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旁边过来了一个犯人,铁青色的脸一看就知道是饿了很久了,那人一脸真诚地向他问道‘小兄弟,你馒头还有没有啊,我胃口大,一个不够吃,你可不可以分一半给我啊。’
看着这个犯人这么好说话并且看起来比较温和,黄昊天虽然也很饿,但他还是决定将面包给他。‘还有一半,诺,给你吧。’说完就将那一半馒头果断地递了过去,心里默默为他感到可怜。
那人看到黄昊天拿着馒头的手,一把抓住馒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馒头吃掉。然后十分满足得拍了拍肚子对着黄昊天说‘好啦,谢谢了,这半个馒头,就当收你学费了。’说完就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得黄昊天在那里呆呆地站着,他不知道那个人在说什么。
这时候狂战也路过,狂战的手里拿着5、6个馒头,看到了发生地一切,也嘲讽一句‘白痴’,接着便走了。黄昊天的头上更是满头问号了,到底怎么了,这些人怎么神神叨叨的,黄昊天心中如此想到。看到这里的老鬼在一旁心里乐开了花,捂着肚子在一旁笑了起来。
这让黄昊天感到十分不满,他似乎感觉他就成了一个笑话,这让他恼怒不已。看到老鬼在一旁笑得花枝招展的,他一脸好气地说‘笑笑笑,笑尼玛个屁,有本事就告诉我怎么了。’
‘就不告诉你,嘿嘿,气死你。哈哈哈’老鬼说完还在那里蹦蹦跳跳,这时候的老头就像是几岁的小孩一样,没个正形。看到之前还对他凶神恶煞地老鬼现在像个小孩子一样,他就感到无语。这些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啊,奇奇怪怪的。
为了解决自己的疑惑,他想随便在周围找一个看起来好说话的人,想要问问什么情况。这时,他看到了一个50岁左右的老头,他刚自己的馒头给了狂战,然后默默地蹲坐在墙边,一脸的青黄色,一看就知道他饿得不行了。可他这么饿,为什么还甘愿把馒头给别人呢?黄昊天非常好奇。于是他向着那个犯人走去,坐在他旁边,询问道
‘大叔,我看你也饿了,为什么把馒头给他呢?’
那人抬起头来看着黄昊天,想要说什么,可又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双目无神。黄昊天看着他得反应,依旧不依不饶的说着‘大叔,你跟我说吧,要不,我等会把我中午的馒头给你吃?’为了打探消息,黄昊天不惜挨着肚子饿,想要把中午的馒头给他。
听到黄昊天的话,那人一脸好笑的样子,撇了撇嘴道‘中午的馒头?小孩,你想得太多了,在这里,没有中午饭,也没有晚饭,刚才发的那一个馒头,就是你一天的食物。’
听到这里的黄昊天恍若被雷击般,‘一天一个馒头……’反应过来的黄昊天失了神,喃喃道。难怪,自己在刚进来的时候看到许多人都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难怪那个人骗了我半个馒头后说是我的学费;难怪狂战会骂我白痴;也难怪老鬼笑个不停,原来自己被阴了还在为对方感到可怜,自己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一天里唯一一个的馒头就被这样骗走了。黄昊天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巴掌,亏他自认为自己十分聪明。
这一刻,黄昊天终于明白了黄字号究竟残酷在哪里。在这里,没有感情,没有利益,只有饥饿,饥饿让人们疯狂,饥饿让原本的人性泯灭,恢复人类原始的兽性。犯人们可以为了食物而大打出手,也可以为了食物六亲不认,食物,便意味着一切,如果没有食物,那就意味着死亡。黄昊天也不是大圣人,他也想活下去,如果他早知道一天只有一个馒头的话,就算那个人饿死,他也不会有丁点施舍,这就是现实,没有人会在面对死亡时冷静,圣人,只不过是那些人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找的代名词罢了。
就是这样一个天字号,才更加恐怖,监狱还算好的,一天还有一个馒头,他实在不敢想想如果连一个馒头都没有的话,将会发生什么事,那无疑会是人间炼狱。不过就算是这样,这里也变成了一个炼狱般的存在,一个馒头,说实话,真的做不了什么。因此,为了自己的肚子,许多人向其他人强抢,这样一来,强者就能够生存下去,而弱者,就只有饿死的命。
‘难怪说这里是强者如云的地方,也是各大势力找寻强者效力或者培养强者的绝佳之地。’黄昊天心里默默想着。不过,容不得他多想了,他在这里势必是活不了多久的,他的实力在这里虽然不能说是倒数的,但是最起码也是无比弱的后面一类。
就在黄昊天明白这些之时,站在空地中央的狱警头目又说话了,‘有没有人要加餐的,举手示意一下。’黄昊天现在也很饿,他接下来的一天将会没有东西吃,他不知道自己能够撑多久。他也想要加餐,可是经过刚才的教训,他不敢轻举妄动了。越是到了绝境,他就越是要冷静,他必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狱警头目的话音刚落,下面的人就迫不及待地叫喊着,同时自己地双手也从铁门出伸了出去,生怕他看不到。狱警随意地点了两个人,就将他们放了出去。就在空地地最中间,那里有一个十分坚固的牢笼,黄昊天觉得应该就是在那里加餐吧。可是怎么才能加餐呢,黄昊天也不清楚,准备看看再说。
却见狱警将他们带到笼子里,然后将笼子锁住,接着从外面将两个犯人的手链脚铐解开。这时,黄昊天恍然明白,原来所谓的加餐,就是两个人决斗,胜利的人就会得到食物。
如黄昊天所想,那两个人在解开束缚的一瞬间就向对方冲过去,他们彼此间并不认识,更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他们却朝着对方大打出手,各种手段尽出,宛如疯了一般。在他们的眼中,对方已经不是同监狱的犯人,而是近在眼前的食物。癫狂在他们的眼中燥热,热血在他们血液里燃烧。一摊摊血散在各自的身上,他们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他们已经逐渐失去了理智。
最终,没用多久,胜负就已经出现。其中一个人躺在地上,浑身鲜血,已经没有了呼吸,而另外一个,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遍身伤痕累累。本就饥饿的他经过刚才一场恶战更是毫无力气,可好在的是,他赢了,那就意味着他有食物了。
狱警在确认那名犯人死亡后,从外面将三个馒头递了进去,那人一看到馒头,瞬间惊喜不已,全然忘记了刚才自己的行为,似乎忘记了他刚刚杀了一个人。在他们眼中,一个人的生命甚至没有这三个馒头珍贵,这就是人内心深处的本性,没有道德、法律的约束下,他们不会将其他人的性命当作一回事。
在高高兴兴地吃完这几个馒头后,那名犯人才心满意足。他站起身来,示意狱警他已经结束了,狱警重新给他戴上手链脚铐。他缓慢地走了出来,经过那具尸体时,没有再去看他一眼,是那么地冷漠、无情。
黄昊天看着这一切,内心感慨万分。尽管他也杀过人,可他杀的都是跟他有仇的或者是他觉得该死的人,而不是这样将一个完全与他无关,互不相识的人给打死。他打心底里不想成为笼子里那样的人,不知道到时候的他会不会坚守住自己的本心。他想坚持自己,他不想成为一个无情的杀人机器。纵然经历过之前的事情,他对这个世界的黑暗十分失望,可他从自己的内心深处是不愿意用这样残忍的手段的,他,沉默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压抑万分,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国家的监狱里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他有些颓然,又有些许失望。
然而这边的决斗并没有因为黄昊天的思索而停止,依旧有条不紊地继续着。一场场血腥暴力的决斗在牢笼中进行着,里面的人仍旧那么疯狂,一招招杀招朝着对方打去,没有丝毫留情。胜利者在牢笼中兴奋地吃着赢来地面包,而失败者却是永远地躺在了那里,再也感受不到肚子饱地滋味。
回过神来的黄昊天还有一个发现,那就是参加决斗的人实力都不强,如果实力强的话,他们也不会没有馒头,只有实力差的,才会被别人抢,最终走投无路来决斗。而且因为虚弱,他们的真实水平发挥不出他们真正实力的一半,这样一来,他如果去打的话,又很大的几率是可以赢的。这让他看到了一些希望,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给了一条退路。
这个加餐活动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因为没东西吃的人太多,所以许多人都不得不通过这样来保命。结束之后,犯人们照常进行正常的活动,只不过是在牢房里面的。经过黄昊天的打听,他知道这里一天的生活就是这样,生存是唯一的任务,只有每个月一次的大比才会有所不同。他并没有打听出大比的具体消息,只知道有大人物将会到来,那天全区的高手都将出手,只为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从而获得自由的机会,不过这种期许是非常难得。
夜里,黄昊天感到饿了,他已经开始感到乏力了,甚至饿得有些精神也开始有点集中不了,这无疑会影响他冥想的效率。因此,他决定明天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