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赫然是宝总!
宝总的心情是忐忑的,因为一千二百张身份证可以买三万六千张股票认购证,总价值一百零八万!
不过他在来之前就想好了,他要相信苏鼎。
他跟苏鼎有过多次接触。
苏鼎随口说的点子就能轻松盈利几百上千万,已经显示出苏鼎具备远超常人的天才经商头脑。
苏鼎没道理会在人人都知道会亏的股票认购证上跌大跟头。
他与爷叔研讨一番后,更倾向于苏鼎掌握了不为人知的内幕消息。
市场上最重要的就是内幕消息!
市场无数次证明一个道理:人人狂欢的时候往往是高楼坍塌的前夕,人人恐惧的时候却可能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虽然没弄清楚苏鼎到底是干什么的,但他确信苏鼎的人脉深不可测!
就从玲子的电器债权来看。
苏鼎本人什么都没做,仅仅只是一个认识苏鼎的俄国女人,几句话的功夫竟说服了一家俄国银行跨国收购玲子的债权。
那个俄国女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仅从这件事就能窥见苏鼎的能量有多么强大。
冲苏鼎这個人,股票认购证就值得一赌!
“先生,您确定要买这么多吗?”业务员感到匪夷所思,她头一次见有人拎着一麻袋身份证来买股票认购证。
从前没见过,以后也不会再有。
“没错。”宝总开出一张工商银行的支票,“钱在这里,麻烦快点给我准备股票认购证。”
一百零八万对他来也算一笔大钱,
但他信苏总,赌了!
......
“要过年了。”
苏鼎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他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由于他的介入,股票认购证的总发行数量从原来的两百万张上升到了三百万张。
其中两百万张是他的,另外一百万张是魔都股民贡献的。
他敢一口气买两百万,是因为他知道今年会有五十支股票上市。
其他人没有预知未来的功能,也就没什么购买热情,大户散户绑在一起才买了一百万张。
如果不是证卷部有摊派任务,业务员们大街小巷地宣传股票认购证有多重要,恐怕连这一百万张都卖不出去。
这一波肯定要大赚特赚了,只是怎么运作的问题。
求稳妥可以不炒股,只卖股票认购证,而且只卖一百万张,这样就跟历史上的发行数量对上号了。
每张股票认购证都能涨到五千元。
一百万张就是五十亿元。
有了这笔钱,苏鼎小学这个规模的项目可以搞十个。
“希望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苏鼎从华尔街请了专业团队。
几名金融精英没日没夜地研究大陆市场的规则,琢磨怎么在不违法的情况下赚到更多的钱。
五十亿是底线。
超过五十亿的部分抽百分之一作为他们的报酬,他们必然会竭尽所能。
苏鼎站在窗边默默地眺望着。
今天是二月一号,四号就过年了,街上已经有了过年的氛围,卖炮仗和对联的小摊随处可见。
年前已经没有事情可做了。
他就等股票认购证涨起来,苏鼎小学开工,以及他订购的轻工业制品交货。
叮铃铃铃铃铃!
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
苏鼎拿起话筒,话筒里传出青龙的声音:“老板,我们报名参加巴塞罗那奥运会的运动员全都通过奥组委的审核了。”
1992年7月,巴塞罗那将举办第二十五届奥林匹克运动会。
“让运动员们加强训练。”苏鼎思索两秒后说,“尤其是足球,只要踢出成绩,奖金不是问题。”
他在非洲拥有一个叫塔里硫斯的小国。
这个国家虽然是作为甲骨文安保公司的根据地存在,但也在他的指导下发展了一些商业。
奥运会是很好的展示窗口。
只要运动员们在奥运会上取得好成绩,他们代言的品牌就会进入全世界的视线,塔里硫斯的经济会因此得到提升。
但国力有限,苏鼎只对个别几个项目投入了重视。
重中之重就是男足。
足球被誉为“世界第一运动”,受众范围最广、产值最高、影响力最大。
足球搞好了,比其他什么运动都强。
他以甲骨文的名义在许多战乱的地方建足球场,踢得好的球员奖励塔里硫斯国籍,全家人都能从朝不保夕的家乡搬到和平富足的塔里硫斯生活。
如果搬到塔里硫斯后水平不进反退,就又会被赶回原来的地方。
这一招叫玩命足球,成效显著!
十年时间,塔里硫斯的国际足联FIFA排名已经提升到第十一名了,只要超过瑞士就能跻身前十。
“告诉球员们。”
苏鼎平静地说:“我期待他们在奥运会上的表现。”
......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咻!
一颗火红的星星飞上百米夜空,炸出一朵直径六十米的大红花,揭开了除夕夜百花竞艳的序幕。
咻!咻!咻!
黄河路的除夕夜是奢侈的,各大饭店为了彰显自己的财力,每年都会燃放价值数百万的烟花进行庆祝。
一捆捆钞票砸下去,就为了今晚几秒钟的燃烧。
看热闹的人最幸福。
景秀阿哥把头从烟纸店里探出来,他乐呵呵地抬头望天,眼里倒映着美好的新年气象。
“景秀阿哥!新年快乐呀!”
敏敏来到烟纸店旁边,她向景秀阿哥送来新年祝福,同时对自己的小姐妹露丝和小江西招手,大喊:“新年快乐!”
烟花的声音掩盖了她的声音。
但露丝和小江西都能读懂她的口型,她们站在各自的店前微笑着对敏敏招手。
景秀阿哥低下头,他笑着对敏敏说:“新年快乐!”
“景秀阿哥,今晚的黄河路好热闹。”敏敏趴到烟纸店的小窗口上,“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景秀阿哥笑了笑:“少了一个人。”
“一个人?”敏敏露出疑惑的表情,“大家不是都在吗?”
过年最忙了,她没听说哪家饭店在这时候撵人。
景秀阿哥又笑了笑,他略带感慨地说:“黄河路是一个大舞台,越是像咱们这样每天都在的人,越是无关紧要的配角。”
他的声音透着看破世俗的出世感。
“主角没来。”
“敲锣打鼓的再多也撑不起一场戏。”
敏敏一脸迷茫:“那谁是主角呀?”
景秀阿哥笑了笑。
“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