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该不会又在开玩笑吧,这世间难道还有您解不了的毒?”司马冷尘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故作轻松一笑。
“你说的这句话不假,天底下不应该有老夫解不开的毒。”信心十足的老大夫忽然话锋一转,“可世间有老夫解不开的咒术。”
“咒术?”少年下意识地微微皱眉,顺着思路想下去,“您的意思,主帅不但中了毒,还被人下了咒?”
“没错,此乃魂人惯用的窃灵咒,施咒者能通过所下的魂咒,将宿体的灵气全数收归其用,要解咒必须找到施咒之人才可。”
闻言,游水零立即转过身去,边跑边说道:“啊零马上就去衙门,把那个下咒的恶女人找回来。”
“没想到又是魂人!”司马冷尘不悦地脱口而出道。
“怎么,你小子还见过魂人不成?”老大夫抬起眉,双眼发光,满脸求知欲,“若是真见过,不妨与老夫多讲讲,书中描绘见的多,老夫还没见过真东西呢。”
“我们曾在西边见过魂人,他们当时被人蒙骗,开始拐人换食物的勾当,可是本主帅所见的魂人,虽然强,但是他们并不会法术。”
“兴许不是同一群人吧。”老大夫摸了摸胡子,深邃的眼眸好像想起什么往事。
“根据《灵魄绝魂书》下册所说,当年魂帝被灭,灵界一片混乱,咏璃国的开国之君曾经和投降的魂人立过一个君子协定,让魂人留在西边,永不得越境半步,然而,民声沸腾,每个人都扬言要魂人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国君万不得以,只要在外声称魂人,魄人皆已赶尽杀绝,所以,百姓以为他们都死了,时间久了,就连灵魄绝魂书在百姓心中,也没了下册。”
“按你这么说,我有一事不懂。”
两人不解地望着提问的落亦竹。
“既然咏璃开国皇帝有意要放魂人和魄人一马,为何,最后在百姓口耳相传之下,会传成遇魂人、魄人必杀之?”
老大夫点了点头,认真地回想道:“这件事就要从千年预言说起了,那时,咏璃的继任国君刚发现焚天星不久,对其十分感兴趣,偶然发现其能预言,便做了大胆的试验,他集齐了全国上下的星师,想要看看千年之后的景象。”
“他发现魂人和魄人会对灵界不利?”司马冷尘顺势猜测道。
“当时,虽然没有像你这样的天才纵灵者,但是灵界也算是灵气荟聚,当时灵力高强的星师也有不少,从他们窥探的预言得知,在千年之后,魂帝重生,再次统领魂人和魄人,将灵人赶尽杀绝。”
“预言应该还没有应验,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司马冷尘脸色冷峻地看向落亦竹,双方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确切的说,不是还没应验,应该是推迟了。”
“推迟了?”两夫妻异口同声地说道。
“当年的璃帝在大惊之下,颁布了这条残忍的禁令,所以,在咏璃国境内,皆不见魄人,而信守承诺的魂人一直待在西边之境,被世人遗忘。”
落亦竹却泪目了。
“就因为焚天星的预言,我和我的族人必须过着颠沛流离,隐姓埋名的日子?我们做错了什么?究竟做错了什么?”
看着梨花带雨的落亦竹,司马冷尘满眼怜惜地望去,很想开口安慰几句。
沉默的老大夫为人通透,看出自己是光亮的存在,故作轻咳道:“咳咳,这些都是古人所为,要解决此事,恐怕得让《灵魄绝魂书》的两位神灵复活了,天底下,只有他们有能力打败魂帝,不过,魂帝没那么容易复活的。”
“此话何解?”
“因为要让魂帝复活就必须…”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喊叫,打断了老大夫的话。
“必须什么?”狐疑的落亦竹刚回头,游水零便满目泪光地冲了回来,像只忠心的狗狗,伏在司马冷尘大腿上,“主帅,阿零没用,来迟一步,你没救了。”
“……啊零,正经点,这里还有人在呢,说清楚,本主帅如何个没救法?”
闻言,少年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站了起来。
“刚刚阿零想去衙门将方才扔进牢房的女子领出来,可是衙门的人居然说阿零今日从未去过衙门,也没送过什么坏女人进去,阿零不服气,还特意去了趟牢房看,坏女人果然不见了,可是啊零认出牢房其他的人,他们居然都说不认识我,没见过啊零。”
闻言,所有人的心都像漏了一拍,少年对司马冷尘忠心耿耿,并不会说谎,也就说,有人施法催眠了衙门的人,将那个下毒咒的女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牢房救走了?
“老前辈,如今该怎么办,除了找到解咒人之外,可还有其他办法?”
面对司马冷尘的求问,老大夫也想轻松地笑两声,告诉他,不是什么大事,回头煎几服药,服用后休息几天就好。
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僵住了。
“书上暂时记载的就只有这么多,其实你也不用过于操心,只要不动用灵气,对方便不能盗取你的灵气,暂时还是没有生命危险。”
“不能用灵气?”
少年吃惊地脱口而出,可话刚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此时主帅脸上的表情很凝重,还有几分他从未见过的诧异之色。
“没,没关系的,主帅,你不能用灵气,还有啊零和少夫人保护你,你这么聪明,平时动脑筋就好了,体力活就交给啊零和虎号军来。”
“谢谢你,呵,本主帅觉得自己有被安慰到。”司马冷尘生无可恋地扯着嘴角,无力地对上女子担忧的眼神,没想到重生后,还是一样会中毒,而且,还是会失去灵气,仿佛冥冥之中都安排好了,太邪乎了。
可他司马冷尘就偏不信邪。
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娘子,不如帮忙送送老大夫,为夫有些事要交代啊零去做。”
闻言,落亦竹收起关心的眼神,点了点头,转身扶着老大夫出去了。
这时,少年收起愁云惨雾的神色,眼神坚定地听令道:“主帅,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