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领命去查,一大家子,究竟发生什么事倒也不难查。
很快便回来禀报,说是昨个连婧函在外头,原是好几日没见周氏,想去着娘亲。
现在连婧函走路也是稳当的,嬷嬷也是一时大意并未牵连婧函的手,谁人能想到,上门台的时候,周氏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在屋子里发脾气。
哐当的发出好大的声响,连婧函受了惊,脚下一滑直接摔倒了。
嬷嬷在旁边伺候着,也是没想到,没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连婧函摔的结实。
其实,真要说摔的有多严重,肯定也不至于。
孩子头是见了血,当下就被嬷嬷抱起来了。
就是孩子吓着,需要人陪。
周氏那边,显然不适合带孩子,连母做主将孩子抱到自己屋里养着了。
连母也顾不得周氏心里怎么想了,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能出生,没必要为了一个不一定能生出来的孩子,委屈大孙女。
她自己能想的开便想,想不开也是造化。
这么处理事,连母显然是带着气的。
晚间的时候,连母肯定也跟连父提起这事的,连父因为忙着,没去看孩子,随手让人送了碟糕点给连婧函。
还是连母多问了一句嘴,这是什么做的糕点,才知道里面放了活血的。
平日里吃肯定没事,只是连婧函这额头上都破了,你还活血,这是没事得吃出事来?
连母也没惯着连父,直接让人将糕点送回去,一些不走心的关心,还不如不关心,省的什么忙都不帮,还给人添乱。
下头人去前院,正好碰着连如期回来,连如期这才知道这事。
听冬青禀报的时候,安红韶拿着勺子轻轻的搅动碗里的粥,“都是不省心的。”
只是心里却是甜的。
都说有了身孕,大多人的性情会变,多的心疑脾气大。
想来连如期也听过这个说法,家里的事少不得大家都会知道,连父重男轻女总是摆在这了。万一安红韶哪日钻了牛角尖呢?
他却是要让安红韶知道,他对安红韶的看重不只是因为她现在肚子里怀了儿子。
至于连父,安红韶是自己的妻子,生儿生女都是给自己生的,跟连父没关系。
大房的那边的矛盾,绝对不能让在二房这边上演。
本来,今个新娘娘们要入宫,安红韶想着拿着这西洋的东西,去跟连母一块出去看的,现在知道连婧函在连母这,估计连母是出不了门了。
安红韶用完早膳,让冬青带了之前给连婧函准备的那一箱子玩意,去连母这边坐坐。
婧函这孩子是个讨人喜的,一进连母的院子,就听着连婧函那脆生生的小声音,声声唤着祖母。
软到人心坎里去了。
“小小姐是个爱热闹的,一早起来这小嘴就不停。”郭嬷嬷过来给安红韶掀帘子,念叨着是连婧函,面上带着真心实意的笑。
“越是这样,越遭人稀罕。”安红韶这才刚答了一句话。
连婧函就从里屋跑出来了,一口一个婶母叫的欢,虽说额头上包着伤,可眼睛却是亮晶晶的,有精神的很。
不过,很快注意力就放在了那一箱子玩意上了,欢喜的不得了。
不过嘴也是甜的,说安红韶给的东西,都是顶好的。
连婧函被嬷嬷带下去玩,身后的连母手里还拿着她爱玩的手鞠,这会儿让郭嬷嬷拿下去,总算是得了空歇息了。
“大人闹矛盾,可怜了孩子了。”连母坐下,无奈的叹气。
连婧函又不是连母的亲孙女,若非实在是心疼,绝对不会将人接到跟前来。
听嬷嬷说,婧函已经有些日子没这么高兴了。
想想也是,大房那边主子不好伺候,下头的人都提心吊胆的,小孩子心思敏感,想来是能察觉到大人们的情绪的,总是会不自然的收敛了天性。
在连母这不一样,能放开说笑。
“如期预计说九月份的时候,兄长就能回来了。想来到时候兄长嫂嫂也都冷静了,自然也不用咱们操心了。”若是那时候周氏的孩子还在,连如信也能赶的上孩子出生。
这个月已经初八了,下个月再等一个月,算着日子也快。
“希望如此。”连母哼了一声,对此也不抱什么希望。
也许分开这么长时间,两人的心更远了,也说不定。
娘俩闲聊几句,安红韶才说明来意。
连母确实是爱热闹的,只是连婧函在这不好将孩子丢下,再来,那么小的孩子,也不想让她凑这个热闹。
说到底,皇室纳妾罢了,小孩子还是别让她接触的那么早,以为当妾是多么荣耀的事一样。
不过,连母想着她去不成,倒可以邀着李氏一起。
等着自己得空了,让李氏跟自己讲讲。
安红韶这个年轻人忙的很,也没那么多空跟自己闲聊。
这话连母肯定不会提的,安红韶是个孝顺的孩子,若是这么说估摸得常过来,这不是给孩子添乱?
将小心思压在心底,面上说的自是好听。
安红韶也没多想,左右要出门了,就邀着自己的母亲一块去。
她们走的是边郊的路,绕道离皇宫最近最高的观景台。
“娘,快瞧,看的很清楚。”安红韶拿着那西洋东西,兴奋的招呼李氏。
现在进宫的娘娘们还没过来,左右围观的百姓已经聚集了不少。
只要跟前没有挡的,这东西看的还真远。
李氏本来拿着瓜子在吃,瞧着安红韶这么兴奋,免得扫了她的兴致,随即站了起来,“确实不错。”
看了一阵又换给了安红韶。
安红韶又传给了冬青,让她可以看一会儿。
随即坐在李氏跟前,陪着她吃着瓜子。
这瓜子不是炒的,今年的新瓜子,里面还不是硬的,软软的更香。
“那小郭说是准备跟榜眼去洛阳了。”李氏擦了擦指尖,同安红韶闲聊。
“这个时候过去?”安红韶拿着瓜子的手一顿,有些不解。
瞧着这次云州之行就不稳定,去洛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这明年就要成亲了,这不是耽误婚期?
“余音那丫头的意思,富贵险中求。”李氏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本来,你要是想要安稳的话,做了京官慢慢的熬着,虽说不会大富大贵,却也胜在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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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