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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一周后,舍友们才知道姜喜澄有男朋友。
原因之一是大家还不太熟,即便常搭伙上课,但聊天内容并不涉及这种私人问题,原因之二是她实在是太低调了!
不换情头、不换背景、不在宿舍里打视频,完全找不到一点恋爱的蛛丝马迹。
不过,姜喜澄不这么认为。
她原本觉得,她每天笑得那么荡漾,肯定早被舍友们看出来了。
直到张茵在朋友圈发了张合照,她有个朋友拜托她:“喜澄,可以把你的微信推给我朋友吗?他想认识你一下。”
姜喜澄微怔,随即笑着摆摆手:“不好意思啊,我有男朋友了。”
宿舍集体爆发出一声“啊?”
姜喜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额角。
她恍然,大学不比高中,有什么风吹草动全班都会知晓。
上了大学,来自五湖四海的人被随机分配到一个宿舍,大多时候是沉默不语,捧着手机,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不会过多关注别人。
所以,她的舍友其实不知道岑望的存在。
张茵嘴都合不拢,按捺不住好奇心,又不敢问得太过火,怕姜喜澄反感:“哈哈,真抱歉,都没见你提过唉。”
另一个叫翟秋英的舍友接话:“你的社交平台完全看不出来!”
姜喜澄想起,她和岑望也谈论过这个问题。
她觉得,恋爱是谈给自己看的,没必要向全天下大肆宣扬,只要她自己心里幸福就够了,所以除了官宣的朋友圈,她再没发过恋爱的日常。
不过,那些细节她全部记在了日志里。
岑望却觉得,她值得他向全世界炫耀,他想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所以凡是能展示的地方,统统都换上了与她有关的图片。
念及此,姜喜澄的笑无意识地带了丝甜蜜,甜得舍友们心里登时就跟明镜似的:人家热恋着呢。
她解释:“我换头像很频繁,但好看的情头不多,所以我就没换。”
如果换别人说这话,翟秋英或许会不屑,她只会觉得这是渣男渣女的借口。
但姜喜澄的笑和眼睛骗不了人,她很喜欢她男朋友,他们在一起也很快乐。
翟秋英八卦了句:“帅不帅啊?”
姜喜澄面色为难,如果说特别帅是不是有点不太好?说不上哪里不太好,但就是能咂摸出一丝不对劲儿。
于是,她吞吞吐吐地答:“还可以吧。”
翟秋英却以为她想说的答案是不帅,碍于面子只好选了个折中的回答,不过也没啥,很多美女都是图情绪价值的嘛。
这件事也就这么翻篇了。
周五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其余舍友去了食堂,姜喜澄和翟秋英结伴回宿舍,打算点个外卖。
翟秋英远远就瞅着楼门下站着个男生,她视力好,一看就知道是帅哥,不是那种靠氛围感烘托的帅哥,是没有技巧硬帅的帅哥。
她抵抵姜喜澄的腰:“我去,帅哥!”
翟秋英叹了口气:“站这估计等女朋友呢吧,不然我都想要个微信呢。”
姜喜澄眯了眯眼,她眼镜在包里,只能看见个虚散的轮廓,挺像岑望的。
她想向翟秋英介绍下这就是她男朋友,但又怕认错人,那多尴尬。
姜喜澄只好先附和着嗯了两声。
走近后,她发现真的是岑望。
姜喜澄克制住想飞奔过去拥抱他的欲望,毕竟翟秋英还挽着她胳膊呢,她要是甩开人家也太不礼貌太讨厌了。
岑望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姜喜澄的男朋友。”
翟秋英脑子宕机一秒。
靠,这他妈叫还行?!姜喜澄未免太谦虚了。
她十分有眼力见地松开手:“你好你好,你俩说,我上楼了。”
姜喜澄冲翟秋英挥挥手:“拜拜。”
岑望牵着她的手,很自然地十指紧扣。
楼门人来人往,两个人腻腻歪歪的总是不好。
姜喜澄拉着他走上通往校外的路:“你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岑望笑:“手机没电了,一下课我就来找你了,没回去充。”
她拍拍胸脯:“今天就是我姜老板大显神通的时候咯!我请你吃饭!”
他往她身边靠了靠,黏糊地“嗯”了声:“我这算不算傍上大款?”
姜喜澄神气得很:“当然了!”
岑望贴在她耳边:“那姜老板需不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比如说——”
他压低声音:“肉偿。”
姜喜澄耳尖红得像要滴血,忍不住扇了他一巴掌。
岑望脸上挨了一记,反而笑得更愉悦。
她咬着唇,忿忿地想。
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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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刚入学,姜喜澄对许多事物都很好奇,如果说高中是索然无味的白开水,那大学就是应接不暇的万花筒。
这天,她在学校的某个公众号看到了一则剧组招募,是学生们组织的。
姜喜澄浏览了剧情梗概和演员要求,发现有一个女性角色和她的形象还蛮符合的,她心念一动,报了名去面试。
她从小就爱演,有时候是执剑(直尺)天涯的侠客;有时候是非诚勿扰里爆灯的女嘉宾(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模仿女嘉宾上台);有时候是万念俱灰黑化的魔头(把头发抓乱,脸上涂点墨水)。
……
既然有这样正规的机会体验,姜喜澄当然要去试一试。
幸运的是,她面上了。
姜喜澄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岑望,要求他来陪她排练,岑望自然乐意。
只是他没想到,她这人物居然还有CP线。
他眼睁睁看着男演员握上她的手腕,看着他们含情脉脉地念台词。
刺眼得过分。
不过还好,两人的结局并不圆满,岑望舒心了些。
傍晚,姜喜澄和岑望先回了校外租的房子,等晚点再回学校。
这间房子是岑望花钱租的,姜喜澄百般阻挠无果,索性由着他。
她觉得他是钱多得烧的慌,因为R大周内除请假外只允许学生住宿。
但岑望说,他想让她周末能有一段自由和独处的时间,出去玩也不怕订酒店不安全,住在这就好。
这话听得姜喜澄一阵暖心。
不过,她现在有理由怀疑,他还有别的“龌龊”心思。
因为岑望不停凑过来亲她脸,又啃又咬的,害她不能好好写论文。
姜喜澄往后躲一分,他就往前追一分。
他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腕,力道微重,像是要覆盖什么碍眼的印记。
她呵斥他:“别闹了!”
岑望不听,唇又流连于她鬓间、耳后。
姜喜澄只好拿出杀手锏,她缩了下手:“疼!”
其实不疼,但不这样,他不会停下来。
岑望果然顿住,怜惜地抚了抚被他搓红的皮肤:“对不起,弄疼你了。”
姜喜澄忽然很心虚,她这算不算变相利用他对她的喜欢?
她贴了贴他唇角:“没关系。”
其实她主动的次数很多,但每一次都令岑望心尖颤动,过电般酥麻。
他示弱般的撒娇,眼神无辜,嘴巴微微撅着,看得姜喜澄心快要化掉。
“他今天拉你手,我吃醋了。”
她有点好笑,捧起他的脸:“醋罐子啊你?”
姜喜澄轻拽岑望耳垂,哄他:“演戏呢,那都是假的知不知道?”
他拉起她手腕亲了亲:“嗯。”
岑望又委屈起来:“你已经四天没亲过我了,在学校你总说影响不好,现在总不会影响不好了吧?”
姜喜澄梗着脖子:“刚才那不算吗?”
他反问:“那也算?”
她妥协了:“……好吧。”
岑望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她总会对他心软。
姜喜澄两手死死掐着凳缘,她不知道他的吻何时会落下来。
他沉默地盯着她,看她白皙的脸憋得通红,看她眼睫局促颤动。
空气中的因子都像是情欲的催化剂。
岑望产生了从未有过的侵占欲和破坏欲,这是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吗?
他想看她哭,听她求他,他会吻走她眼角的泪,但不会慢下来。
他听见自己说:“去床上吧。”
姜喜澄怔愣:“啊?”
岑望安抚她:“别怕,我有分寸。”
她信他。
他们交往了三个多月,年轻的身体碰撞,擦不完的火花。
意乱情迷间,有时她都快把持不住,可他的手却只是克制地搭在她腰间,没有乱动乱摸,她的衣服规规矩矩地留在身上,一粒扣子都不曾解开过。
他很尊重她,她很感动。
她脸红地想,他提出进一步的要求,她大概率不会拒绝。
岑望欺身压过来,呼吸萦绕着她。
疾风骤雨的吻落下来,姜喜澄回应不及,任他予取予求。
她的衣摆在摩擦间翻上去了一截,他的手覆上她的腰。
好烫。
姜喜澄瑟缩了一下。
岑望只是覆着,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埋首在她脖颈间,蹭着亲着舔着。
她来回摸了摸他顺滑的头发。
她在抚慰他。
岑望退离了几分,眼尾沾染上若有似无的红。
他沉默,与姜喜澄对视:“我能碰碰吗?”
他暗示性地动了下指尖。
姜喜澄一紧张,下意识向下扣住他手腕,片刻后,她松了手。
她闭上眼,声音都抖了:“嗯。”
岑望重新亲她,温柔又珍视,带着她放松。
姜喜澄身体渐渐不再紧绷,他手指撩起衣摆,向上探去,先触碰到细腻光洁的肌肤,比梦里肖想过的好上千倍万倍,又触碰到衣料的边缘。
他想看看。
她察觉到他的视线方向,搂紧了他脖子:“别看。”
岑望鼻尖蹭了蹭她耳朵:“求你。”
姜喜澄又妥协了。
岑望手掌绕在她背后,额头早已沁出薄汗,他很紧张。
不知道是不是天赋异禀,还是上天有意帮他。
岑望单手解开了扣子。
他心想,还不算丢人。
他一寸一寸地抚上去,等真正包裹住柔软又轻盈的那团,岑望抑制不住地喟叹一声:“好软。”
姜喜澄快要哭了,她越想越气,他怎么会解得这么熟练!气还没消,又听到一句浑话。
她眼角泛起潮意,难得的骂了句脏话,又扇了他一巴掌:“娘的,背地里练过吧!”
岑望被扇得脸一歪,把手撤出她上衣间,他只是覆了下,什么都没干。
他还是舍不得。
岑望亲亲她发顶,笑得一颤一颤的:“梦里练过吧。”
姜喜澄气得在他颈侧咬了口,呜呜地哭诉起来:“烦死你了烦死你了!”
他直起身子,顺带将她捞坐起来,替她整了整衣摆。
岑望气息有点不稳,将她揽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姜喜澄的背。
她哼了声,回想起刚才的感受,羞耻得不想抬头,一句话也不说,疯狂地捶他。
岑望一一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