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国师是只羊!”司马冷尘深深地领悟道。
“表弟,这是鹿角吧。”恭文昊不敢苟同。
无人值守的紫笼外,这个戴着古怪面具的国师不断地吞噬着万铪虫的妖气,五指渐渐露出白骨的形状,黑色的妖气将国师所有的血管都染黑了,身后两个人却在闲聊。
“说起来,最近城里有两件事传得沸沸扬扬,你可知道?”
“什么事?”
“以前在我们军营中当副将的陌佘在司马府中挖出一本司马家克扣军粮,亏空军饷的账本,还到处散布你司马家贪污的消息,你老实说,什么时候多了个种账本的爱好?”
“府里都搬空了,谁还会刻意留点东西等着别人挖?栽赃嫁祸都不新鲜了,另一件呢?”
“民间都在传丞相府家的表小姐先是被你退婚,后是遇到山贼,清白名声不保,刚回家就悬梁自尽,幸好被人救下,才勉强保住半条命,整个主城都在骂你负心薄幸,还说你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真是谣言害死人,她遇山贼?她自己就是……”
“表弟,你这语气听着好像和人家姑娘很熟啊?知道些什么内情呢?不妨透露透露!”赤发男子饶有意思地挑了挑眉。
“嘘——国师要走了。”
二人神奇地看着国师额头的角缩回皮肤里,收起灵气打算离开。
雪白的灵雾悄然透进他的鼻腔,啪嗒一声,国师也倒了。
“表弟,你想做什么?等国师醒来,他一定会发现不对劲的,深究起来,恐怕会查到你身上。”
“不怕,让他看到晕倒的侍卫,恐怕会发现得更快,你不好奇国师长什么样子吗?”
话音未完,司马冷尘掀开了国师的面具,竟发现对方满脸漆黑,没有五官。
“长得怎么样?”
“估计卖凉粉的大娘会喜欢他的。”灰眸男子刚将面具放回去,金笼中的万铪虫苏醒了,有一瞬间,他的眼前出现了幻像——庞大的万铪虫变成了相貌清秀的紫发男子,静静地看着自己。
“你…是谁?”
“冷尘,你在和谁说话?”恭文昊狐疑地四处张望,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紫笼中的鹫先知在那双灰眸中勉强地维持着残影,苍白地张合着唇齿。
“这不重要,若你真心为她好,便要舍弃对她的情,你们只有真正的结束,才能真正的开始。”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对我说这种话?”
“很快,你就会知晓一切,到时,希望你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灰眸中紫发美人再次变回狰狞无力的万铪虫,一动不动地沉睡着。
“冷尘?你不要告诉我,你方才是在和万铪虫聊天……”
“万铪虫?”
原来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司马冷尘猛地一怔,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今日来的目的。
“糟了。”
诡异的惨叫声不断在暗道传出,狐疑的二人循着声音,发现了被太子虐待的鲛人。
“本太子,方才扔的石头,扔中了吗?”
“中了,中了太子。”老太监十分地激动。
“哈哈哈……”
浑身淌血的鲛人痛苦地嘶鸣着,眼泪顺着眼眶不断滑落脸颊,在水中化作零碎的花雨石。
“这太子的嗜好也太过变态了。”恭文昊感慨道。
“表兄,它就是我所说的聘礼!”
“聘礼?这里能有什么聘礼?”
话音刚落,稀薄的灵雾将牢房内的人全都迷昏了。
恭文昊诧异地看着司马冷尘施法碎掉鲛人身上的禁灵环,将其托在肩膀就走。
“你说的聘礼就是这个鲛人。”
“嗯,你能帮表弟一个小忙吗?”
“说吧,做人二十多年,也没见过你这么客气过,表兄什么都答应你。”
“谢表兄,抬着太子,跟着我走吧。”
“抬着……太子?”赤发男子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慌张过,七手八脚地抬起倒地的太子就跟着司马冷尘出去。
幸亏天谴牢地处偏僻,除了值守的卫兵,附近连鸟都不多一只。
要不然,司马冷尘和恭文昊也不能这么简单地把一人一鲛托出来。
“老实说,你想做什么?”
“太子不是要大婚了吗?这么多年相识,给他备一份厚礼。”
本来恭文昊听不太懂司马冷尘的意思,直到他发现自己被带到了千都峰。
“表弟,你这玩笑会不会开太大了?”
“不会,若论前世仇,即便让他死上千遍都不够,今天就当讨点利息吧。”
“虽不知你们有多少血海深仇,不过这件事对我来说也算有益无害,最多到时陛下下令寻太子,表兄绕开这里,让他在里面多待一会。”
“表兄,你说我们要不要解开千年僵尸一只手,好让它行动方便些?”
“过分了吧?不过,也未尝不可。”
默契的表兄弟开心地相互击掌,便趁四下无人,破除禁制将太子扔在被寒冰封住的千年僵尸旁边。
冒着冷气的冰面映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滴答滴答地滴着水,寒冰中紧闭的眼忽然睁开了,露出全白的眼睛。
“冷尘,你有没有听到锁链的声音?”
“你听错了吧,千年僵尸只在子时苏醒,光天白日都听到锁链声,封印岂不是快要解开了?”
“那倒是,反正今晚和它过夜又不是我们俩。”
两个勾肩搭背男子心情愉悦地出了千都峰,独余那个身穿蟒袍的男子倒在寒冰旁。
黄昏,火蓝色的灵鸢穿过交错的房屋,雄伟的城墙,飞越棕黄色的沙海。
几天绵雨后,燥热的西边之境,竟有些翠绿的春意,萌发的种子渐渐长出嫩芽,万物复苏。
身兼数职的游水零在百忙之中看到天边飞来的一只特殊的灵鸟。
火蓝色的灵鸢张开翅膀,在一瞬间落入他的掌心,将事情传达至少年的耳里,然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空中。
他怔愣了半秒,不知该惊叹主帅的办事效率,还是惊叹他匪夷所思的计划。
“主帅,你这不是为难啊零吗?”
营帐中的将士狐疑地看着游水零推着坐在木轮椅上的皂化替身,进了二皇子的营帐。
“禀告二皇子,我家主帅得了急病,要回趟主城寻大夫医治。”
“急病?”
“没错,二皇子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