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倔强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身子像是快被烫熟似的,倾斜着脊椎站了起来。
“亏本尊以为你是三个人之中最弱的,还对你留了手,想让你死得痛快些,看来是本尊自作多情了。”
“是吗?你方才不是说,神的奴仆是没有同情心的吗?”
听着司马冷尘肆意的讪笑,对方更是恼火,抬起手臂,将手中的裂骨锯炎狠狠地朝着他甩来,这把由无数只野兽指骨组成的武器正以飓风般的速度朝着某人的脸回旋而来。
司马冷尘微微偏头躲过了第一击,高束的长发却被利落地削去大半,大片青丝落地,回旋的裂骨锯炎划过灵阵的领空,迸溅着刺目的火花,蓄势待发地朝着他的背脊袭来。
此时,瘟趁其不备,高抬起一只腿,跃上半空,想要用膝盖狠狠地磕碎司马冷尘的头盖骨,前后夹击,令其无路可逃。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木轮椅上的司马冷尘突然跳了起来,轻松地坐在虎背上,任由飞旋的裂骨锯炎将木轮椅击个粉碎,以火蓝色的灵气化出无数根火蓝色的灵箭对准了半空的瘟,瞬间结束了战斗。
被灵箭刺穿成箭猪的瘟从半空中坠落,无力地倒在了巨白虎的脚边。
“你们魂人也挺讲原则的,灵阵上的禁制居然不是只对我们有效,对你们也同样有效,可惜了,你们懂的灵术太少,即便能无限复原,也还是会感到痛,只要本主帅的灵箭一直留在你的体内,你就没办法将身体复原,慢慢拖着,还是会死的。”
“你好狠毒,居然如此对神的奴仆,你们都会遭受天谴的。”瘟眼神狠厉地瞪着他,看起来很不服气,甚至想马上撕碎他。
“是吗?”司马冷尘摸了摸巨白虎头上的毛,从容地看了中箭倒地的男子一眼,提声喊道:“啊零,把他们的神扔出来。”
“是。”
说罢,游水零甩动铁锁链,将捆绑的老头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扔在了灵阵上。
“族长——”瘟诧异地看着嘴角流血,狼狈倒地的老头子,气得瞬间抓狂,奈何身中的灵箭太多,好不容易爬起的身子瞬间又失衡倒地。
站在洞口前的人恐慌地望着司马冷尘,仿佛他是从地狱而来的妖魔,会将他们所有人的灵魂和骨血啃食殆尽。
“原来你们的神就是你们的族长,本主帅就觉得奇怪,为何对决还要派奴仆,若真是那么强的话,你们的神,不对,那个巨人应该亲自上阵才是,后来想想,兴许是用了法术,施放出了一只蛊惑人心,中看不中用的魂兽罢了。”
游水零从高出轻快地跳落在地,笑嘻嘻地回到了灵阵上。
“主帅,还是你厉害,一眼就瞧出不对劲。”
“还行,也就看了两眼。”司马冷尘态度嚣张地看向年事已高的族长,质问道:“不想死就回答本主帅的三个问题,第一,我二弟去了哪,第二,羊是从何而来的,第三,为何要在此处装神弄鬼。”
话音未完,方才那个蒙着白布,冒充落亦竹的女子跳了出来,轻轻地落在了巨白虎的跟前。
见状,那个叫瘟的男子瞬间张狂地大笑,仿佛胜利在握,“哈哈哈,你完了,这世间上没有人会狠心到对自己最心爱的人下手,葡,赶紧杀了他,绝对不能让他们把我们的秘密泄露出去。”
“你胡说些什么,谁说她是本主帅最心爱的人了。”司马冷尘心虚地‘狡辩’道。
看着逐渐靠近的女子,虎背上的某男子突然一阵慌张,看得白虎旁白的游水零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主帅请不要在这时候害羞,好吗,很容易没命的。”
忽然,那个轻盈的身姿跃上半空,旋转三十二圈后,接过瘟的裂骨锯炎,朝着司马冷尘的脖子挥去,机警的巨白虎瞬间抬起头,朝着女子张开虎口,疯狂狮吼,强烈的气流瞬间将半米内的敌人吼出灵阵,将失衡的她重重地摔向石壁,晕死过去。
“链!”
听着瘟的叫声,倒地的族长难以置信地看着司马冷尘,惊恐得嘴角冷颤。
“恶魔,你对最爱的人居然都能下如此毒手?”
“最心爱的人?连巨白虎都嫌弃的假货,居然妄想言是本主帅最爱之人?简直荒谬。”
火蓝色的巨白虎似乎感受到主魂的愤怒,它高高地抬起前腿,朝着地面狠狠地踏去,一瞬间,将两个倒地的敌人震荡到一块。
“和你说个秘密,本主帅在战场上从来都不会同情敌人,劝你乖乖从实招来,要不然后果自负。”
话音刚落,四爪狠狠抓着地面的巨白虎,仰天长啸,滔天的虎吼传遍了整个石窟,惊得站在洞口中的人惶惶不安。
“恶魔!神的奴仆是绝对不会向妖魔屈服的。”
“瘟,算了吧。”族长早已看清形势,面对司马冷尘这样的绝顶高手,他们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我说,老朽什么都说,但是你要答应老朽,绝对不能伤害我们族里的任何一个人。”
“你先说,本主帅考虑看看。”
闻言,那个沙哑苍老的声音在寂静的火光中,开始静静地诉说着隐藏在石窟背后的秘密。
“方才打输的少年,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他人如今在何处?”司马冷尘狐疑地问道。
“此时,他应该身处洛渊山的凤角阁中,兴许关在地牢的某个角落,等候发落。”族长眼神闪烁,似乎正要讲到不可描述之处。
洛渊山的...凤角阁?
不正好是小竹子要去的地方吗?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吃人的地方。”
闻言,主仆二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面上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黑影,冰冷而蚀骨,渐渐渗透进肩胛骨,那瞬间,所有对司马七雾的恶意造成了残酷后果,都在脑海中演练了一遍。
“你说清楚些。”他耐着性子问道。
族长愧疚地看着仍然在烹煮的铁锅,青黄不接的眼白中映着无数火光。
“这件事,还要从河水枯竭的那天开始说起,当时家中无粮,河道枯竭,我们饿得浑身发力,正欲冲向富户家抢粮之际,有个陌生人来了,他说,只要我们提供祭品,他们就能代替神,回赠我们食物。”
老头吸了口气,声音渐渐变得悲怆。
“神要的祭品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