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槐兄弟,是我错了,你要不解气,你打我一顿吧。”
后院,徐槐家门口吊着一个十五瓦的钨丝灯泡,散发着灰暗的光线,一群不知名的小飞蛾,围着灯泡打转。
铮铮铁骨闫解成,跪在徐槐面前,左右开弓,啪啪打自己的脸,闫埠贵在一旁陪着笑脸。
徐槐沉着脸一言不发,任由闫解成抽自己的脸。
“徐槐呀,我这有一枚鸡油黄,你给瞅瞅。”闫埠贵满脸笑容,从兜里掏出一枚鸡蛋大小的黄色石头,递到徐槐眼前。
“呦,听说鸡油黄是好玩意,可我也不懂这玩意。”
徐槐瞥了一眼,应该是上好的和田玉籽料,但闫埠贵这个抠门老头,从兜里掏东西,必然有所求。
闫埠贵也不尴尬,笑着把鸡蛋大小的鸡油黄,塞到徐槐手里:
“你把玩把玩再说,这是我爹当初传给我的,说是宫里流出来的玩意,市面上有钱不一定能买的到。”
入手温润光滑,想必闫埠贵盘了不少年,徐槐心想这玩意也算是珍贵东西,不知道能贡献多少蓝点。
“三大爷,都住在一个院,有事你就说话。”徐槐淡淡道。
闫埠贵顿时喜笑颜开:
“是这样,我家老大的工作不是丢了吗,想让您帮忙看看,哪有像样的工作,哪怕跟钱大千一样,去公安局当个临时工也行。”
就你们闫家做的那点破事,还想让我帮你们进公安局?徐槐面无表情道:
“三大爷,工作可不好找,我都打算老老实实进轧钢厂,顶我爸的班。”
闫埠贵眼瞅着徐槐把鸡油黄塞进兜里,心想你小子收东西就该办事,不会想白占便宜吧?
哪有那么好的事!
“不能吧,你都把大千安排进公安局了,你想去上班,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徐槐冷声道:“要不,我把接班的名额,让给你们闫家?”
“那可太好了。”闫埠贵顿时喜笑颜开。
轧钢厂是好单位,工资稳定福利也不错,关键是能进运输科,如今运输员是妥妥八大员,比许岱茂的放映员有身份多了。
“一千块钱。”徐槐道。
啊?
闫埠贵顿时愣住,这也太贵了,进其他厂最多五百块!有些甚至只要三百。
上次徐槐可把他的棺材板掏走一半,再拿出一千块钱,那家底真的要见底喽。
闫埠贵牙痒痒,心生退意,这小子的心真黑!
“你不会是想白嫖我吧!”徐槐瞪着闫埠贵。
“那不能那不能!”闫埠贵忙晃着双手,可他真不愿意再掏一千块出来。
徐槐又道:“这样吧,我也不要一千块了,你给我五百块,加上那块鸡油黄籽料,名额给你,至于你能不能把你儿子运作进厂,那就和我没关系了。”
“但我有一件事得提前说清楚,万一我爸活着回来,工作能不能保住,那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你爹都火化了,还能回来?
闫埠贵心里小算盘打的噼啪响,给徐槐五百,然后运作再花两百,七百块进轧钢厂的运输班,可太值了。
至于那块石头?
那是在去学校的路上捡的,他让人看了,都说不值钱,撑死二十块。
等五年之后,晋升四级货车司机,每个月能拿48块呢,比车间当钳工,可好太多了。
而且进了运输班,还能分房子,平时也有出差补助,就算是学徒,每个月也有18块钱。
七百块,就算加上那块不值钱的鸡油黄,也值了!
闫埠贵一边心里骂着徐槐败家,一边急不可耐道:
“徐槐,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等闫解成上班之后,我立马给你送五百块钱。”
徐槐气笑了,这老头算计的太狠了,还等上班之后?
“要么现在给钱,要么免谈。”
“那也行,我回去取钱去。”闫埠贵笑笑,拉起闫解成就走。
到家后,闫埠贵让闫解成写下一千块钱的欠条,分六年还清。
“怎么是一千块,不是五百吗?”闫解成不乐意。
闫埠贵一板一眼的算计儿子:
“给徐槐五百,只是名额到手了,我不得去找关系,帮你运作?
“三百块运作少不了,还有我之前送出去的鸡油黄,那最少两百块,要你一千,多吗?”
“你赶紧写。”于丽在一旁催促,她迫不及待想搬出去住,太憋屈了,有时候办事,想放肆喊几声也不敢。
等闫解成不情不愿签了字按下手印,闫埠贵才百般不舍的拿出五百块,让闫解成给徐槐送过去。
徐槐肯定要进轧钢厂的,但他不会呆在运输班。
运输班要常年出差,但凡敌特在车上动点手脚,小命瞬间没了。
正好可以把名额卖给闫埠贵,至于他爹回来,工作名额能不能保住,就不关他的事了。
至于如何进轧钢厂……在齐振东家里的时候,齐振东给轧钢厂的副厂长李新民打过电话,让徐槐入职轧钢厂的保卫科。
而且,从李新民那里还得到一个消息,为了尽快还款北苏,轧钢厂下个月要扩大生产规模。
招工的章程,很快就会提上日程。
即便没有徐槐的名额,闫解成八九不离十,也能进入轧钢厂。
靠着信息差又赚了五百块,徐槐美滋滋。
他躺在紫檀罗汉床上,顺手将那块鸡油黄籽料送进空间内,从籽料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蓝色光点。
数量之多,超乎徐槐的想象。
他一看鸡油黄籽料的信息,有些意外。
竟是一枚被和珅截胡的贡品。和珅倒台后,收纳进宫,曾被嘉庆、咸丰、道光三代皇帝把玩过。
当年慈禧逃离京城,是小太监从宫里带出来的。
闫埠贵说是他爹传给他的……他爹是太监?!
徐槐按照既定的节奏,用一些蓝光来滋补身体,全身如同暖流流淌一般,极为舒服。
“小徐?你睡了吗?”
半夜,徐槐正迷迷糊糊呢,门外一道身影晃了晃。
徐槐坐起来一看,正是秦淮茹。
妈的!徐槐暗骂一声,这娘们还真就半夜来了?还想给自己泼脏水?得亏徐槐让钱大千也住在家里。
“小徐,你出来,我有话说。”秦淮茹压低声音,跟做贼似的左张右望。
片刻,见徐槐不说话,秦淮茹低声抽泣:
“小徐,姐想好了,我要跟贾东旭离婚,我实在受不了了,他天天糟践我……呜呜呜……”
徐槐起身走到门口,天太热,并没有关门,两人隔着帘子对话。
“秦淮茹,你必须得揭发贾东旭,我才能帮助你。”
“啊?怎么揭发?”
“你自己想,贾东旭干过什么,你不清楚?”
“我清楚,我很清楚,可……可我不敢。”
“滚滚滚,没想好就别影响我休息。”
徐槐摇摇头,这娘们还是没狠下心来。
秦淮茹的手突然掀开帘子,抓住徐槐的手,哭哭啼啼:
“小徐,你帮帮姐吧,你看,我身上全是伤……”
说着,秦淮茹另一手掀开了衣服,露出一侧肋骨,大片大片的淤青,乌青发黑!