你的口味好...”
“够了,你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司马冷尘清了清嗓子,又问道:“啊零,你见识广博,知道怎么和身世飘零的女子提亲吗?”
“提亲?既然有了肌肤相亲,理应是两情相悦,这时候,你和兰姑...不对,你和那女子商议一下,下聘的时机,方可事半功倍,早日定下亲事。”少年神秘兮兮地点了点头。
“两情相悦...”
忽而想起女子那句‘求求你,放我走吧’,男子忽觉心头一紧,有些不甚开怀。
“要是双方都没感情呢?”
“双方都没感情,就有了肌肤之亲?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主帅...唔唔唔...”讶异出声的少年激动得差点传遍整个军营,秒被司马冷尘捂住嘴,才安静了下来。
“你想让整个军营的人都听见吗?本主帅有说是自己吗?”
被捂嘴的少年摇了摇头,笑眯眯地等着主帅把手松开。
“放心吧,啊零很懂事,绝对不会乱坏主帅的好事,既然还没两情相悦,可以先两情相悦啊。”
“先两情相悦?”
司马冷尘狐疑地看着这个毫无情感经历,却懂得非常多的少年,边走边解说道:“在咏璃国有三个习俗,最出名的就是千缘镜,男女双方,其中一方去照镜子,若是照出的身边人,正是对方,说明两人前世修够了缘,今生能在一起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这我倒是有所听闻,若是照不出呢?”
“很简单,不就代表你和她注定无缘一起,而且啊,越清晰越具体,你和对方的缘分就越深厚,幸福的时间就会越久。”
“第二,第三呢?”
‘急病乱投医’的司马冷尘半信半疑地望向少年。
“第二嘛,就是鸳鸯结,每逢花灯节,女子都会编一个鸳鸯结,送给男方,男方若是有意就会挂在腰间,回送女子一把折扇,互表心意,以此证明两情相悦。”
“鸳鸯结..”
小崽子...小竹子笨手笨脚的,真的会编这种东西吗?
“至于第三就更简单了,十二个字,抛‘专’引玉,嘘寒问暖,欲擒故纵。”
“后面八个字,我懂,抛砖引玉?”
“不是板砖的砖,是专心的专,专一的专。”
“没想到我家啊零懂得挺多呀。”男子搭着他的肩膀,眉眼一眯,神情严肃地问道:“哪学来的?”
“从府里管家那学的,嘿嘿。”
忽而,营帐中小声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我换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闻声,男子紧张地吸了口气,转身进去,刚抬眸,便见女子穿着一身干净的男装坐在椅子上,长发落在半肩,墨黑的长发映得侧脸和长脖尤为白皙,彷如一副刚出浴的仕女图。
那一瞬间,他好像起了点私心。
“今夜太晚了,路上危险,你...先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