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某人不顾众人目光,欣喜地抬手抱起自己的新娘,打算转身回房,在经过陌将军身边的时候,还特意小声叮嘱了一句。
“不好意思,本主帅还赶着洞房,今天本来就没写帖子请你来,麻烦你和你的人从哪来,滚回哪去。”
“司马冷尘,你给我记住,我陌佘今日发誓,此生不将你踩在脚下,誓不为人。”说完,他低头望着躺在地上的城卫兵,冷冷地喊道:“还不快起来,省得沾了这里的晦气。”
被抱在怀里的落亦竹满脸羞红地埋在司马冷尘的怀里,总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很不自在。
“司马···”
“嘘——”他轻声地安抚了一下她,抬起头便宣布道:“今日本主帅高兴,若是乡亲们不嫌弃便进来喝杯水酒吧,只是我们两夫妻有些不胜酒力,要先行回去休息了。”
话音刚落,围观的百姓哄堂大笑,取笑司马冷尘也太过心急了,这太阳还没下山呢,就这么着急要进洞房。
红帕子遮盖的脸‘轰‘的一下红了,从脸颊到耳根都像是被艳红的牡丹着了色,微微发烫,男子的目光正好触及她脖间的肌肤,忍不住咽了咽,手指不自觉地搂紧了些。
在人潮嬉笑声中,谁也没注意到掉落在地,碎成几块的玉佩,以及那个匆匆离开的白色身影,只见一对新人转身回房的背影。
高兴的恭文昊卖力地接待百姓进门喝水酒,原本该荒废的落尘阁如今门庭若市,欢笑声不断。
此时,外面人生沸腾,新房内却出奇的安静,想起自己上一世的冲动之举,这一世的司马冷尘坐在桌前,竟有些手足无措,接连喝了几杯酒后,才发现合卺酒杯都被他喝空了。
“糟了,咳咳咳···”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坐在床上的新娘子乖乖顶着帕子不敢动弹,只能听着动静,判断外面的情况。
“没,没事,什么都没发生。”他手脚慌乱地举起酒壶往杯子中倒酒,匆忙地拿起两个酒杯的时候,才发现酒劲上来,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不对,不对,好像要先掀开喜帕来着。”
话音未完,他慌乱地踩到自己的脚,手捧着酒杯直接压倒了床上的小娘子,杯子中的酒水撒了大半,艳红的喜帕子也瞬间滑了下来,露出凤冠下那张羞红而惊慌的脸。
双瞳剪水莹似水,青丝红妆胜牡丹。
司马冷尘错愕地望着自己的新娘子,心中悔悟万分,如此佳人谁能负,偏偏他居然有幸迎娶两次。
两双眼睛静静地望着彼此,谁也不敢深吸气,女儿家的香气混着他的酒气萦绕在两人之间,悄悄地浓烈着。
“你,你,你该起来了。”细雨般的声音静静地传入他的耳郭,她伸手轻轻推了推他,却发现那双灰眸竟难得认真地看着自己,身子重得像座山,怎么推都雷打不动。
“可我们还没喝合卺酒···”他耍赖似挑了挑眉。
“那更应该起来,这样要怎么喝?”
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男子将手中的酒杯置于薄唇间,附身而下传入她的喉咙之中,冰凉的酒水在温热的厮磨里抹过她的意识,待她睁开眸时,男子正撑着脑袋,满脸得意地抿唇一笑。
“如今喜帕掀了,合卺酒已经喝了,你已经是我司马冷尘明媒正娶的夫人,日后休想再招惹什么黄的,蓝的,白的公子了,知道吗?”
“我哪里有招惹?”她不自觉地别开视线,感觉上唇有些发烫,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另一只手拦在她的肩上,将自己紧紧地扣在床上。
“娘子。”
“嗯?”
“娘子娘子娘子···”
她傻眼地听着司马冷尘不断地喊娘子,她忍住伸手夹着他的嘴,气鼓鼓地念叨:“不许喊了,房间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又不是聋子。”
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让女子放开他的嘴巴,继续无理取闹地喊娘子,喊得门外偷听的人都觉得有点烦了。
从门缝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
“怎么还没进正题啊?”
“就是,将军该不会不行吧?”
话音刚落,在贴墙偷听的人身后站了个戴面具的人,他突如其来地怒吼了一声,吓得那群偷听的人都跑光了。
“谁准你们在这偷听的!将军行不行碍你们家了吗?”
“我们就是想来闹闹新房,没干别的,没干别的。”
“还不快走。”
门外的脚步声风风火火地散了,红妆女子怔了怔,似乎领会了什么。
“果然还是将军心思紧密,知道外面有人在偷听,特意扬声做戏,是我误会了。”
闻言,某人上扬不止的嘴角突然垮了下来。
“谁和你做戏了?上次,我就说过,下次我要名正言顺的叫,不仅今天,以后每一天,为夫都要保证你能清晰地听到这句娘子,直到为夫喊烦为止。”
言语之间,某人的手已经不安分地伸了过来,修长的食指静静地滑落她的袖子,冰凉地抚过她的静脉,落在她的生命线上。
“疼吗?”他满脸期待地问道。
“不疼。”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左肩,感觉心间毫无感觉。
闻言,某人突然急了。
“疼得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不疼了?刚刚喝合卺酒也不疼吗?”
“不疼,就是突然有点被吓到了。”
“不行,才刚拜堂,你就变心了,还说不会招惹什么黄的、白的、蓝的公子···”
他大长腿一跨,双手紧紧地抓着她举过头顶,眼眸中似乎闪过捕猎的光,霸道的荷尔蒙从紧扣的指间,宽松的衣领以不可控的速度侵袭着她的神经,视线中的男子半垂着长发,静静地朝着她不稳的呼吸凑了过来。
烛光中,两个人的身影几近重合,身后的房门突然被人撞开,冲进来的绥月正夾着扫把,双手将一盆冷水狠狠地泼在司马冷尘的后背上。
滴滴答答的水将整张婚床都弄成了水缸,把冲进来拉人的游水零,床上呼吸炙热的新婚夫妻吓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