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密河边,一群村民围成一圈,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陈二柱面对李宝林怒火中烧的眼睛,气氛相当的紧张。
“你个老不死的!”陈二柱瘸着腿,指着村支书李宝林,“回头看我姐怎么收拾你。”
本以为没被逮着现场,尽管内心忐忑,但仍强装镇定。
刚才李宝林冲过来二话不说就是一棒打了过来,躲闪不及,棒头打在了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张翠花冲过来阻止,却被李宝林一把推倒在地上。
没有捉奸在“床”,村民也拉着李宝林,劝他不要再冲动。
正在这个时候,浑身湿漉漉的赵剑锋推开人群走了出来。
“老李,你这是在干什么?”
“赵村长,你来得正好。”李宝林一看是赵剑锋,也没在意他为什么一身湿漉漉的,怒气未消的指着陈二柱,“这个小兔崽子,勾引我老婆。”
赵剑锋看了一眼陈二柱和张翠花的衣服,虽然陈二柱腿上有血,但两人都穿得都妥妥当当的。
心中暗笑,表面却故作严肃,问道:“你们谁看见了?”
现场顿时寂静,无人应答。
李宝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以回答。
但心头有火,愤怒的说道:“他们单独跑到河边做什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要跑到村外河边来!”
“你问他们干什么了吗?”赵剑锋平静的问道。
“这还要问吗?”李宝林的心情糟糕透了,被自己女人戴了绿帽子,可想而知。
赵剑锋转头看向陈二柱和张翠花,“你们俩来干什么了?”
“能干什么!我和翠花正好遇到了。本来就是同学,多说了几句。”陈二柱辩解道,又指着腿上的伤,故作可怜的说道,“刚才李宝林这老东西打伤我,大家可都看见了。”
张翠花低着头在一边低声的抽泣着,不说话。
赵剑锋对陈二柱的反应和狡辩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无耻。
不过,他表面上却是皱着眉,拉着就要暴跳的李宝林走到一边说道:“老李,你是村支书,党的干部,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呢?再者,任何事都要讲证据的。难不成,你还真想戴绿帽子啊?”
李宝林语塞,本以为这次能逮个正着,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莫不是这个陈二柱是个快枪手?还是说两人还没来得及?
看见李宝林不说话了,赵剑锋这才低声说道:“我刚才陪着陈书记正在视察,要不是我情急之下拦住,你今天把陈二柱打伤的事就没法善了。”
“哪个陈书记?”李宝林疑惑的问道。
赵剑锋假装回头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继续施压道:“还有那个陈书记!陈二柱他姐,县委刚上任不久的陈归燕书记。”
“啊!陈书记人呢?”李宝林吓的手中的木棍都险些掉到地上。
“在那边。”赵剑锋用手指了一下远处的河滩,“你看我这一身。看见你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朝这边来,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是故意滑倒把陈书记一身打湿了,她才不好过来。要不然,过来看见她弟弟被你无缘无故的打了,我看你这村支书怎么交代!”
“什么叫无缘无故......”
“没有证据,就是无缘无故!”
李宝林一下慌了神,“小赵,咱们俩可是搭档,你可要帮我。”
“帮?我怎么帮!你把人都打坏了,这可是事实!”赵剑锋趁机说道。
“那是他们......”
“你终究是没逮着现行,但你打人这事可是大家都看到了。”
李宝林被赵剑锋的话给镇住了。
村民可能不怕县委书记,但他这个村支书是真怕!
“还愣着干什么!”赵剑锋拍了一下李宝林肩膀,“赶紧把人送乡卫生所,最好是别让陈书记看到。”
“哎!”李宝林转过头,拉不下这张脸,招呼其他村民把陈二柱送乡卫生所去了。
临走,还冲赵剑锋投来一个感谢的眼神。
看着陈二柱被抬走,赵剑锋诡异的笑了笑,处理这种事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招呼剩下的村民各自回家,他才又沿着河滩走回到刚才他和陈归燕待的地方。
陈归燕一身的衣服虽然还湿着,但脸色已经恢复红润。
看见他回来,问道:“那边没出什么事吧?”
“还好。只是推搡了几下,你弟弟腿上划了个口子,没大事。”赵剑锋语气平淡的回应道。
陈归燕这才松了口气,又低声骂道:“这个小兔崽子,什么人不好找,李宝林都五十岁了,他老婆......”
“你不知道啊!”赵剑锋说道:“李宝林老婆张翠花是陈二柱的同学,他们一般大,都只有二十多岁。”
“那她......怎么成了李宝林老婆了?”陈归燕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赵剑锋。
赵剑锋解释道:“我也来村里才知道的。当年张翠花母亲病重,急需一大笔钱,算是卖身救母吧!”
“这个李宝林!”陈归燕没想到是这么回事,但是身为村支书,娶一个比自己小几十岁的,也太不注意影响了。
在农村这样的事,其实并不少见。
赵剑锋看到的不是一个两个了,八十年代初到九十年代中期,乡镇企业蓬勃发展,发展得好的地方,村支书、村长这些人可是富得流油。
也就是这几年开始,乡镇企业因为技术、产能、环保问题,慢慢的都要被淘汰。
前世就因为挽救不了企业,被人诟病,无奈之下只能舍弃了脸面,借钱疏通了关系,才离开了镐头村。
不过,既然重生,这一切不会再重演。
赵剑锋看了一眼陈归燕,问道:“陈书记,要不先到我那里,把衣服换了。”
陈归燕脸上出现犹豫,支支吾吾的才说道:“我脚崴了。”
赵剑锋一直就没注意她的脚下,这时候才看见她一只脚上的鞋不见了,白皙的脚裸有一些红肿。
“我背你吧。”
陈归燕莫名的脸上一红,这才点点头。
返回的路上,问起她怎么落水的,才知道陈归燕到西松县报完到,交接完工作,和前来县城找她的弟弟、弟媳一起在密水乡祭拜了爹娘。
想着顺路看一看现在农村的状况,就让弟弟陈二柱和弟媳先回镐头村。
她把司机留在镇上,自己一个人沿西密河边走一走。
过桥的时候走得太靠边,脚下一滑就掉到河里去了。
赵剑锋心道,得亏是我重生过来,要不你一样香消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