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走?”
男人反问一句,这句话倒是问住了殷酒。
刚刚上山的时候自己崴了一下,虽然就疼了那么一瞬,但现在下山,坡度陡,难免再牵扯到伤口处。
自己硬撑着确实是能走下去,但估计要被陆岑宴给看笑话了。
但自己要是说不能走,他估计又得给自己抱下山去,丢不丢人另说,就两小时的路,她自己都怕给人累着了。
“这样吧,你扶着我走,走不动你再背。”
磨叽半天,陆岑宴直接无视殷酒的话,一把将人抱着直接向山底下走去。
“你是觉得我抱不动?”
“那倒是没有,就是怕给你累到了。”
沉默了那么三秒钟的时间,殷酒开口:“抱不动就放我下来。”
男人最忌讳的大概就是女人说自己不行。
陆岑宴抱着她走了半小时,气都不带喘一下,直接给殷酒惊呆了。
不是……
他体力这么好的吗?
是她太久没锻炼,身体素质变弱了?
这个认知让殷酒没由来的恐慌了一瞬。
要知道以前她可没这么弱鸡,一打十都不在话下,可以自己今天只是走了一小时就累的够呛。
这下子她终于不淡定了。
沿途的风景倒是不错,只是这会殷酒压根没去心思看。
“陆岑宴,我感觉现在日子过的太安逸,我体能都倒退了好多……”
“有吗?”
陆岑宴倒是不觉得。
“有啊!你说我要不要去找点事做?”
殷酒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里下来,却被人死死摁在了怀里。
陆岑宴一手抱着她,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将她下衣的衣摆往下拉了拉,防止着凉。
“要做也得回去再做,应该是太久没活动拉伤了,等后面我让陆一陪你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殷酒也就没多说什么。
陆岑宴抱着她一路走下山,比他们俩人刚才一起上山的速度还要快上半个多小时。
车上,姜舟早已经等候多时,见两人下来,连忙拉开车门。
“陆总,现在是回老宅那边还是去檀庄,今晚晚宴……”
姜舟委婉提醒陆岑宴,今晚是陆家的晚宴,需不需要回去换身衣服,毕竟两人现在穿的都是方便爬山换的休闲服。
“回檀庄。”
报了个地址之后,姜舟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俩人回去,陆岑宴并未急着去换衣服,而是将殷酒抱到了房间,吩咐荣管家将药箱给拿了过来。
荣管家进来送药箱时,看见殷酒坐在床边,而自家陆总拧眉一脸严肃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过去将东西放在了桌上,都没问发生了什么事便立马开溜。
“荣属,这是怎么了?”
一个小女佣站在门口见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也忍不住忧心忡忡。
“吵架了?”
要知道,每次陆总心情不好,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些做佣人的。
整天都是低气压,搞得人心惶惶战战兢兢,处在担惊受怕之中。
“没有。”
呼——
那就行那就行!
“是受伤了。”
荣管家补充了一句。
小女佣脸上的表情瞬间凝滞,刚才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头这下子总算是炸了。
“完了,天塌了……”
接下来的一天,大家又要夹紧尾巴做人了。
虽说陆总并不会迁怒为难他们,但是一直提心吊胆的工作,他们压力也是很大的好不好!
尤其是当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悬在上空,干什么都放不开,连大声说句话都不敢,想想就窒息。
“没事没事……”
作为一个在檀庄待了这么多年的老人,荣叔放宽心安慰对方。
“这还没事啊?!”
这是大事好不好!
她待会就去跟自己一起做活的小姐妹通风报信,让她们今天紧着点。
谁知荣管家只是一脸淡定,丝毫不慌:“今晚陆总和夫人不在。”
听到这话,小女佣呆住了:“啊?荣叔你早点说啊,吓死我了!”
刚才真的是整的心惊肉跳……
难怪荣叔这么有恃无恐,原来如此……
……
房间内,陆岑宴脱了殷酒的鞋子检查了一下,只有脚踝那里有些肿。
“现在还疼吗?”
“现在不疼,就是动作幅度太大有点。”
陆岑宴默不作声取来了药油,房间里霎时间充斥着一股冲鼻的药味,实在是算不上多好闻,然而陆岑宴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将少许药倒在掌心,用手心里的温度化开,另一只手将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将药按在她脚踝有些红肿的地方,接着手里的力道不轻不重的揉着。
陆岑宴垂着眼:“怎么样?”
殷酒双手撑在床边,微微仰头一脸享受:“真别说,力道还挺合适的。”
“今晚的晚宴,殷家会来人。”
殷酒微怔,其实她都已经好久没有刻意去打探过殷家的消息了。
这几天估计是苏玖的预产期,听殷童谣说为了保证顺利生产,苏玖已经被带去了殷家的私人医院准备待产,前前后后安排了三个月嫂,可见其重视程度。
“今晚估计是殷商梵过来。”
陆家的晚宴,殷商梵会不会带上殷樾她不清楚,但是秦漾她很确定不会过来,因为她很看重苏玖的那个孩子,估计会在医院待着,直到苏玖生产结束。
殷酒:“我到时候先躲躲。”
陆岑宴不解:“躲什么?”
当然是憋个大的给他,现在让他知道了多没意思。
“到时候给那老登一个‘惊喜’。”
就看殷童谣给不给力了。
希望她抡圆锄头赶紧挖墙角。
上完了药之后,刚好佣人将今天要穿的衣服熨烫好送到了更衣室。
陆岑宴的衣服不用挑,一年到头基本上就是黑的不能再黑的黑色,不同品牌不同款式同一个颜色。
要不是她眼神好,认的出来每件都细节上都有细微差别,她都快要怀疑他衣服全是一个样子了。
亲自替陆岑宴打好了领带,殷酒觉得还差了点什么,抿着唇思考了那么一下,终于想到了到底缺了什么。
她从旁边的丝绒托盘里取出来一个银色的领带夹替陆岑宴戴上。
“好了,大功告成!”
镜子里,男人长身玉立,旁边的女孩子笑着看向他,眼里的爱意近乎倾泻而出,以至于他恍惚了一瞬。
脑海里似乎有些隐约模糊的轮廓编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