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鸮离开后整个后院只剩下赵青裴那一位老者。
“先生。”
赵青裴微微作揖。
老者也是慢慢转身，花白的胡子遮挡着下是一副苍老的面孔。
“宴会上也没见到你这么客气。”
眼前的老者身上散发的浩然正气赵青裴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正是文圣，那曾经一只脚已经半步踏入圣人之姿的文圣，只不过被赵青裴说的道心破碎 ，境界跌落。
“文圣先生，随着鸮姐来到这里，不知……”
当然还是要稍微客气一下，之前宴会上自己提前半个时辰用尽全部心神写下「侠客行」。
依靠着那一首侠客行的浩然正气，才勉强以强大的浩然正气压倒文圣 。
现在自己的身体内残余的浩然正气，根本不比上宴会上「侠客行」那一首的万分之一。
自己几斤量他还是知道的。
浩然正气在他身上如同溪水流连，挥之即去不会留下很多。
除非赵青裴坚持每日写一写……不对抄一抄诗词。
只是一首「侠客行」差点半条命都没了，赵青裴暂时还没有胆量继续尝试其他的诗词。
什么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等等诗词的豪迈之气是经过沙场，换句话说赵青裴的自身承受不住。
“我已经不是文圣了，少爷你可以喊我名字，竹青衫。”
“很抱歉，先生，赵家恐怕还是容不下你这一尊大佛。”
赵青裴并没有直呼文圣的本名。
文圣叫什么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支开鸮姐和其他人只是不让这老家伙出现在赵府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
这要是流传出去，前脚二公主上门，后脚文圣进入赵府。
我要是皇上第一个开刀的就是赵家。
听到赵青裴的话，竹青衫并没有丝毫的意外。
“我就是一个废人了，文圣已经名存实亡，我只不过是一个糟老头。”
“抱歉。”
赵青裴还是回应的只有两个字。
他不在乎文圣有什么目的，他不想与文圣再有牵扯。
“我知道，你害怕朝堂之上平衡失去给赵家带来灭顶之灾。但实际上，我跌落境界赵家已经是皇上内心的一根刺了，我可以帮助你们赵家平稳度过这一大段时间给你足够多时间成长。”
笑死……
他说给赵家足够多时间平稳度过。
赵青裴真想要上去捏一捏这个老头的脸蛋，拍拍他的老脸，境界跌落的他哪来这么大的能力。
只不过赵青裴并没有动，他只是目光落在竹青衫的身上，等着他给自己足够的筹码。
他能站在这里，已经是做好足够的准备，赵青裴只想要看到竹青衫全部的老底。
“朝堂之上只有威望的不是皇上，而是太上皇。太上皇年事已高，早就不过问事，但太上皇在成为皇上之前和我有一些渊源，也算是我有一些从龙之功，我可以一纸书信，让赵家无忧二十年。”
赵青裴满脸黑线。
还以为是什么好法子。
不说太上皇那随时要死的状态。
要是信件还没送过去，太上皇就凉了，这一封书信更彻底将会成为赵家的催命符。
这书中皇上都快要撑不住了，估计没几年都得凉了，还在和我说他和太上皇有从龙之功。
“行了，行了，行了。”
赵青裴还是忍不住了，这家伙真的是半圣吗？脑子都不好使了。
“先生快走吧，赵家没饭吃。”
“等等！我不是要饭的，我还有一个方法。”
赵青裴不由分说就要推着竹青衫朝着后院外走去。
一把老骨头在赵青裴碰到他身体的时候，整个人一软。
身子瘫倒在地上，故意翻滚在地上，整个人在地上打滚。
！！！
有毒吧你！
在这里给我碰瓷。
赵青裴真的想要给他两脚，老家伙真贱啊！！
“打滚也没用，先生快走吧，待会让下人抬出去可就没有没脸了。”
“不行！我就要在这！你一定要教我什么是知行合一，什么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
赵青裴内心一万匹马奔腾而过。
这是王阳明心学的核心，我要是参悟通透了，我早就是圣人了！
“别闹了，快起来吧。”
“不行！！打人了！！赵家少爷虐待老人！！”
赵青裴麻了。
自己支开所有人，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文圣来过赵府。
这老家伙真的是文圣吗？
整个一泼皮无赖吧！
“顾小子，顾小子你快点出来！怎么算我也是你之前的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就看着你的老父亲被人殴打吗？”
完全就像是一个泼皮无赖叫喊。
听的赵青裴都感觉尴尬。
这种人绝对不能留在赵府，要是被缠上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青裴正撸起袖子，正准备将竹青衫的嘴堵上顾魏先生的声音传来了。
“老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初心。”
顾魏早就观察到这里的情况，对于自己那曾经的老师文圣（竹青衫）的性格他可是最清楚不过了。
看到顾魏出来后，竹青衫也从地上爬起来。
拍了拍身在地上打滚沾染的灰。
也许是看到顾魏，竹青衫又装起来几分。
“算你小子有良心。”
“老师你留在赵府可以，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赵青裴看着顾魏脸上露出的笑容。
那标准的笑容，他知道眼前的竹青衫惨咯。
那铁铁的坑人笑容。
竹青衫听到了顾魏的话顿时喜笑颜开。一口豁口的大门牙笑的明晃晃的。
“只要能留在这里，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好！我就知道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重言！”
顾魏先是一顿夸赞，很显然竹青衫很受用，脸上的笑容更深，也不断点了点头，赞同着顾魏的话。
赵青裴则是嗅到了大坑的味道。
看着竹青衫脸上现在的笑容越盛，赵青裴就想要看到竹青衫被坑之后黑脸的表情。
“老师，条件很简单。”
“条件一：想要留在赵府你必须断绝之前的身份，只能是赵府的一个下人，切记不能暴露身份的下人。”
“下……下人？”
听到这两个字竹青衫脸上的笑容果然消失了。
赵青裴差点憋不住。
竹青衫。
文圣大爷你怎么不笑了？
你是天生不爱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